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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里，王小雅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戴著手銬。李歡冷眼看著她：“你真打算死扛嗎？”王小雅頭也沒抬，一臉木然：“我說了，沈鴻飛一來，我就招。”這時，路瑤推門走進(jìn)來：“能告訴我，你想見沈鴻飛的目的嗎？”王小雅說：“沒有目的。他來了沒有？”路瑤冷冷地說：“你不說出目的，我不會讓他見你。”

    王小雅瞪著路瑤，路瑤眼神堅決地看著她。王小雅目光閃爍：“好！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只是想見他最后一面。”幾個人一愣，面面相覷。王小雅淌著淚：“我知道我的罪行，錯過了這個機(jī)會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如果我見不到他，將是我終生的遺憾……”沈鴻飛含淚走了進(jìn)來，愣愣地看著王小雅。王小雅下意識地扭過頭，兩個人默默地對視著，審訊室里鴉雀無聲。

    “王小雅，我們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沈鴻飛來了。我破個例，允許你們說一些與案情無關(guān)的話，我想，這也是你需要的，對吧？”路瑤說。王小雅含淚點頭，凝視著沈鴻飛。沈鴻飛看她：“小雅，告訴我，為什么？你為什么做這件事？！是熊三逼迫你的對不對？你也是受害者對不對？回答我，是不是？”王小雅哭喊著：“不是，我是自愿的。”沈鴻飛愣住了。王小雅臉上流著眼淚：“我真的是自愿的。一開始我是上了熊三的當(dāng)，可是后來，我就變成自愿的了。”沈鴻飛痛苦地吼：“為什么呀？”

    “因為我想賺錢。”王小雅泣不成聲，“我想賺好多的錢，我自己有了錢，就可以還掉熊三給我花的錢，我就可以擺脫他了。”

    “你糊涂。”沈鴻飛痛心疾首。

    “我是糊涂，鴻飛，我一直在糊涂。”王小雅慘笑著，“我不該錯過你，更不該貪圖熊三帶給我的富裕生活，我不該一次又一次拒絕你對我的忠告。我就是個糊涂蟲，自己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鴻飛，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啊！我輕信了熊三那個王八蛋，他把我害苦了，可是我說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晚了。”

    “小雅，對不起。”沈鴻飛痛哭著，“小雅，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應(yīng)該多陪你去看幾場電影；我應(yīng)該多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兒；你喜歡唱歌跳舞，我應(yīng)該多陪你去唱歌跳舞；你喜歡吃我做的菜，我應(yīng)該多給你做幾道；你生氣的時候，我應(yīng)該多哄哄你；你生病的時候，我應(yīng)該多問你幾句冷暖……小雅，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我都沒有做。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虧欠你太多了。也許，我不該愛上你，不該讓你一直等我。”沈鴻飛失聲痛哭，小劉的眼睛也濕潤了，側(cè)過身默默地擦著眼淚。

    “鴻飛，你別哭，你別這么說。沒錯，我曾經(jīng)埋怨過你，可是我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怨了。鴻飛你知道嗎？我這幾天一直在回憶我們過去的事情。我在想，如果我王小雅的生命中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稱得上快樂的話，就是與你相愛的這幾年。我們雖然不能經(jīng)常見面，可是我們彼此牽掛著，彼此守候著，日子雖然苦悶，但是真的非常甜蜜，連等待也是甜蜜的。只可惜我不懂得珍惜，輕易地就讓它溜走了。路都是我自己走的，我還能怨誰？”王小雅看著痛哭不已的沈鴻飛，慘笑了說，“鴻飛，不哭了好不好？我們都不哭了。我還能見你一面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你走吧，把我徹底忘了吧。”沈鴻飛哭著搖頭。王小雅咬住嘴唇：“那你就別想我的壞，想著以前我的好。想著那個天天拿著手機(jī)坐在電腦旁等著你下了訓(xùn)練好給她打個電話、發(fā)個信息的王小雅，想著那個只要你一回家就天天纏著你吵吵鬧鬧的王小雅，那個一心一意愛你的王小雅。只把現(xiàn)在的王小雅忘掉，徹底忘掉！”沈鴻飛哭著搖頭：“我怎么能忘了你啊……”王小雅止住哭，抬頭看路瑤：“謝謝你路警官，你滿足了我的愿望，我現(xiàn)在要交代罪行了，讓他出去行嗎？”

    路瑤起身，看著沈鴻飛：“沈鴻飛，走吧。”沈鴻飛哭著搖頭。路瑤拍了拍沈鴻飛的肩膀，“沈鴻飛，這已經(jīng)是你和王小雅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了，你還能怎么樣？還想怎么樣？走吧，凌云還在外面等你呢。”沈鴻飛含淚看著路瑤，又看看王小雅，哭著轉(zhuǎn)身。

    “鴻飛！—”王小雅喊。沈鴻飛停住腳步回身，王小雅含淚笑著，“祝福你和凌云，這次我是真心的。”沈鴻飛哭著點頭，奪門而出，王小雅如釋重負(fù)地笑了。

    公安局大樓前，沈鴻飛紅著眼睛走了出來，凌云快步迎上來，含淚給沈鴻飛擦著淚：“鴻飛，別哭了。”沈鴻飛淌著淚：“凌云，我真的很自責(zé)。”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可是你改變不了王小雅的命運。”

    “我錯了嗎？”

    凌云輕輕地?fù)u頭，鼓勵的眼神看著沈鴻飛：“你沒錯，其實王小雅也沒錯。至少在感情方面，你們都沒有錯。愛情是需要選擇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選擇一定正確。不過，起碼我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我真的很幸運遇到了你。”沈鴻飛哭著：“凌云，你說錯了，我他媽算什么重情義的男人……我他媽就是個王八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沈鴻飛哭著猛打著自己耳光。凌云哭著撲上去，緊緊抱住沈鴻飛，兩人相擁而泣。

    2

    一座裝修古樸的歐式別墅，周圍的樹木和藤蔓茂密，保鏢林立。院子里，熊三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押著走進(jìn)別墅里。

    大廳里，周圍戴著墨鏡的保鏢鐵青著臉，背手跨立，后腰上都別著槍。白佛穿著一件簡單的中式大褂，蹺著腿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此刻，熊三跪在面前，一臉驚懼，不敢抬頭。白佛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槍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說：“熊三，組織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

    “老板，念在我跟隨您多年，為k2服務(wù)多年的分兒上，饒我一命吧！”熊三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了。

    “笑話，饒了你，我怎么跟首領(lǐng)交代？饒了你，我以后怎么帶人啊？”白佛繼續(xù)喝茶。熊三跪著往前蹭了兩步：“老板，熊三真的不想死。而且，我死了也是于事無補(bǔ)，熊三還想再跟老板幾年，與其讓我就這么死了，不如給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jī)會。”白佛冷笑著看熊三：“熊三，你倒是很會替k2著想啊！”

    “熊三只為老板您著想。”熊三諂媚地說。白佛斜眼看他，熊三咽了口唾沫，“因為，誰都知道我是您一手拉起來的，我這次犯了大錯，您臉上也不好看。我跟了您這么多年，這條命也是您的，不能臨死還給您丟臉啊！所以，我想請您給我一次把這口氣爭回來的機(jī)會。”白佛哈哈大笑：“熊三啊熊三，有的時候，我還真是挺喜歡你這張嘴的。”熊三目光一動：“老板，熊三可不只光有一張嘴，只要您給我機(jī)會，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白佛抿了一口茶：“要說機(jī)會嘛，還真有一個。”熊三一愣，急切地說：“請您明示。”

    白佛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和檔案袋，遞給熊三：“關(guān)于這個人，所有的資料都在這里。你的任務(wù)就是盡快干掉他，拿到他手中掌握的卓婭集團(tuán)洗錢的證據(jù)。”熊三詫異地接過來，點頭：“是！這個人是哪兒的？”

    “他就在東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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