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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扭曲，白牛漫步，一縷血光從下而上，在虛空之中交匯。

    血光在即將碰到白牛的時候，向內(nèi)一合，化作十三四歲，身穿大紅血色袍，長袖和衣擺的邊角繡滿奇特黑色紋路，腰間掛著一個紫葫蘆的少年，其樣貌正是葫蘆廟的小沙彌。

    看著走下來的白牛，小沙彌笑道：“你怎么又回來了？是因為你突破，讓他們感受到威脅，所以不要你了？”

    白牛看著少年血色下隱藏著的福德紫氣，以及駁雜的神光，嘆息一聲道：“昔日，尊神也算得上一方福德正神，如今為何反倒是看不清了？”

    “函夏廣闊，還要勝過我等天地完整之時，哪怕我進去，也不過是九牛中的一毛，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我之所以下來，不過是因為我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下來。”

    白?？粗∩硰浵路降钠岷?，以及內(nèi)里些許還在掙扎的靈光，笑道：“你看，這里不還有眾生？”

    小沙彌似乎猜出了對方的想法，詫異道：“你要和這些廢物一起陪葬？”

    “我等皆自此中來，何來廢物一說？”

    白?？粗∩硰浀哪抗庠桨l(fā)悲哀，他嘆息道：“你還記得自己當(dāng)年許下的大愿嗎？護持一方，守護一地的愿望？可下面的那些，不也是當(dāng)年我等庇護的眾生之一嗎？”

    “我乃神，你求佛，時至今日，我等同那些廢物如何算是一物？”

    聽到小沙彌的回應(yīng)，白牛嘆息一聲，雙手合十。

    “佛法世間行，何來出世方。脫樊尋正覺，牛鋸角披瑯?！?

    白牛說著，周身佛光越發(fā)純粹，清圣的氣息讓扭曲的天光，混亂的氣息變得平和，許多小沙彌懶得吸收，或者不愿意吸收的破碎魂靈，出現(xiàn)在白牛的身邊，上下飛舞。

    小沙彌后退半步，他覺得自己面前的不是白牛，而是一座山，一個神，一座廟，一群和尚。

    他驚恐的順著天光離去，后方的白牛看著，長嘆一聲，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小沙彌身上越發(fā)駁雜的神光，以及越發(fā)純粹的福氣。

    “罷了！罷了！終歸是救下了大多數(shù)人。”

    白牛說完，慢悠悠向下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佛光便暗淡一份，等到他來到昔日太虛幻境所在的位置時，白牛已顯化出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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