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哥歸來-《鳳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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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璇看著面前跪著的琥珀,又瞧著這匣子里頭放著的銀子還有幾樣首飾。她痛心道:“琥珀,這偷東西被抓到,可是要在臉上刺字的,你若是有難處,只管同我說,何必做這樣的事。”
琥珀見姑娘一見面,就給她定了罪,便更加人贓并獲了。
此時她哭著說道:“姑娘,我真的沒偷,沒偷。”
“可這會都人贓并獲了,”阿璇瞧著她哭的模樣,卻一點都不覺得可憐,做壞事的時候總沒想著結果,如今被抓住了便在這裝可憐。
她挑起匣子里頭那只累絲金鐲,便是喲了一聲,驚訝道:“這,這不是陳有貴家的手上帶著的那只金鐲子,怎么在你這?”
“姑娘,您許是瞧錯了吧,咱們今個不是還看見她手上帶著的,不過我聽說這本是一對兒,還有一只被大太太賞給趙媽媽了。”
阿璇一張小臉上登時滿是驚訝,她忍不住道:“琥珀啊,你好大的膽子,連趙媽媽的東西都敢偷。”
“唉,這事我是管不了,趕緊請了太太過來,讓太太定奪吧,”阿璇依舊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此時琥珀被嚇得魂飛魄散,連爬了兩步,到她面前,便是一直地磕頭,哭喊道:“姑娘,奴婢沒偷這金鐲,沒偷啊。”
“難不成這金鐲是趙媽媽送給你的?”阿璇替她說道。
不過琥珀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連哭聲都消失了。登時房中一片死寂,而此時阿璇冷笑了一聲:“你若是現在同我說實話,我還保你一條性命。不過你若是打死不開口,那也好看,便把你交了出去,這偷東西可不是小罪。聽說衙門里頭懲處那些小偷,就是在他們臉上刺字呢。”
阿璇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小臉蛋,搖著頭無奈道:“這女子的容貌可是極重要的,一旦被刺了字可就得跟著你一輩子。”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琥珀又恢復了哭喊。
“說吧,讓我饒你什么,”阿璇重新坐了下來,淡淡問道。
此時琥珀雙腿發軟,腦海中一片空白,一心只想著臉上不要被刺字,她寧愿被姑娘趕出院子,寧愿被打一頓也不要刺字。
此時阿璇安靜地等著琥珀回話,而周圍一片安靜,涼爽的內室之中讓琥珀感覺一絲寒冷。
“姑娘,是趙媽媽給了奴婢這個手鐲,說是讓奴婢監視碧竹姐姐,聽她有沒有跟姑娘說些不該說的事情,”琥珀哭嚷道。
阿璇登時朝碧竹瞧了一眼,而碧竹也是臉色煞白,她沒想到這里頭竟然還牽扯著自己。
“還有呢,”阿璇沒問碧竹的事情,而是繼續審問琥珀。
琥珀搖頭,只說道:“沒有旁的,只是趙媽媽今個見了我,吩咐了我一些話,只說讓我將一些東西埋在姑娘的院子里頭。”
“什么,”阿璇登時大驚。
待東西挖出來的時候,阿璇瞧著卻是奇怪地很。原本她以為楊氏是埋了寫著生辰八字的小人,結果挖出來的卻是一方帕子和一支金簪。
這算什么?
“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琥珀哭著嚷嚷。
其實她敢埋也是看這兩樣不是什么巫蠱之物,所以才會聽了趙媽媽的話埋下去的。
阿璇沉思了片刻,只轉頭看著琥珀便吩咐道:“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這會真的沒了,”琥珀立即搖著頭,哭喊著說道。
“好了,你暫時還在我院子里頭待著,要是趙媽媽找你的話,只管去就是了,”阿璇淡淡一笑。
琥珀見姑娘居然沒要處置她,登時一震,不敢相信地抬頭,“姑娘還愿讓奴婢留在身邊?”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放心,待這件事結束之后,我便賞你一百兩銀子,放了你的身契。”
琥珀一聽這話,哪有不感恩的,只拼命地磕頭。
待她出去之后,碧竹便是一下子跪在阿璇跟前,請罪道:“都是奴婢連累了姑娘,奴婢罪該萬死。”
“好了,萬不萬死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阿璇無奈地說道。
她是沒想到,如今這事情竟是一波接著一波,放佛沒有個了斷一般。她沒想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大太太,竟是讓她這般對付自己。
待碧竹將陳有貴放利子錢的事情說出來,阿璇嘆了一口氣,“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真正放利子錢的應該是大伯母了。她這是怕我把她的好事告訴老太太,打算先下手為強了。”
“姑娘,咱們該怎么辦啊?”碧鳶登時便急了。
怎么辦,當然是抱大腿了。
結果第二天,阿璇正在衛氏院子里頭,就聽見碧鳶匆匆進來,說道:“姑娘,不好了,大太太昏迷不醒了。”
阿璇笑了一聲,看來大伯母這是打算出招了。
于是她也不著急,只帶著碧竹去了衛氏的院子里頭。這會雙胞胎正好在她院子里頭用膳,阿璇瞧了兩人,便笑著說道:“承哥兒、啟哥兒。”
“姐姐快來坐,吃飯,”顧應啟立即便招呼她。
阿璇看著兩張可愛的小臉,登時便覺得所有的心煩氣躁都可以煙消云散了。這會要是能解決楊氏的事情,她真想著娘親還有兩個弟弟離開這里。
原本阿璇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可是此時看著他們兩個小臉蛋時,卻突然心中一軟。對,她要帶著衛氏和他們離開這里,去京城,和爹爹還有哥哥一家團聚。
阿璇坐下來陪他們兩人用了早膳,三人有說有笑,也不管食不言地那些規矩了。
待衛氏理了理兩個兒子的衣裳,這才立即看著他們出了門。
等兩人用了早膳,進了東梢間的時候,阿璇便讓丫鬟都出去了。衛氏瞧著阿璇嚴肅的模樣,登時便笑道:“阿璇,可是有什么悄悄話和娘說?”
“娘,你可認得這兩樣東西,”阿璇將東西拿了出來,是用帕子包好的。
衛氏好奇地打開帕子,就瞧見里頭是一方帕子和一支金簪,帕子只是普通的樣式,只是那金簪瞧著卻是眼熟地很。
她卻是想了半天,都沒想想出來這兩樣東西的來歷,她抬頭瞧了阿璇一眼,就聽她說道:“這兩樣是大伯母派人埋在我院子里頭的。”
“什么,”衛氏當即一震,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兩樣東西。
她也是大家出身,知道這后宅陰私甚多,有些家里頭甚至用上巫蠱之術害人。只是沒想到,楊氏竟是喪心病狂地用這種東西害自家侄女。只是這兩樣東西實在尋常,上頭也沒寫著生辰八字,若說是害人,實在也牽強了些。
阿璇便將碧竹撞破的事情說了出來,衛氏這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她可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便是我知道她在外頭放利子錢,我也不會去告訴老太太的,”衛氏面色冷厲,原本柔和絕麗的面容,也是不復原本的溫柔。
她性子是好,可不代表就是好欺負的,更何況如今欺負到她女兒的頭上了,當真是覺得她們孤兒寡母是好欺負的。
“阿璇,你打算如何?”衛氏瞧了女兒一眼,這才發現她的阿璇當真是長大了,遇見這樣的事情也能不慌不忙了。
其實阿璇本就想好了對策,只是她生怕衛氏會懷疑,結果沒想到衛氏竟是主動問她。
衛氏見她面露驚訝,便是摸著她的發鬢說道:“這后宅之事本就是捉摸不定,娘自然希望你是良善人,可是娘卻不希望你是任人欺負的良善人。”
其實衛氏的道理很是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阿璇登時覺得,最起碼在三觀上,她和衛氏還真是嫡親的母女。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我也只是知道她在我院子里頭埋下這樣的東西,還不知她要怎么做呢,”阿璇抿嘴想了想,又問:“娘,你可知道大伯母有什么虧心事嗎?”
“她做的虧心事可多了去,”衛氏哼了一聲,她手里頭有銀子,別看在府里頭不顯山漏水的,可是卻多得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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