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特警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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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靜只好動手脫掉。另一名匪徒拿著刀走過來,打開藥箱察看,陶靜不動聲色地站著。匪徒站起身:“她沒帶武器。”李天陽揚揚手:“讓她過來吧!”陶靜提起醫(yī)療箱子,走向柜臺。柜臺后面,莎莎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喘息著。陶靜看看李天陽手里的手槍,李天陽怒吼:“你看什么?!”
“你拿槍指著我,我怎么看病啊?”陶靜說。李天陽想想,把手槍放下:“現(xiàn)在快給她治病!”陶靜走過去,蹲下:“不要怕,我來給你看病。”
外面,沈鴻飛一臉緊張地盯著終端:“一切正常,她很冷靜,沒有引起懷疑。”龍飛虎沒說話,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柜臺后,陶靜將聽診器放回去。李天陽瞪著陶靜:“她怎么樣?”陶靜站起身:“最好的辦法是趕快送到醫(yī)院。”
“說個現(xiàn)實的。”
“我?guī)Я颂匦帲梢跃徑庖幌拢瑑H僅是緩解。”陶靜淡淡地說。李天陽看看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莎莎,問:“她不會死吧?”陶靜冷冷地:“看你的運氣吧!”李天陽瞪著陶靜:“你在激怒我嗎?”陶靜說:“我只是在說實話,激怒你對我有什么好處?”李天陽瞪著陶靜,莎莎有些緊張地躺在地上。
大門后,隊員們已經(jīng)做好了突擊準(zhǔn)備。
李天陽瞪著陶靜,忽然邪惡地一笑:“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有意思的。”李天陽指著莎莎:“你比她有趣。這個死丫頭只會用她爸爸來威脅我。”陶靜看著李天陽:“理解。如果我的父親也是一名特警的突擊隊長,我也會這么說!”
“是嗎?”
“我覺得是。”陶靜錯開李天陽的目光,表情復(fù)雜地看著莎莎,“特警突擊隊隊長的女兒就應(yīng)該與眾不同,比起普通的女孩來,她們更堅強、更勇敢!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鎮(zhèn)定!”莎莎堅定地看著陶靜。李天陽不屑地冷笑:“別他媽廢話了!趕緊給她吃藥!”
陶靜從醫(yī)藥箱里拿出藥盒緩緩打開,同時看著莎莎,微微點頭。莎莎艱難地吃著藥,李天陽的目光轉(zhuǎn)向另一邊。突然,陶靜猛地摘下眼鏡,往地上一摔,背過身一把抱住莎莎。“轟!”偽裝成眼鏡的閃光震撼彈爆炸了!一片白光,李天陽和匪徒慘叫著捂住眼睛。陶靜隨即抱住莎莎,用身體壓住她。“轟!轟!”兩聲巨響,咖啡廳的前后門同時被炸開,煙霧升騰中,沈鴻飛和何苗等人持槍沖了進來。李天陽努力睜開眼,顫巍巍地舉起手槍,陶靜一轉(zhuǎn)身,抱著莎莎。“砰!砰!”兩聲槍響,對面狙擊陣地的段衛(wèi)兵扣動扳機,子彈旋轉(zhuǎn)著鉆入李天陽的眉心,使他猝然栽倒。
門口,陶靜抱著莎莎,軟軟地倒在地上。何苗呆住了。沈鴻飛一把抓起莎莎,往外跑去。陶靜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有血不斷從她后背冒出來,何苗看著陶靜,撕心裂肺地喊著。
公路上,兩輛警車閃著警燈在前面開路,救護車?yán)鈪柕木扬L(fēng)馳電掣。陶靜臉色煞白,戴著氧氣面罩躺在擔(dān)架上。何苗握著陶靜的手,滿臉是汗,呆呆地看著。
辦公室里,龍飛虎表情凝重。支隊長恨恨地指著他,久久不能說話。龍飛虎站著不敢動。支隊長突然怒吼:“龍飛虎!我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龍飛虎不吭聲。支隊長拍案而起:“你現(xiàn)在告訴我,怎么對王平同志交代?!怎么對陶思然同志交代?!”龍飛虎低下頭:“我無言以對。”
“從陶靜第一天站到你面前的時候開始,你就應(yīng)該能想到這種可能!”支隊長咆哮著,“從你親自批準(zhǔn)她進入突擊隊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jīng)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一旦陷進去,就再也跳不出來的坑!你當(dāng)時在干什么?!你腦子進水了?!鬼迷心竅了?!你跟我拍著胸脯堅持要陶靜留在突擊隊!我不批準(zhǔn)都不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作何感想?!”
龍飛虎的眼淚下來了,支隊長拿起命令啪地拍在桌子上:“這是已經(jīng)簽字的命令,陶靜即日起調(diào)到支隊指揮中心來!沒有討論的余地!”
“是!”
“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還在搶救當(dāng)中,醫(yī)生說……現(xiàn)在還在生死線上。這都是我的錯。”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支隊長的眼淚也出來了,“犧牲了王平還不夠,還要犧牲他的女兒?!你馬上去醫(yī)院,別的工作都交給鐵行,陶靜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報告我!”
“是!”
“滾!”
龍飛虎立正敬禮,拿著調(diào)令轉(zhuǎn)身離去。
4
醫(yī)院里,手術(shù)室門口的燈還亮著。何苗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盯著手術(shù)指示燈。凌云含淚輕嘆,抬手看表,于心不忍地看何苗:“何苗,你總得喝口水吧?”何苗沒有回應(yīng)。鄭直也走過來:“何苗,你這樣也幫不了她。”何苗淌著淚:“是的,我?guī)筒涣怂N摇裁匆沧霾涣恕?晌蚁胱屗溃以诘戎堰^來!她一定能醒過來,因為我在等她……”沈鴻飛走過去,蹲下,手放在他的肩上:“我們所有人都在等她!我們相信她,她一定能醒過來!一定能站起來!重新回到我們中間!”何苗突然失聲痛哭。龍飛虎站在小虎隊眾人身后,默默地注視著眾人的背影。
“啪!”手術(shù)室門口的燈熄掉了!劉珊珊走出來,拽下口罩。龍飛虎趕緊走上前:“陶靜呢?她怎么樣?”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她。
“她很堅強!只是在最后哭了。”
何苗顫聲問:“她……醒了?”劉珊珊搖頭:“僅僅是下意識,她還在昏迷中。我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現(xiàn)在情況很微妙。子彈擦著她的脊柱中樞神經(jīng)過去,還不能判斷是不是對她的脊柱神經(jīng)系統(tǒng)造成了損傷。如果沒有任何損傷,皆大歡喜,她完全康復(fù)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造成了損傷,她……她很可能……全身癱瘓……”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這不可能!”何苗一下子哭出來,“她是那么活蹦亂跳!她是那么可愛!醫(y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沈鴻飛扶著何苗的肩膀:“你得跟個男人一樣,面對現(xiàn)實!明白嗎?”何苗哭著點頭,龍飛虎也是淚流滿面。
icu病房里,陶靜雙眼緊閉地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儀器嘀嘀地閃著紅燈。龍飛虎望著病床上的陶靜,眼淚在打轉(zhuǎn)。陶靜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嘴里急促地在喊爸爸,龍飛虎坐在床邊,注視著陶靜。陶靜微微睜開眼,嘴唇翕動:“爸爸?!”
龍飛虎看著她,表情復(fù)雜。麻藥快過去了,陶靜痛楚地呻吟著:“爸爸……我好疼……”龍飛虎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落在陶靜的手背上。陶靜漸漸蘇醒過來,愣住了:“龍頭?對不起……我……”龍飛虎憐愛地看著她:“疼嗎?”陶靜忍住疼,努力笑:“不疼!”
“醫(yī)生告訴我,你感覺到疼是好現(xiàn)象,說明你的神經(jīng)中樞沒有受損。子彈的位置太微妙了,光靠儀器無法判定具體的受損情況。”
“那……我真的……好疼啊……”
龍飛虎含淚看著陶靜:“靜靜,好樣的!”陶靜眼圈一紅:“好多年……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了……”龍飛虎伸手擦了擦陶靜的眼淚:“以后,在私下的場合我會這樣叫你。”陶靜的淚水流出來:“莎莎,莎莎怎么樣了?”龍飛虎說:“你為她擋住了一顆子彈,她毫發(fā)無損,可是你卻中槍了……”
“我是應(yīng)該的啊,我是警察,是特警的突擊隊員,對吧?”陶靜微笑。
“十四年前,你的父親幫我擋住了一顆子彈,救了我的命;十四年后,他的女兒又為我的女兒擋住了一顆子彈,救了她的命。”龍飛虎輕輕撫摸著陶靜的頭,低頭抽搐著,“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表達我現(xiàn)在的心情,我想對你說謝謝,對你和你的父親……說一聲謝謝,真的……對不起……”陶靜泣不成聲,更咽著:“我爸爸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比爸爸幸運,對不對?他犧牲了,可是我還活著。”龍飛虎失聲痛哭。陶靜淚如雨下:“龍頭,您千萬別說對不起……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他為驕傲,這一次,他也會以我為榮的!”龍飛虎看著陶靜:“我們?nèi)w老特警突擊隊員都以你為榮,你是我們的好女兒!”陶靜徹底地哭出來,帶著二十年的委屈和堅韌。
良久,龍飛虎坐在病床旁邊,握著陶靜的手:“你這次的表現(xiàn)非常勇敢,支隊黨委已經(jīng)在為你申請二等功,還準(zhǔn)備為你頒發(fā)特警支隊的勇士勛章。”陶靜愣住了,有些忐忑:“不是吧!我……我這哪兒夠格啊……”龍飛虎微笑:“你就別謙虛了!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好好養(yǎng)傷。盡快歸隊,到時候我組織大家給你開個慶功會!”陶靜不好意思地笑了,龍飛虎站起身:“努力吧。以后不管到哪個部門,一個二等功和一枚勇士勛章,足可以讓你有個好前途了。”陶靜一笑,剛要開口,忽然愣愣地看著龍飛虎。龍飛虎掏出文件遞過去,陶靜疑惑地接過,大驚:“猛虎突擊隊不要我了嗎?”龍飛虎的表情有些復(fù)雜:“這不是商量,這是正式的命令!”
“是因為我是王平的女兒嗎?!”陶靜吼了出來。龍飛虎看著她,語重心長:“你應(yīng)該理解,支隊長和我們這些老特警的心情。”陶靜一把擦掉眼淚:“如果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把我調(diào)離突擊隊—我不服!”
“這是支隊黨委針對我當(dāng)初草率做出決定進行的彌補措施!”龍飛虎看著陶靜,語氣低沉下來,“還好你活著,否則的話,就晚了。你是王平烈士唯一的女兒,我們必須要關(guān)愛你!”
“不!這不是對我的關(guān)愛,這是你們自私!”陶靜直直地看著龍飛虎,低吼,“你覺得愧對我爸爸,害怕我出危險!所以不讓我再留在突擊隊!你根本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更沒有想過你讓我宣誓的入警誓言!你了解我爸爸,如果我爸爸知道這件事,他是絕不會同意的!”陶靜倔強地看著龍飛虎,“請您替我轉(zhuǎn)告支隊黨委,我一定會養(yǎng)好身體,盡快歸隊!不要把我調(diào)離猛虎突擊隊,調(diào)離小虎隊!”龍飛虎的嘴唇翕動著:“……警令,也是如山的。你好好休息,我會轉(zhuǎn)告支隊黨委的。”說完轉(zhuǎn)身出了病房,陶靜盯著門口,淚如雨下。
5
另一間病房里,莎莎靠在病床上,路瑤倒了杯水,莎莎接過來喝了一口:“媽,我什么事都沒有,我想出院。”路瑤臉一沉:“不行,醫(yī)生說了,你要再觀察幾天。還有,下午心理專家還要對你進行心理疏導(dǎo)呢。”莎莎一臉不高興:“媽!不用心理專家疏導(dǎo)我。你和我爸陪我玩幾天就行了,最好你們倆都請個假,咱們一家人去迪士尼,要不去世博園也行……”
“又發(fā)燒了吧?你覺得可能嗎?”路瑤皺眉打斷莎莎。莎莎一撇嘴,賭氣地躺倒在床上,一把蒙住被子:“你走吧!忙你的去吧!我渾身不舒服,想睡覺!”路瑤看著蒙著被子的莎莎一臉無奈。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龍飛虎笑呵呵地站在門口,莎莎猛地掀開被子,直接從病床上跳下來,差點兒摔倒,撲進龍飛虎的懷里。龍飛虎連忙放下袋子:“哎喲!我的龍大小姐!你小心點兒,你現(xiàn)在是病人。”莎莎親熱地摟著龍飛虎的脖子:“我早沒事了!爸爸,你怎么才來呀?”
“爸爸先去看陶靜姐姐了。”
莎莎挽著龍飛虎的胳膊:“陶靜姐姐怎么樣了?”龍飛虎笑著捏捏女兒的臉:“沒什么大事了,好好靜養(yǎng)一段就好了。”莎莎點頭:“爸爸,一會兒你帶我去看看陶靜姐姐吧,要不是她救了我,我……我就見不著你了。”龍飛虎心酸地笑著:“必須去!不過現(xiàn)在不行,陶靜姐姐剛剛做手術(shù),把子彈取出來,身體還很虛弱。”莎莎笑著點頭,又看著塑料袋:“爸爸,給我買什么好吃的了?”龍飛虎笑著:“你平時愛吃的,這里面全都有!”莎莎驚喜地拎過袋子,在龍飛虎的臉頰上猛親了一口。龍飛虎的臉都快笑爛了:“好閨女!快回床上去,咱們邊吃邊聊!”
兩人剛轉(zhuǎn)身,猛地看見路瑤板著臉站在對面,龍飛虎揶揄地說:“喲,路組長在呢?對不起啊,剛才沒看見。”路瑤隨即又瞪著莎莎:“龍莎莎,你不是渾身不舒服嗎?”莎莎笑著攬住龍飛虎的胳膊:“我現(xiàn)在渾身都舒服!因為我老爸來了!”路瑤氣惱地瞪了兩人一眼:“好!那你們父女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吧,我走了!”說著轉(zhuǎn)身就走,龍飛虎連忙攔住她:“別別別,我們爺兒倆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dāng)真啊!”莎莎也在一旁幫襯著:“就是!媽,你沒那么小氣吧?我們逗你玩兒呢!”龍飛虎趕緊拎過塑料袋:“莎莎,快看看里面有沒有你媽愛吃的,咱們一塊兒吃。”莎莎連忙點頭,在塑料袋里一陣翻騰。
“算了吧!我沒胃口!”路瑤往門外走去。龍飛虎回過身看她:“真走啊?那你慢點兒,不送啊!”路瑤頭也不回:“我用不著你送,你犯不著假客套。”莎莎拎著塑料袋,站在那兒不動,眼圈一紅,含著眼淚:“你們到底要演到什么時候啊?你們不覺得累嗎?”兩人都停下腳,尷尬地看著莎莎。莎莎從塑料袋里掏出薯片:“媽,您看,我從來不喜歡吃這個口味的薯片,可是您很喜歡吃。”路瑤一愣,看向龍飛虎。龍飛虎連忙扭過臉看別處。莎莎看著龍飛虎:“爸!您心里明明還惦記著媽媽,為什么非得藏著呢?媽,您不也是一樣嗎?您在家里不許我看爸爸的照片,不許我提起爸爸,可是您自己呢?每次您看到爸爸的照片您都會很入神,有的時候您還偷偷掉眼淚。你們其實心里都牽掛著對方呢,可為什么又都不說出來呢?你們明明可以重新在一起,為什么又不這么做呢?”
“莎莎!”路瑤含淚打斷莎莎,“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我和你爸爸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我們只是同事關(guān)系,我們還是朋友……你所謂的牽掛,其實只是朋友之間的牽掛。我和你爸爸是不可能再……再在一起的!”
龍飛虎表情復(fù)雜地看著路瑤。路瑤躲開龍飛虎的目光,含淚望著別處。
“那我呢?我算什么?”莎莎咬著嘴唇,“我是你們的女兒,我招誰惹誰了?!憑什么別的孩子都可以天天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就不能呢?你們當(dāng)初離婚的時候,問過我嗎?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太自私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自私,讓我無所適從,讓我感覺不到家的溫暖,我怎么會去上網(wǎng)聊天,怎么會相信那個李天陽?!你們知道嗎?出事以后,我一直在想,其實被人劫持也不錯,因為只有這樣,你們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你們才會記得除了你們兩個人之外,還有我這么一個女兒!”莎莎泣不成聲。龍飛虎和路瑤都是一臉內(nèi)疚。
醫(yī)院的小院里春意盎然,空氣新鮮。路瑤和龍飛虎站在安靜的亭子里,兩人凝重地四目相對,沉默著。龍飛虎看著路瑤:“我想,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認(rèn)真考慮一下莎莎。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路瑤苦笑:“怎么考慮?莎莎希望我們能重新在一起,可我們有可能重新在一起嗎?”龍飛虎沉默,沉聲道:“說真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我們是因為什么離婚了。因為工作太忙嗎?比我們還忙的夫妻不是沒有。因為志不合道不同嗎?我和你同是警察。因為性格不合嗎?顯然也不是。我們從警院相識,一直到畢業(yè)、到工作,相知相識了好多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過許多快樂。”路瑤含著淚,龍飛虎凝視著她,“我們不知道什么原因,稀里糊涂地就把婚給離了。想來想去,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莎莎說得對,我們太自私了!只圖自己痛快,我們完全忽視了她。”路瑤擦擦眼淚,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晚了。”
龍飛虎看著路瑤。兩個人都不說話,只剩許久的默默相對。
遠處,秦朗手拿一束鮮花,拎著一大袋子營養(yǎng)品走來,看到兩人,愣住了。秦朗尷尬地上前,竭力笑著:“你們都在啊。我……我來看看莎莎。她……她怎么樣了?”路瑤強擠出笑容:“她沒什么大事,在病房躺著呢。”秦朗笑:“哦,那你們聊,我過去看看。”秦朗對龍飛虎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龍飛虎也點頭回應(yīng)。兩個男人盡可能地保持著微笑,擦身而過。
龍飛虎看著秦朗走遠,說:“這就是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晚了的原因吧?”路瑤尷尬地看著龍飛虎,點了點頭:“秦朗人很不錯,一心一意地呵護著我們母女,他對莎莎的疼愛不比你差多少。”龍飛虎目光一凜:“扯淡!你可以說他是個好人。但是在對待莎莎這方面,別拿他和我比!”
“為什么不能比?他確實對莎莎很好!他為了博得莎莎的好感,近乎于諂媚!昨天因為莎莎出事,他推掉了與外商的談判,直接經(jīng)濟損失不下千萬……”
龍飛虎冷冷地:“這跟我有關(guān)系嗎?”
“他會成為莎莎的繼父!”路瑤低吼,“他對莎莎很好,難道你不覺得欣慰嗎?可是恰恰是因為你,莎莎一直不肯接受他!視他為仇敵!”龍飛虎瞪著路瑤:“所以呢?你想讓我做什么?從今以后從莎莎的生活中離開,讓莎莎忘記她還有個親爹,以便于她可以接納她的繼父,以便于你們?nèi)齻€人可以幸福地生活?”路瑤一愣,龍飛虎輕笑,“路瑤,對不起,我做不到!莎莎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也絕不會疏遠她!我可以放棄我的生命,但絕不會放棄我的女兒!”
“龍飛虎,我不是這個意思!”路瑤著急地說,“我只是覺得,這樣對秦朗不公平!”
“這樣對我就公平嗎?對莎莎就公平嗎?”龍飛虎深呼出一口氣,抑制住情緒,“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覺得我和女兒的關(guān)系破壞了你和秦朗的關(guān)系,我們可以重新簽訂協(xié)議,莎莎由我來撫養(yǎng)。至于秦朗,如果你覺得他受了什么委屈,你們將來結(jié)婚以后,可以考慮再生一個,這是你們的權(quán)利,我和莎莎都無權(quán)干涉!”路瑤愣住了,龍飛虎冷著臉,大步離開。
“龍飛虎!你至于嗎你?!你心眼兒真不大!”
龍飛虎扭頭瞪著路瑤:“我心眼兒大小取決于什么事兒。別碰我的底線!莎莎就是我的底線!”
6
空曠的機場,吳迪心事重重地擦著直升機。他想不明白,自己這段時間是怎么了,好像一切事情的發(fā)生都沒在預(yù)定的軌道內(nèi)。他是特警支隊最優(yōu)秀、最出色的狙擊手,是槍王之王,哪怕曾經(jīng)面對的槍林彈雨都沒讓他像現(xiàn)在這樣沮喪過。吳迪想著,眼里有淚光在閃動。
“吳迪!過來一下!—”
吳迪一愣,抬頭望過去,支隊長站在不遠處。吳迪連忙扔掉抹布,跑步過去,立正敬禮:“支隊長!您找我?”支隊長點頭,指了指前方:“陪我走走!”支隊長往前走去。吳迪一愣,一臉茫然地急忙跟上去。
機場上,支隊長和吳迪并肩走著。吳迪小心翼翼地看支隊長。支隊長扭頭,正好與他的目光相對:“吳迪,你進入特警支隊多長時間了?”吳迪一愣,隨即正色道:“報告支隊長,六年零五個半月,具體天數(shù)忘了。”支隊長看著吳迪,一笑:“哦,我想起來了。入隊宣誓的時候,就你喊得聲音大,扯著脖子喊,嗓子當(dāng)場喊劈了。”吳迪傻笑著:“這您都記得。”支隊長話鋒一轉(zhuǎn),有些嚴(yán)肅:“沒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對你印象深刻。我覺得,宣誓能把嗓子喊劈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為了迎合領(lǐng)導(dǎo),急于表現(xiàn),故意作秀。還有一種,是真正把特警的誓言當(dāng)成了自己畢生的信仰,發(fā)自內(nèi)心地喊出來,下意識地喊出來,以至于忘記了人的聲帶能承受的強度。吳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了這個好奇心,我想看看,你小子到底屬于哪一種。現(xiàn)在答案已經(jīng)很明了了—你用這幾年在突擊隊的表現(xiàn)告訴我,你當(dāng)然屬于后者。你非常努力,也非常優(yōu)秀,你優(yōu)秀的表現(xiàn)和你對特警事業(yè)的忠誠,大家有目共睹。你成為了我們的王牌狙擊手,也成為支隊黨委眼中最可信賴的隊員。”
吳迪眼含熱淚,有些語無倫次:“支隊長,謝謝您對我的評價。我……我覺得我做得還不夠,遠遠不夠。而且,而且我還犯了錯誤!”支隊長嚴(yán)肅地看著吳迪。吳迪一臉誠懇:“這次,我犯了不小的錯誤。我聽我們大隊長說,這事都已經(jīng)驚動局領(lǐng)導(dǎo)了。我給猛虎突擊隊抹了黑,也給咱們特警支隊抹了黑,我……”支隊長不說話,吳迪忽然愣住,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幾乎是帶著哭腔:“支隊長,看來,對我的處理決定已經(jīng)下來了。您剛才跟我說的所有的話其實都是在安慰我。”支隊長嚴(yán)肅地看著他:“所以呢?”吳迪有些失魂落魄,強忍著悲傷:“沒有所以……如果我真的給特警支隊抹了黑,我愿意接受任何程度的處罰!我……我沒有怨言。”支隊長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假的吧?我怎么看不出來你沒有怨言啊?我看到了一張比怨婦還怨的臉!上面寫滿了不甘心、不服氣。”吳迪的眼淚淌下來:“支隊長,我……我真的不想離開這兒!說句不中聽的,支隊就是槍斃了我都行!只要能讓我死在這兒!我死也不想離開突擊隊的一線工作……”
“沒人讓你死—但是你必須要離開突擊隊的一線工作了。”支隊長凝視著哭得有些崩潰的吳迪,“只不過—你的離開會是暫時性的,等任務(wù)完成以后你還得給我回來,繼續(xù)當(dāng)狙擊手。”
“任務(wù)?”吳迪愣住了。支隊長點頭:“一項很艱巨的任務(wù)需要你去完成!在這之前,包括我、龍飛虎,我們對你的態(tài)度都是在演戲,都是在為了這次任務(wù)在演戲、在做鋪墊,現(xiàn)在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我才會和你談。”吳迪目瞪口呆:“支隊長,我……我有點兒聽不懂。”
“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的。”支隊長說,“根據(jù)警方得到的情報,國際犯罪集團k2組織已經(jīng)把觸角深入到東海市了,他們在東海市正在實施一個陰謀。但是,由于k2內(nèi)部的組織結(jié)構(gòu)十分嚴(yán)密,他們所有的行動也十分隱秘。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可以打入到敵人內(nèi)部去!”吳迪目光一凜:“支隊長,您說的這個人……是我嗎?”
支隊長看著他。吳迪有些納悶兒:“可是……為什么是我呢?”
“因為只有你有機會!”
“我……只有我有機會?”吳迪這下更糊涂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不是刑偵單位的,沒有那么豐富的臥底偵查經(jīng)驗,整個東海市警方比我更適合做臥底工作的不計其數(shù),為什么偏偏是我?”支隊長嚴(yán)肅地看著吳迪:“東海市所有的警察里面,只有你是陳曉曉的前男友啊!”
“陳曉曉?!”吳迪徹底愣住了,“這……這和陳曉曉有什么關(guān)系?”
“據(jù)可靠情報顯示,陳曉曉就是k2組織的人,她的代號叫—燕尾蝶!”
吳迪目瞪口呆,猛地搖著頭:“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支隊長,陳曉曉她……她怎么可能是k2組織的人?!我……我是了解陳曉曉的!”支隊長瞪著吳迪:“你了解她什么?”
“我什么都了解!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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