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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凈天啊。”

    救世凈如駭然，忙捏佛指，降救世甘霖，撲其周身大火，再輸佛元灌入，吊其性命。

    烈烈烽火雖只燃片刻熄滅，卻也將凈天燒的內(nèi)外焦黑，如一截黑炭模樣，只余心口處，在救世凈如佛元救治下，隱隱跳動，象征其尚存的一絲生機。

    但，與死何異呢？

    “快帶凈天走。”

    怒目金剛明心護在兩人前，轉(zhuǎn)身遠(yuǎn)望高峰去，見一道赤色身影，持弓肅殺。

    血色面具，血色長袍，那是……

    怒目金剛心神震撼，尚未交鋒，已有汗滴自額旁落下。

    陡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裝扮，昔日那恐怖一幕，突然浮現(xiàn)腦海。

    那一夜，樓廊山之役，箭無戰(zhàn)鬼厲，直殺的血流成河，支離破碎……

    見救世凈如未有動作，怒目金剛一道輕掌，送二人離開，喝道:“快走啊。”

    他怕再不走，三人皆走不了。

    救世凈如被拍飛遠(yuǎn)去，轉(zhuǎn)頭看來，正兩人照眼，飽含了多少情，又有多少不舍，唯兩人自知。

    “明心……”

    救世凈如眼角淚流，背起凈天世無非，化光急往清凈臺去。臨近清晨，終于趕到，就在踏上一刻，忽有聲自她心底傳來“靜心、凝神、見佛……”

    救世凈如心一沉，感知凈天周身，心已停止了跳動。

    噩耗，噩耗，傳聞中的佛者，佛門四天之一，凈天世無非，重傷亡故。

    一道赤色蓮華之氣，自他身上浮現(xiàn)，消散天空不見。

    方寸山深處，凈法巖上空，忽有佛鐘九響，聲聲悲涼。

    阿迦尊者、諸惡向善盤坐清凈臺，打坐練氣，恢復(fù)佛元。兩人心憂凈天，在此等候，見救世凈如歸來，忙起身來。

    阿迦尊者道:“這難道是…凈天？”

    救世凈如點點頭，蹣跚前行，將凈天送入明鏡潭中，看他慢慢沉入潭底。來不及傷感，又轉(zhuǎn)身離去，化光急行。

    “明心啊，你不可再出事，千萬不可啊……”

    ……

    清凈臺，明鏡潭前。

    阿迦尊者長嘆，道:“神佛之戰(zhàn)，五佛聯(lián)手之景，猶在眼前，轉(zhuǎn)眼兩位佛友西去，可悲可嘆啊。”

    諸惡向善道:“人世變幻莫測，因果循環(huán)自由天定，珍惜當(dāng)下吧。”

    “唉……”

    齊齊一聲嘆。

    阿迦尊者、諸惡向善恢復(fù)了些佛元，離了清凈臺，往大乘寺去，行至中途，忽見一名老僧迎面走來。

    老僧似無神無感，無知無覺，一路行來，時東時西不定，時南時北隨行，與二佛擦肩而過。

    阿迦尊者喚道:“明覺禪師。”

    明覺禪師聞言回神，狀若失魂落魄，更顯老態(tài)，見阿迦尊者在前，禮道:“尊者。”

    “禪師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往事種種成空，因果善惡不記。吾獨行去，道阻且長，愿渡得渡，不渡自去。”

    阿迦尊者沉思片刻，又道:“禪師足下數(shù)條道路，哪條能到終點呢？”

    明覺禪師道:“大乘渡世，小乘渡人，吾卻自詡世外人。而今幡然悟，不修多少功德，但渡一人登岸。”

    “禪師佛法精湛，較之過往更深，想來這一番大乘、小乘之路，頗有徹悟，可喜可賀。

    隱世愿如匆匆離去，禪師可知南海珈珈山發(fā)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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