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叫汪書生,今年三十二歲。” “但我并不是什么書生,我只讀過兩年私塾,雖然取了這個名字,但我家世代務農,從沒出過一位讀書人?!? “從小到大,我和全部貧苦的農人一樣,不知道為何而活著,每天早起干活,晚上疲憊至極而歸?!?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牛馬一般活著,可能我就是為了這個活著。” “直到,我遇到了她——” 汪書生的語調變了。 “她很漂亮,對吧?她是咱們村,甚至是十里八鄉最漂亮的姑娘,能和她在一起,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對吧?” 沒人回應他。 “但我和她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名,她看不起我,她和我在一起純粹是知道我窩囊?!? “她想有人養她又不妨礙她,她可能只需要一個仆人?!? “我每天早起貪黑養活她,千百般討好,她時而接受,時而一腳踢開,我都沒有怨言?!? “不過……我在想,我和她起碼有夫妻之實啊,她沒有拒絕過我啊,雖然她每一次都冰冷得像個死人?!? “真的那么乏味嗎?” 汪書生抱緊死去的妻子,仿佛是想得到她的回答。 “后來,我發現了,她并不是對誰都像死人?!? “她經常徹夜不歸,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我知道她會做什么?!? “我不怪她,因為我窩囊?!? “有一次,我在村長家看到了她,她和那個糟老頭茍合,笑得卻和朵花一樣。” “看著她的笑,我心中沒有絲毫憤怒,我或許缺少某種作為男人的本能。” 汪書生頓了頓,他頭頂上唯一的光源開始閃爍。 “后來啊,一次又一次,我看見她和很多男人過夜,她都笑得很燦爛,唯獨除了我?!? “她的笑容是那般好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腦中沒有所謂的狗屁風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用各種野花來比喻。” “哪朵花是最好看的呢?是她,她比花好看?!? “我也在想,我是否也能笑得比她好看呢?” “于是乎,我撿到了這個,這應該是命中注定吧?!? 他從妻子割斷的喉管內,掏出一塊碧綠的石頭。 石頭所散發的陰寒氣息讓人血液冰凍,它所流轉的并非是妖力而純粹的魔瘴。 “村里的老人說過,不要半夜踏入后山,但那一晚我差點被她發現,不怎么地就逃到了后山。” “我從一棵樹的根部挖到了這塊石頭,那棵樹怎么說呢?樹冠之上似乎掛滿了人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