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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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區處,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溫國強看著地上黃毛的尸體:“封鎖所有出關口岸,他要出境!把我們在海邊的關系都用起來,通知海警嚴密監控,小心他偷渡!”
“是!”錢處長答應著跑向指揮車。這時,阿紅被帶了過來。溫國強看著她:“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阿紅不敢說話。“你告訴他了?”阿紅不說話。溫國強嘆了口氣:“我信任你,你怎么能這樣?!”阿紅抬起頭,哭著:“他是好人,他不是畜生!”
“他是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手上有累累血債!”
“但是他沒有欺負我,他是好人!他是我的……男人!”
溫國強看著她,沒說話。阿紅哭了:“再說,他也沒有阻攔你們,只是不想在這里送命。他只是想活下去,他也恨這里!他成全了你們,你們為什么還要追著他不放?”溫國強不說話,揮揮手,阿紅被帶走了。錢處長過來問道:“溫總,那她怎么辦?”溫國強看看阿紅的背影:“她畢竟幫了我們……跟國際刑警聯系,送她回國,該給的獎金一分不少……我們拿她又能怎么辦?”錢處長說:“那蝎子怎么辦?”溫國強嘆息:“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又離開了。我們很難再抓住他了,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
“他還會到國內來嗎?”
“不知道。”溫國強轉頭,“對了,你說王亞東那兒有動靜是怎么回事?”
“我們監控的同志報告,蝎子跟他聯系過,他把電話掛了。王亞東也很快向我們做了報告,說蝎子再沒來過電話。”錢處長說。溫國強看著他:“你信嗎?”錢處長一呆:“我明白了。”溫國強道:“立即追查王亞東的下落!他肯定要跟蝎子會合!”
“是!我這就去做!”錢處長轉身去了。
王亞東家,林曉曉正跪在地上擦地板。“砰!”門被一腳踹開,特警們持槍沖進來。林曉曉嚇得一聲尖叫。特警們分成幾組全面搜查著房間,林曉曉大喊:“你們這是干什么?!”特警控制住林曉曉,特警隊長走到她面前:“王亞東在哪兒?”林曉曉瞪大眼:“我……我不知道啊!”
“帶走!”
“你們這是干什么啊?”林曉曉掙扎著,“你們憑什么抓我啊?啊—”兩個女特警抓著她出去了。
夜晚,荒蕪的海岸線,除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外,死一般寂靜。叢林處,蝎子疲憊不堪地鉆出來,拿出戰術手電,無助地對著海上發信號。啪啪,啪啪—一片黑暗。蝎子疲憊地跪下了。遠處,有手電亮了,若隱若現。蝎子瞪大眼,再次發出信號,對面有回應。蝎子的眼淚下來了。不一會兒,一艘漁船開了過來,王亞東站在船頭。蝎子涉水過去,王亞東拉他上船。蝎子一把抱住王亞東:“山貓,我知道你會來的……”王亞東推開他:“我來,是因為你救過我。”蝎子看著他:“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你終于回來了!跟我走吧!”
“這不代表我會跟你走。”
“你瘋了嗎?!”蝎子一驚,“你不跟我走,你去哪兒?”
“我去自首。”王亞東平靜地說。
“你別鬧了!你去自首,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嗎?”
“我真的受夠了,蝎子,這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了。你趕緊逃命吧!”王亞東掙開蝎子的手。蝎子一把抓住他,王亞東看著他說:“船費我已經給過了,船老大會帶你去公海。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我只能幫你這么多!松手,我去自首!”蝎子注視著他:“你真的不跟我走嗎?”王亞東看著他:“從我決心離開你的那天開始,就沒打算回頭!松手。”
蝎子眼里有淚,慢慢地松開手。王亞東跳下船,涉水向岸邊走去。蝎子看著王亞東的背影,舉起右手,敬禮。王亞東沒有回頭,大步地走著,走向自己的岸邊。蝎子的眼淚漸漸下來了。王亞東的眼中也流出眼淚,但是他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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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部隊簡報室,龔箭站在講臺上:“綜上所述,將西貢玫瑰作為整個計劃的核心,肯定是一個疏忽,但是我的臨陣指揮也有很大的問題。因此,行動失手的主要原因在我。我的匯報完了。”陳善明在下面很著急,舉手:“我是軍事主官,這是我的責任!”
“責任的事情,回頭再說。”范天雷站起來,看著自己的學生們,“第一次實戰就失敗了,你們很氣餒,是嗎?”大家不說話。范天雷繼續說,“這個計劃本身確實有問題,但那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我們是特別行動小組,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雪豹和雪狼肯定有錯誤,你們可都是老碼頭了。”
陳善明起立:“對不起,參謀長,我大意了。”龔箭也起立:“應該怪我。”
范天雷看看他倆:“坐下吧。盡快將你們的正式報告交上來,我們需要對這次行動做一個詳細的分析,以便吸取教訓。至于對你們的處分,要常委會研究。失敗是成功之母,我能理解你們現在的感受,因為我也有過。你們一直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現在知道輕敵的滋味了?你們應該慶幸,這次行動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否則現在總結行動的不是你們,而是蝎子和他的手下!”隊員們都很尷尬。“在你們出發以前,我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還好,你們都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我不想打擊你們的氣勢,因為自信心是特戰隊員可以在戰場生存的根本。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自信不等于自大!你們總覺得自己很厲害,但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會有人比你們更厲害。你們這次敗了,是好事!因為你們畢竟是敗在自己的地盤,而不是敵占區!如果是真正的戰爭,你們有命回來坐在這兒反思嗎?”
隊員們都不吭聲。
“軍隊有句話你們都很熟悉—壞事總是會變成好事!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抬起頭,打起精神來!這次行動失敗沒關系,你們都活著回來最重要!因為只有活著,才能總結教訓,才能戰勝敵人!明白了嗎?!”隊員們起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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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海上,漁船在開著。一艘貨輪停泊在公海,北極熊站在舷梯邊。漁船靠近貨輪,蝎子順著舷梯爬上去。北極熊伸手拉他,笑道:“歡迎你活著回來,蝎子!”
“我的雇主掛了,我沒保護他。”
北極熊笑著:“我很高興,你的頭腦夠聰明,沒有跟他同歸于盡。我們只按照合同辦事,而這次屬于合同當中的不可抗力—政府行動。即使我們全體出馬也不是中國政府的對手,所以我們沒有任何責任。”蝎子道:“謝謝你專門來接我。”
“我要祝賀你—你復職了。”北極熊笑。蝎子有些驚愕:“什么?”
“由于你這次的出色脫逃,顯示了你秘密行動的過人素質,加上我的一再堅持,董事會已經批準你重新負責秘密行動。”北極熊說。蝎子笑笑,說道:“肯定是有什么硬骨頭,他們料理不了了。”北極熊看向大海:“你說得沒錯,南美。”蝎子笑道:“我愛火熱的南美,那里也非常熱愛我的命,幾次想要,我都舍不得給。”北極熊道:“這次也一樣,你會安全的。休息幾天,你的小隊會在南美和你會合,他們已經在南美了。”
“到岸我就走,我不能把小隊丟在那里。告訴我,他們都活著!”
“tuner掛了。”
“怎么回事?”蝎子痛心疾首。北極熊說:“情報準確,指揮失敗,tuner主動留下阻擊敵人,掛了。”蝎子怒喝:“這群豬頭!就不能派更聰明一點兒的人去指揮嗎?”
“所以他們想到了你,蝎子。你是不可替代的,公司需要你挽回這次在非洲的失敗。”北極熊看著他,說道。蝎子怒不可遏:“那狗屁公司需要我?!”北極熊說:“我需要你。我承擔了這次失敗的責任,我需要你去勝利!”蝎子這才平靜下來:“好吧,我去。tuner的撫恤金,一分都不能少!”
“我親自負責。”北極熊張開雙臂,“現在,讓我來擁抱我最勇敢也最出色的學生!”蝎子跟北極熊熊一樣地擁抱。北極熊拍拍他:“你—蝎子,永遠是最棒的!”
貨輪在公海上行駛,鳴響汽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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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一輛猛士車高速行駛。范天雷坐在車上不說話,何晨光也不敢吭聲。范天雷看看他,欲言又止。猛士車在狼牙特戰旅烈士陵園門口停住了,兩人跳下車。范天雷帶著何晨光來到墓碑前,何晨光默默地看著,摘下自己的軍帽,面前是父親年輕的笑容。范天雷摘下軍帽:“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何晨光看著墓碑,面色平靜:“你想告訴我,誰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范天雷看他:“你猜到了?”
“從你開始介紹蝎子,我就想到了。”
范天雷不說話,何晨光看著他:“你怕影響我的戰場心理,所以沒有告訴我。”
“我早該想到,你會猜到的。”范天雷說。
“我理解你,這并沒有影響我。”何晨光看著父親。
“你父親會很欣慰地看到,你成熟了。”
“其實狙殺失敗的時候,我也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抓住他,干掉他。”
“你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因為我不能。”何晨光看著墓碑,“我是第一狙擊手,我要是沖下去,我的兄弟們也會去的。那樣后果不堪設想,我們會打亂警方的統一部署。我不能那樣做,雖然我很想為我父親報仇。”范天雷說:“他會為你驕傲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沒能完成任務。對于我來說,這是一個恥辱。”
“知恥而后勇嘛!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總會扳回這一局的!”
“蝎子是個戰術高手,真正的行家,他還會在這行混的。只要他在這行混,早晚會死于非命,這只是時間問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他作惡多端,早晚會被干掉的。”范天雷說。何晨光道:“但我希望親手干掉他!”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也許冥冥之中,上天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我今天叫你來,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告訴你。可我并不希望你的心中充滿仇恨,這不是職業軍人的表現。”范天雷看著他,“現在我知道,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你會處理好自己內心的情緒。”
“謝謝參謀長。”何晨光說。范天雷拍拍他肩膀:“你成長得很快,我很高興。我相信,你的父親也會很高興的。”何晨光默默地注視著墓碑,父親年輕的臉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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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刑偵總隊的審訊室,林曉曉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對面的女警察盯著她:“王亞東現在在什么地方?”林曉曉有些哆嗦:“我……我真的不知道……”
“林曉曉同學,你真的很年輕,我們不想你在這條道上被拉下水。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幫助我們找到王亞東。這不僅是他最后的機會,也是你最后的機會。”
林曉曉快哭了:“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警察厲聲呵斥:“王亞東本來就是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現在潛逃了,罪加一等!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林曉曉哭著說:“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都說了,他是要犯。他要想瞞著我,我……怎么可能知……”林曉曉話沒完,向地上栽倒,暈過去了。女警察急忙起身過去,抱起林曉曉:“醫生!醫生!快送醫務室!”
省廳門口,王亞東站定,抬頭看了看。旁邊的武警哨兵站崗,目不斜視。王亞東一步一步走向哨兵,跨過警戒線。哨兵舉起手:“同志,請你退到警戒線以外。”王亞東站住:“我是來自首的。”
辦公室,溫國強注視著王亞東的通緝令,思索著。錢處長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溫隊!”溫國強看他:“怎么了?慌什么?”錢處長站定:“他來自首了!”溫國強噌地一下站起來:“什么?!他在哪兒?”錢處長說:“正被我們的特警隊帶進來!”
“走,去看看!”兩人向大廳走去。大廳里,被戴上手銬蒙上黑面罩的王亞東,在武警和公安特警的簇擁下走進來。溫國強和錢處長大步走來。溫國強一把掀開王亞東的黑色面罩,王亞東臉色平靜:“我來自首。”溫國強問:“蝎子呢?”
“已經在公海了,再去哪兒,我不可能知道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溫國強注視著他。王亞東說:“我對他有過承諾。”
“你真的是個糊涂蛋!帶走!我要親自審問!”
審訊室里,王亞東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身后兩個特警虎視眈眈。溫國強站在王亞東面前:“你以為自首就沒事了嗎?”王亞東不說話。溫國強看著他:“你雖然是包庇罪,但是這也夠你蹲幾年大牢的了。”王亞東苦笑道:“我已經不想再逃了,我累了。”
“你的妻子怎么辦?”
王亞東的嘴角抽搐一下,溫國強說:“她還那么年輕,那么愛你,你就這樣丟下她嗎?”
王亞東的眼睛有些濕潤:“我注定要對不起一個人,既然我選擇了對得起蝎子,只能對不起她了……”溫國強看他:“你可以對不起你的妻子,你也想對不起你的孩子嗎?”
王亞東震驚,呆住了。溫國強繼續說:“剛才,她暈倒在我們的審訊室。我們的醫生給她做了檢查,發現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王亞東看著溫國強:“她在哪兒?”
“在我們的醫務室,你放心,她現在很安全。”
“讓我見她!”王亞東懇求地說,“求求你,帶我去見她!”溫國強看看他:“帶他去。”
醫務室門口,王亞東走在中間,身前身后都是特警。溫國強轉臉:“打開他的手銬。”王亞東一愣,錢處長走上前:“溫隊,他可是有功夫的!”溫國強說:“打開吧,他去見妻子,應該知道輕重。”王亞東意外地看著溫國強。溫國強說:“你自己進去吧。既然你來自首,我就相信你不會做傻事。”溫國強說,“你我都是軍人出身,我相信你會有軍人的誠信。”
“謝謝……”王亞東走進醫務室。林曉曉躺在病床上閉目流淚,旁邊的護士正在忙碌。王亞東站在門外,呆呆地看著林曉曉。護士一愣:“你是誰啊?你進來干什么?”林曉曉睜開淚眼,看著王亞東:“亞東……”護士剛想阻攔,錢處長揮揮手,她會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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