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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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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勇,張雷——你到底在關心哪個?”何小雨小心地問。

    方子君低頭看書:“我沒必要告訴你。”

    何小雨嘆口氣:“我一直覺得我很聰明,沒想到其實我最傻……”

    方子君笑笑,繼續看書,目光迅速在字里行間找。何小雨著急了:“姐姐!你到底是喜歡誰啊?”方子君抬起頭看著她:“小雨,你記住一點!我已經結婚了!”何小雨張大嘴。

    “我可以告訴你,兩個我都關心——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愛過的人!”方子君低頭繼續看書,拿筆記著什么。“什么邏輯啊?”何小雨苦笑,也拿起一本書仔細翻著。

    7

    “一共是258元整。”女店員笑著說。“謝謝。”廖文楓笑著拿出錢交上,抱著一大堆歐洲地理和歷史書籍走出新華書店。曉敏在車旁等他,給他打開車門。廖文楓把書都堆在后座上:“你開車吧,我看看書。”曉敏開車:“你要去歐洲發展啊?”“沒有。”廖文楓在《地理辭典》里尋找愛沙尼亞,“我想知道愛沙尼亞到底是什么地方。”

    “愛沙尼亞?怎么了?”曉敏問。廖文楓笑笑:“就是這次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代表隊去參加國際特種兵比賽的地方。”曉敏撇撇嘴:“我知道愛沙尼亞——唉,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退伍沒有。”廖文楓一激靈,抬頭看她:“什么意思?”曉敏苦笑:“你是個商人,可是卻還那么關注軍隊。我真懷疑,商人怎么會那么關心軍隊呢?”

    “你沒當過大頭兵,不會理解的。”廖文楓笑笑,“我是國民革命軍海軍陸戰隊特勤隊出來的,也是特種部隊。我對這些事情,當然會有不一般的愛好。”他繼續看書,曉敏開車苦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當過兵的人啊!劉總的兒子在愛沙尼亞,林經理的愛人在愛沙尼亞——你呢,心在愛沙尼亞!”

    8

    愛沙尼亞米尼薩達瑪海軍基地碼頭。結束開幕式后的各國特種兵代表隊在進行出發前的閱兵。當中國特種兵代表隊走過觀禮臺,隨著陳勇一聲響亮的“向右——看!”中國特種兵8人方陣怒吼著齊步變正步。莊嚴肅穆的黃色臉孔,落地有聲的中國軍靴,整齊劃一的出槍動作,會場掌聲四起。站在觀禮臺上的中國武官舉起右手敬禮,觀禮臺下的中國代表隊領隊何志軍和雷克明舉起右手敬禮。

    閱兵式結束,各國特種兵們交換紀念品。和普通人想象的不同,走入開放的中國軍隊并沒有遭受到任何敵意。愛沙尼亞特種部隊司令贈送給何志軍一組精致的印有愛沙尼亞軍徽的咖啡杯,何志軍拿過雷克明手里的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他,一本正經說:“牛欄山二鍋頭。56度!”愛沙尼亞特種兵司令聽翻譯說完哈哈大笑,當場就打開倒了兩個半杯,遞給何志軍一杯。翻譯正想說話,何志軍一舉手打斷他:“這個不用你翻譯了,喝酒嘛!來!”何志軍拿起那個半杯和愛沙尼亞特種兵司令一碰,一飲而盡。愛沙尼亞特種兵司令哈哈大笑,也一飲而盡。

    “能喝啊!”田小牛眼睛都直了。雷克明淡淡一笑:“這是北歐,這里的人別的不喜歡就喜歡烈酒。當兵的就更喜歡了!你送茅臺,他們反而不喜歡。”

    張雷拿出一個中國空降兵傘徽送給一個前來交換紀念品的外軍特種兵,別在了對方胸前,對方喜不自禁。這種東西老百姓可能覺得不值錢,但是當兵的不可能不喜歡,都覺得是無價之寶。于是,一頂棕色貝雷帽就扣在張雷頭頂,雙方擁抱合影。

    “這是我們陸軍學院的校徽。”劉曉飛遞給站在自己面前的外軍特種兵。這個特種兵驚喜地說:“我知道。中國的西點軍校,我的榮譽!”于是一把叢林匕首就掛在劉曉飛腰帶上了。

    董強和田小牛實在沒辦法了,一個送了領花,一個送了肩章。外軍特種兵很是高興,送給他們嶄新的印有自己部隊徽章的訓練t恤或棒球帽。

    禮儀活動結束了,各自的隊員在準備裝備,準備登上停泊在岸邊的登陸艦出發。

    “走之前,給你們看一樣東西。”何志軍臉上嚴肅起來。大家都圍著他站著,雷克明站在他身后,何志軍慢慢打開翻譯手里捧著的一個迷彩布包著的盒子,耿輝的黑白照片放在這個盒子正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何志軍的聲音顫抖著說:“這是老耿的另外一半骨灰!他要看著你們比賽!我事先不告訴你們,是怕影響你們訓練;現在告訴你們,是要你們給我記住——你們的政委在看著你們!他在愛沙尼亞的天空看著你們!”8個代表隊員的臉都很嚴肅。何志軍眼中閃著淚花:“如果你們可以在比賽當中脫穎而出,證明了中國陸軍特種兵的實力,老耿就在這里——就在愛沙尼亞入土為安!以后每年來比賽的中國特種兵都會知道,曾經有那么一個政委,他為了中國特種部隊把自己都熬干了!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8名隊員怒吼。

    “出發!”何志軍把盒子包好,“不要讓老耿失望!”

    8名隊員背上自己的步槍和裝備,站成一排。何志軍和雷克明敬禮。隊員們還禮。

    那邊,各國特種兵按照次序陸續登上登陸艦。陳勇帶隊向右轉,跑步上軍艦。纜繩收起,登陸艦緩緩離開碼頭。8名中國特種兵代表在艦舷旁站成一排,隨著陳勇的一聲口令,舉起右手敬禮。何志軍和雷克明面對逐漸遠去的部下,舉起右手莊嚴敬禮。

    9

    晨霧當中,陽光灑下來,可見度很好。擔任裁判的芬蘭維和觀察員團的軍官們戴著藍色的頭盔或者藍色貝雷帽,站在高爾卡海灣的各個角落,隨意交談著。各國記者們在警戒線外扛著攝像機和照相機準備著,各種語言喧囂著。何志軍和雷克明穿著中國陸軍常服戴著墨鏡,他們剛剛出現在警戒線外就引起記者們的注意:“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中國陸軍特種部隊的軍官!”面對記者圍上來的話筒和攝像機,何志軍和雷克明一言不發,徑直走向觀禮臺。觀禮臺下的愛沙尼亞哨兵們攔住了記者,一個記者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高喊:“大校先生,這是中國陸軍特種部隊首次在世界面前武裝亮相,你真的沒什么說的嗎?”何志軍回過頭看著這個顯然在中國留學過的金發記者:“我們中國軍隊有句話——說多少都沒用,要看做得如何。謝謝你的關心。”

    何志軍和雷克明站在觀禮臺上的各國軍官當中,舉起了望遠鏡。遙遠的海面上,炮艇在游弋著,拉著警戒線,空中有兩架直升機在巡邏。救護隊員們穿著潛水服、背著氧氣瓶、抱著頭盔坐在直升機打開的艙門口,隨時準備跳入海中救人。電臺的信號在空中穿梭著,一雙雙各種顏色的眼睛在注視著平靜的海灣。雷克明觀察以后說:“模擬水雷的密度比我們集訓的時候要大。他們給各國的比賽資料都是故意降低難度的,就是為了考驗各國隊員的應變能力。”何志軍憂心忡忡地說:“后面肯定還有變數啊!”兩發紅色信號彈打起來。觀眾們一片喧嘩,指著海面非常興奮。30多艘橡皮艇出現在海平面上。不時有小組碰到了模擬水雷,彩色染料炸開,弄了他們一身。芬蘭裁判手里無情地在扣分,觀眾們也在驚呼。第一個靠岸的是一個東歐國家的傘兵突擊隊,他們在機槍的掃射下繞過炸點完成了規定戰術動作。在觀眾的掌聲中向縱深的叢林挺進,消失了。

    “注意炸點!”張雷高喊著翻身下水,在齊膝的水中和劉曉飛等拉著橡皮艇靠岸。何志軍的望遠鏡追隨著他們,心里有些欣慰。接著是另外兩個國家的代表隊,陳勇小組的橡皮艇在浪中打了個轉,這個時候才調整過來方向上岸了。身手敏捷的各國特種兵們在炸點和機槍的圍剿中完成了搶灘登陸,陳勇帶著自己的三個兵迅速通過炸點,挺進,進入縱深。

    “保持隊形!”陳勇高喊。在觀眾的掌聲中,各國特種兵代表隊陸續上岸,比賽從灘頭轉向縱深的原始叢林。

    “去b點吧。”雷克明放下望遠鏡,“我們開車過去,他們就得鉆林子了。”

    何志軍神色嚴肅地放下望遠鏡,匆匆下了觀禮臺走向吉普車。

    叢林當中已經響起或者稠密或者稀疏的槍聲、犬吠聲和高喊聲。

    10

    嗒嗒嗒嗒……嗒嗒……密林里已經是一片混亂,各國特種兵選手在愛沙尼亞邊防軍的圍剿下狼狽逃竄,樹枝在空中搖擺著。在這第一道關卡,布置了將近900名熟悉地形的愛沙尼亞邊防軍,幾乎每100米就有一個班的兵力在搜索,不時地有選手落入重圍,被撕掉胸條。一組選手頑強跑著,被后面追兵追到小路上,迎面飛來一槍托,第一個選手被擊中面部,仰面栽倒,身披插滿雜草的偽裝網的幾名愛沙尼亞特種兵從灌木叢中鉆出來,畫著油彩的臉上兩只眼睛在閃亮。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這組選手不得不放棄抵抗,任憑扣分。

    軍犬吐著舌頭,在搜索著水塘邊上的草叢。愛沙尼亞邊防軍士兵拿著ak74步槍在互相叫喊著,他們在水塘邊上發現了腳印。嘈雜的叫嚷聲中,一個軍官指著上山的小路,愛軍士兵跟著他跑向山上,軍犬還在水塘邊聞著,被訓導員使勁一拉脖子,嗷一聲哀嚎,跟著他走了。一直到徹底安靜下來,平靜的水塘才出現細密的水紋。蘆葦稈兒輕輕地從水里冒了出來,露出劉曉飛畫滿迷彩偽裝油彩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混在蘆葦叢里,確定周圍都安靜了,才輕輕用手撩撩水面。張雷和其余的兩個學員嘴里叼著蘆葦稈兒從水塘里露出腦袋,鉆到蘆葦叢里小心地趴下。劉曉飛用手語告訴他安全。張雷拿起步槍揮揮手,示意他探路。劉曉飛戴上濕透的奔尼帽起身,低姿鉆到蘆葦叢邊上。當他確定周圍確實沒有動靜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嗖嗖鉆進對面的密林。其余三個中國選手緊跟他鉆入密林。

    陳勇帶著自己的小組瘋狂跑過開闊地,后面十幾名愛沙尼亞邊防軍拉著槍栓打著空包彈在狂追。張雷在遠處看見了,用手語示意大家準備,隨即四支自動步槍嗒嗒嗒嗒對天射擊,槍聲和愛軍裝備的ak74自動步槍明顯不同。追逐陳勇的愛軍被吸引了,叫喊著往這邊跑來。張雷帶著自己的組員撒丫子就跑。陳勇帶著小組鉆進密林,對面草叢里站出幾個愛沙尼亞特種兵叫喊著,用步槍比畫他們舉手。陳勇問:“規則沒說不許打人吧?!”林銳喊:“沒說!”

    陳勇二話不說快跑幾步,一腳踢在右側的樹上彈跳起來,在空中一個利索的龍擺尾,兩個愛沙尼亞特種兵捂著臉就倒下了,剩下三個圍上來,陳勇干凈利索逮著哪兒卸哪兒。托著下巴的一個,扶著膀子的一個,還有一個抱著右腳腕子就倒下了,嗷嗷亂叫。“跑跑跑!”陳勇對目瞪口呆的隊員們喊,嗖嗖嗖,他們就鉆了林子。

    在b控制點等待選手們完成第一站出來的何志軍和雷克明驚訝地看見5個愛軍假想敵躺在擔架上被抬出來了,扶著膀子、托著下巴什么的在哀號。兩人相對苦笑,愛軍的醫生很著急,看了這個看那個,束手無策,不知道是什么怪病。

    “你去告訴他。看看這附近鎮子有沒有治跌打的中醫,最好請來跟隨比賽全程,還有要這樣受傷的。”何志軍對翻譯苦笑著說。雷克明忍住笑:“和尚給逼急了。”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著,緊緊跟著張雷小組在叢林狂奔。張雷高喊:“怎么發現我們的?!”

    “不知道!”劉曉飛手持雙槍跳過一棵倒在地上的腐爛的樹。他剛剛落地,樹上跳下來一個人影直接把他撲倒了。張雷魚躍過來,撞倒這個從天而降的愛沙尼亞特種兵,隨即又從樹上和旁邊的草叢中跳出十幾個隱藏很好的愛沙尼亞特種兵,步槍嘩啦啦都上了栓。槍口從不同角度頂住了四名中國隊員的腦袋,眼睛冒火的張雷幾人只能看著自己的胸條被撕掉一塊。

    “走吧。”帶隊的軍官揮揮步槍。四個人又鉆進林子。劉曉飛怒吼:“再撕幾次我們就被淘汰了!”天上直升機又在盤旋。張雷揮揮手:“臥倒!”大家都臥倒。直升機就在頭頂盤旋,大繩拋下來,幾個愛沙尼亞特種兵滑降下來在樹林搜人。

    “他知道我們在這兒。”劉曉飛壓低聲音喘著粗氣說,“不然不會跟這么緊。”

    “一定有跟蹤信號。”張雷看著大家,眼睛落在四人手腕上的電子表上。劉曉飛問:“這是大賽提供的呼救手表啊?讓我們頂不住的時候求救的,不應該有問題啊?”

    “是呼救用的,但是平時也會有信號傳出來的。”一個學員說,“我上學前當過通信兵。”張雷摘下手表,思索著。

    愛沙尼亞特種兵們搜索到了他們剛才的位置,信號跟蹤器的反應加強了。帶隊軍官舉起右手,大家一起喊著撲向一個灌木叢。沖進去以后,發現沒有人,只有四個放在地上的呼救手表,中間是一個閃亮的中國陸軍軍徽。帶隊軍官倒吸一口涼氣,拿起電臺呼叫:“總部,眼鏡蛇四號呼叫。中國代表隊有一個小組丟棄了呼救器,我再重復一遍!中國代表隊有一個小組丟棄了呼救器!他們在愛沙尼亞最原始、最惡劣的森林丟棄了呼叫器!他們放棄了任何呼救的可能性!”他的目光轉向密集的險象環生的叢林,喃喃地說:“他們就是死在里面,也不打算向我們求救了!”

    11

    齊膝深的冰水一腳踩下去,透心涼。董強咬牙往前探著,用一根粗樹枝試著沼澤的堅硬程度。在他身后,陳勇、林銳和田小牛都手持步槍低姿對著各自的方向。

    “第一小組沒有動靜了。”林銳憂心忡忡,“是不是被淘汰了?”

    陳勇面無表情:“就是剩下一個人,也得爬到終點。”

    董強滑了一下,樹枝一撐就下去了,他急忙站直,看著樹枝被沼澤吞噬進去,回頭苦笑:“不能走。”田小牛臉色發白:“樹枝都立不住,我們人更過不去了。”

    “這種地方才沒有伏兵。”陳勇背起步槍站起來,“想不扣分只能從這兒走。”

    林銳拉住他:“過不去的!”陳勇說:“田小牛放警戒線。砍樹枝子做木排,把裝備放在木排上我們拉過去。”

    田小牛拿起步槍跑入叢林。林銳苦笑,拔出開山刀砍樹:“剛才我都多余說。”

    張雷帶著自己的小組沿著小溪涉水前進,這樣可以防止軍犬追蹤。水冷刺骨,每個隊員的嘴唇都發紫,尖兵劉曉飛一揮手,大家都蹲在水中只露出腦袋,張雷慢慢涉水過去:“怎么了?”劉曉飛說:“河。”

    一條大河確實是波浪寬而且水流湍急,河上有鋼架橋,但橋上有戴著藍色貝雷帽、穿著棉風衣的裁判們在抽煙說話,顯然從這里走是要扣分的。有幾個代表隊從河邊樹林鉆出來,疲憊地走上了橋。裁判們在寫著什么,看來是在扣分。劉曉飛撿起一塊大石頭丟河里,沒什么水花就下去了。劉曉飛說:“深,而且急。”張雷咬著嘴唇,看著外軍代表隊過河:“沒假想敵,曉飛去問一下,過橋要扣多少分。”劉曉飛站起來跑步過去,一個裁判看著他過來準備在板子上寫字。劉曉飛急忙說:“等等。我不是要上橋,我是想知道從這兒過要扣多少分?”裁判說:“80。”劉曉飛一驚:“80?!”

    張雷聽完就說:“不能過橋,我們每被抓一個人扣20分,這過一次橋要80分!等于我們又集體被俘了一次!”

    “游吧。”劉曉飛開始脫衣服,嘴唇還在打冷戰。張雷拿出攀登繩綁在他的腰上,拍拍他的肩膀。只穿著短褲的劉曉飛一下子就跳入湍急的河流當中,奮力游向對岸。橋上的裁判們有一個驚叫一聲,都湊到橋邊看。劉曉飛奮力地在湍急的水流中掙扎著,不時得躲過上游漂來的木頭什么的。其余三名中國特種兵選手站在岸邊無聲地看著,張雷手里拿著攀登繩。

    一個裁判驚呼:“現在多少度?”一個花白胡子的裁判說:“地面溫度零下1攝氏度,水里起碼是零下10攝氏度。這幫中國孩子玩兒命了!”

    一棵腐爛的大樹樹干從上游沖下來,徑直撲向正在河里掙扎的劉曉飛。劉曉飛看見了,他冷靜地踩水向對岸游。三個中國特種兵選手也不說話,都是無聲看著。張雷抓緊了手里的繩子,準備不時之需。木頭越來越近,裁判們驚叫著,要劉曉飛躲開。木頭橫著就掃過來,在木頭撞擊劉曉飛頭部的一瞬間,劉曉飛敏捷地低頭潛下水。裁判們目瞪口呆,有的在胸前比畫著十字,有的已經摘下了自己的藍色貝雷帽。突然,一個光頭從水里冒出,甩出一頭水花。劉曉飛已經游到對岸岸邊,抓住了岸邊的樹杈,沖著對岸的張雷他們高喊:“啊——”

    裁判們的掌聲雷動,口哨不斷。在裁判們的掌聲當中,劉曉飛把攀登繩固定在岸邊的大樹上拉緊了。張雷把攀登繩拴在自己這邊的大樹上,背好背囊,拿出滑降扣扣在攀登繩上。他快跑幾步,雙手抓住滑降扣就在湍急的大河上空從攀登繩上如同猴子一樣滑了過去!裁判們被中國特種兵的毅力和身手震得目瞪口呆。另外兩名隊員也滑了過去,劉曉飛接過自己的裝備和武器,開始穿衣服。一個隊員問:“繩子怎么辦?”張雷看看湍急的大河:“留下吧!”四個人背好裝備開始向更縱深的森林挺進。

    “男孩,為什么你們不過橋?”一個裁判高聲問。劉曉飛回答:“80分,我們丟不起。”

    “可是大多數代表隊都是寧愿丟棄這80分也不會從這樣的河中游過去啊!”

    “這就是東西方軍隊的差異。”劉曉飛回頭說,“我們的信條是使命重于生命!”

    裁判指著那條懸掛在大河上空的繩子:“在實戰當中,你們會丟下繩子嗎?”

    “不會。”張雷停下說,“我們會砍斷繩子,防止追兵。”

    “那為什么要留下呢?”裁判問。張雷指著身后茫茫的群山說:“后面還有代表隊。他們也需要過河,我想他們也不希望被扣80分。我們走了!”四個隊員嗖嗖鉆入叢林消失了。裁判們站在橋頭看著他們消失。一個裁判拿起筆,在記分板上激動地寫著:“我見到了一群可愛的士兵,這群士兵屬于一支陌生的東方軍隊。他們不僅具有超常的軍事素質和頑強的戰斗決心,而且具有博大的胸懷。擁有這樣一群士兵的軍隊,是偉大的!”

    四個泥人在沼澤里跋涉,拖著堆放著背囊和武器的木排。當他們接觸到堅硬的地面,就加快了速度。四個人都疲憊地倒在草叢里,陳勇頑強地拉過木排:“趕緊裝備好自己,我們還有路要走!”林銳咬牙脫下軍靴,倒出里面的泥巴,還有一只蝎子:“媽的,我說怎么這么疼!”他一把拿起來蝎子直接就咬斷了,揪掉毒鉗子塞進嘴里生吃了:“高蛋白,補充一下營養!不錯!”田小牛咽著唾沫,在自己倒出來的泥巴里找,啥都沒有。

    “饞了?”董強把槍扔給他,“走吧!”

    四個人剛剛站起來,就看見對面笑呵呵站著倆愛沙尼亞邊防軍。陳勇痛心疾首地喊:“我操!”愛沙尼亞邊防軍走到筋疲力盡的中國特種兵跟前嘟囔了一陣英語。

    “他們說什么?”陳勇問。林銳沮喪地說:“他們說,很佩服我們的勇氣,這個沼澤沒人敢走。所以他們沒安排什么人看著,就他們倆。”

    陳勇吐出一口氣:“天命啊!準備被扣分吧!”

    田小牛苦笑著拿出自己的水壺,打開來遞給陳勇:“喝一口吧,暖暖身子好走路。”

    陳勇拿過來聞聞:“怎么是二鍋頭?”“我自己偷偷裝的。”田小牛笑。陳勇喝了一口,長嘆一聲,滿嘴酒氣。兩個愛沙尼亞邊防軍眼睛就直了,拼命嗅鼻子。陳勇眼睛一亮,舉起水壺:“林銳——告訴他們,都來一口!”林銳苦笑著翻譯。一個愛軍士兵就拿過來喝了一口,豎起大拇指:“ok!”兩個兵就開始喝,還搶。“我這兒也是!”董強急忙遞給陳勇。陳勇拿起一滿壺酒,對兩個愛軍邊防軍說:“林銳,你給我翻譯——這個酒ok,我們也ok,所以酒留給你們ok。你們ok了,我們也得ok,大家都ok!”林銳忍住笑,把這個中英交雜的話翻譯過去:“這個酒你們留著喝吧,我們希望可以和你們成為朋友。”

    倆假想敵面面相覷,看看四周。一個愛軍接過陳勇手里的酒:“go!go!”

    “什么狗?”陳勇急了,“還想要狗肉?!”

    “走吧!”林銳一拍他,“讓咱們走!”——四個中國特種兵撒丫子就跑了。

    12

    天色擦黑的b控制點,何志軍和雷克明都是憂心忡忡看著密林的出口。裁判和記者們都在閑聊等待著,攝像機都提在手里或者放在地下。站在高處的裁判放下望遠鏡高喊:“第一組到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哨兵手拉手站開攔住激動的記者,裁判們走上前來,后面緊跟著醫生和擔架兵。何志軍和雷克明站在警戒線外,緊張地看著出口。四個疲憊的身影出現了,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泥濘的迷彩服已經看不出款式和顏色,臉上也是厚厚的泥巴,槍都橫背在肩上架在背囊上面——但是他們黑白分明的眼睛讓所有人都驚呼起來:“china!cpla!”

    陳勇帶頭,后面是林銳和董強,田小牛殿后。四個中國特種兵咬著牙奔向b控制點,醫護人員們上來給他們做檢查。他們都站著任醫護人員檢查心臟和脈搏,裁判走到他們面前逐次伸出手指,他們都準確地回答。

    “陳勇!”何志軍高喊,“你站好了,攝像機在對著你!”

    陳勇站直了,拉上敞懷的軍服,露著白牙笑著,對著鏡頭敬了個禮。

    酒店房間。黑暗中,廖文楓注視著海外電視臺的現場直播。面對敬禮的陳勇,他的眼中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神速的中國軍團!”主裁判看著記分板,“神速!”檢查完畢的陳勇帶著自己的小組穿越記者圍成的人墻,沖向公路那邊的河流。他們提起一個橡皮艇下水了,動作整齊劃一,喊著號子劃槳前進。掌聲還沒停止,第二個小組也出現了。

    “還是中國!”驚呼聲連連。渾身濕漉漉的張雷帶著自己的組員沖過b控制點的白線,讓醫生檢查身體。面對鏡頭,他伸出右手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隊員們雖然很疲憊,但是精神狀態極佳,都是一嘴白牙笑著。何志軍和雷克明對視笑起來,記者們已經圍上他們了。

    “我們不接受任何采訪。”雷克明將何志軍的車門關上,自己也上車了。“走走走!去c點!這幫小子!”何志軍上車以后嚴肅的臉都笑爛了,“去c點,看他們什么時候到!”

    后面陸續有各國代表隊出了叢林。記者們蜂擁上去,一個女記者背對現場在做報道:“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比賽第一控制區的比賽結束,來自古老中國的解放軍特種部隊的兩個小組成為長途滲透奔襲的冠亞軍。在場的各國軍事專家都將他們稱為‘神速的中國軍團’,他們的滲透和奔襲能力得到公認。cbn環球新聞記者現場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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