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特警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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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空地上,突擊隊員們整齊列隊,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眼神銳利。龍飛虎掃視了一遍全副武裝的隊員們:“記住我叮囑過的,不要放單。上刺刀!—”
“唰—”一排雪亮的刺刀閃著寒光。
“出發!”龍飛虎一聲令下。隊員們唰地向右轉,小虎隊嘴里都還叼著草,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跟在猛虎隊后面。
這時,一輛突擊警車疾馳停下,龍飛虎納悶地側臉看去,路瑤穿著警察作訓服跳下車,打開后備廂,取出霰彈槍,嫻熟地檢查著。龍飛虎愣住了。雷愷走過去:“喲,重案組也來搜山了?”
“對,局長要求所有機動警力,除了必要的備勤都參與搜山。”路瑤套上防彈背心。雷愷看著他們,笑笑。龍飛虎黑著臉走過來,上下打量著說:“麻煩你們把鞋帶塞進里面。”路瑤低頭看,龍飛虎強調說,“進山以后,到處都是枝蔓,鞋帶會鉤住枝蔓把自己絆倒的。突擊隊的新人都必須把鞋帶塞進里面,預防不必要的危險。”
路瑤望過去,所有突擊隊員的鞋帶都整整齊齊地塞在里面。路瑤有些心虛地看他:“你管得著嗎?”
“我管不著重案組,這只是一個建議。再會,路組長,有什么情況可以叫我們。”說罷龍飛虎轉身走了。路瑤倔強地不吭聲,等突擊隊都走遠了,才低聲命令道:“快,把鞋帶都塞進去!”
叢林的夜里黑茫茫一片,一張張涂抹著厚厚的偽裝油彩的年輕的臉,雪亮的刺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冰一樣的寒光。猛虎突擊隊擔任尖兵任務,在隊列前方據槍搜索。小虎隊緊隨其后,嘴里還塞著草,呈扇形散開,和隊伍保持著一米五的間隔跟隨著搜索前進。
山林的另一邊,有手電的亮光在晃動。路瑤帶著重案組的隊員,打著手電持槍搜索。李歡穿著警察作訓服,警用軍靴,手拿著gps,滿頭是汗地站在前面。小劉跟上來問他:“你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帶路啊?”路瑤走過來問:“怎么樣,找到路沒有?”李歡拿著gps左顧右盼:“我看哪里都一樣……不知道該怎么拐了……”
路瑤拿出手機—完全沒信號。小劉看著黑乎乎的山林,有些哆嗦:“組長,我們怎么辦啊?我聽說這山里有狼。”話音未落,叢林里傳來一聲狼嚎,所有人都嚇一跳。路瑤拿起霰彈槍壯膽:“怕什么?我們有槍!別那么沒出息!走!”隊伍小心翼翼地在林間穿行。
突然,前方叢林里撲棱棱飛起一只鳥,小劉一聲尖叫,大家急忙蹲下。路瑤氣不打一處來:“一只鳥,你瞎喊什么?”小劉不敢吭聲,路瑤站起來繼續往前搜索。“噌—”又是擦枝葉的聲音,路瑤高喊:“快!那邊!”舉槍追了過去。
“啊!”小劉被枝蔓絆倒了,李歡急忙把她扶起來。小劉一臉痛苦:“我,我腳崴了!”路瑤看了看:“李歡留下,其余人繼續跟我追!”李歡警惕地看著四周,握緊手里的微沖。
突然,后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李歡舉槍上膛,緊張地問:“誰?!我是警察!不許動!”
“不動你怎么看得見我?”戴著夜視儀的鄭直從樹后面慢慢走出來,招招手。小虎隊的其他隊員也慢慢從樹后閃身出來。鄭直走過來:“你們是哪部分的?”
“廢話!你說我是哪部分的?!”李歡口氣不怎么好。鄭直笑:“重案組不是在4201地區搜索嗎?怎么跑到我們的搜索范圍來了?我們看見前面有人,還以為是疑犯呢。”李歡嚅囁著:“我們迷路了……這gps真不好使。”沈鴻飛摘下夜視儀走過來:“怎么就你們兩個?”
“其余的人跟著我們組長去追了!”李歡說。沈鴻飛一下子緊張起來:“追誰?”
“不知道是誰,一閃就沒影了,跑得特別快!”
沈鴻飛緊張起來,對著陶靜和何苗:“母老虎和孟加拉虎留下,其余的人跟我追!記住,不要放單!他們往哪兒去了?”李歡一指,沈鴻飛拉下夜視儀,快速往那個方向扇形搜索過去。
2
密林深處,路瑤帶著重案組的三個民警跑過來,氣喘吁吁地站住,觀察著。四周一片漆黑,一個民警問路瑤:“組長,我們往哪邊追啊?”路瑤左顧右盼,看哪里都一樣。路瑤咬牙:“我們分頭追,兩人一組!我就不信他能土遁了!”四個人分開兩路,快速前進。
少頃,小虎隊從密林里閃身出來。鄭直伸手,隊員們就地蹲下,沈鴻飛慢慢地低姿運動過來:“什么情況?”鄭直低聲說:“他們分開了。我們怎么辦?”沈鴻飛戴著夜視儀,觀察著前方:“分成兩組,保持無線電通暢。”
“明白。”鄭直起身,趙小黑和段衛兵迅速跟上,小虎隊分開前進。
更深的密林處,枝繁葉茂。路瑤帶著民警小田小心翼翼地前進。這種林子平時少有人行走,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突然,小田“啊”的一聲慘叫,路瑤拿著手電照過去—小田的腳腕被捕獸夾夾住了。路瑤著急地撕開他的褲腿:“你流血了!”
小田臉色煞白,痛苦地呻吟著。路瑤剛想說話,突然“噌”的一聲,路瑤轉身舉槍,一只手猛地捂住她的嘴,把她帶到地面上。路瑤一驚,霰彈槍也被奪走。路瑤掙扎著,龍飛虎戴著夜視儀,躺在地上緊緊抱著她,湊在她的耳邊:“別出聲。”
路瑤一愣,轉臉看向小田,沈文津緊緊捂住小田的嘴,俯在耳邊低語:“自己人,噓—”小田痛苦地點點頭。沈文津咬下左手的手套,塞在他嘴里:“兄弟,忍一下。”小田死死咬住手套。
龍飛虎還捂著路瑤的嘴:“別出聲,我就放開你。”路瑤點頭。龍飛虎慢慢放開她。路瑤一把推開他,壓低聲音:“你們在干什么?!”龍飛虎坐起來:“你們闖進我們的搜索范圍了。”瞬間,戴著視儀的突擊隊員從龍飛虎身邊涌出來。路瑤氣不打一處來:“那……那你就可以攻擊我?”龍飛虎低語:“目標就在前面,大概100米。”路瑤一愣:“你怎么知道?”龍飛虎指著自己的夜視儀:“我有晚上的眼睛。別出聲,我們已經包圍他了。”龍飛虎示意她輕聲,慢慢起身。隊員們跟著他往前慢慢低姿態前進,路瑤緊張地看著。
山谷里,一支獵槍慢慢地從樹叢里伸出來。突然,斜刺沖出一個黑影,一陣慘叫聲從樹叢里傳出來—獵奇咬住那人的右胳膊,直接把他帶倒在地上。獵槍槍口被帶歪了,“砰”的一聲直接射擊到了天上。
密林當中,凌云一個激靈:“哪里打槍?!”沈鴻飛判斷了一下,一揮手:“那邊,走!”兩個人快速往那邊狂奔。
山谷里,獵奇咬著那人不撒嘴。韓峰打了一個呼哨,獵奇這才松嘴。那人剛想起身,獵奇汪汪叫了兩聲,那人又倒下了。
隊員們戴著的夜視儀反著綠光,從四面八方冒出來。龍飛虎打開頭盔一側的手電,楊震拿著那把獵槍過來:“土造的。”龍飛虎接過來:“看看他的傷。”韓峰蹲下:“皮外傷,守著勁兒呢。”說著從包里拿出急救包,開始包扎。楊震拎起旁邊的一個蛇皮口袋,“咣!”一只死山雞丟在地上。“咣!”又一只死掉的穿山甲丟在地上,還有幾個捕獸夾。
龍飛虎把槍扔給韓峰:“疑犯交接給重案組了。”路瑤看著他:“你是干什么的?”那人哆嗦著:“俺是洞頭村人,俺叫吳思寶。”路瑤問他:“槍是你的?”那人痛哭流涕:“警察阿姨,俺錯了!俺做夢也沒想到,俺就是偷偷打個山雞穿山甲野豬什么的,咋今天這么大陣仗,足有好幾百警察到處抓俺……”
3
清晨,朝陽逐漸在群山之間升起。用簡易帳篷臨時搭建起的指揮部前,小虎隊和突擊隊員們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著盒飯。路瑤走出帳篷,憂心忡忡地看著茫茫群山。李歡走過來,遞給她一個面包:“組長,你說他是不是不在山里?”路瑤搖頭:“不可能,他買了這么多的戶外專業用具,一定想隱藏在山里的什么地方,只是我們還沒找到。”這時,龍飛虎走過來:“要想在這么大的山里找到一個人,真的是很困難的。”路瑤白了他一眼:“分析案情,需要你嗎?”龍飛虎笑笑:“路組長,不要太敏感了,我只是提供一個建議。”
“組長,我去指揮部看看有什么新的情況。”李歡識趣地轉身走了。路瑤沒說話,龍飛虎看著她:“你太累了。”
“累又能怎么樣呢?”路瑤倔強地抬頭看他,“出了這么大的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唯一的線索還沒任何進展。上千警力都因為我調動到這里搜山,我能沒有壓力嗎?”龍飛虎沉聲說:“你需要休息。你這樣熬下去,大腦會越來越遲鈍,不要自責,這是我們的工作。”
“偵察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
“都一樣,”龍飛虎說,“我們都想抓住他。不要多想,我不是要越俎代庖,我只是提醒你—燈下黑。”
“什么意思?”路瑤不明白。
“古代的一個諺語,油燈照亮了整個屋子,但是油燈的下面,卻是黑的。”龍飛虎說,“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們更需要你敏銳的頭腦。”
“我睡不著。”
“睡覺不是為了安逸,是為了辛勞。”
路瑤看著漫山遍野的警察,眼淚在打轉。龍飛虎心里涌起一絲柔情,從戰術彈匣包里掏出一條手絹,遞給她。路瑤一把奪過來,捂住眼睛:“我只是迷了眼!”龍飛虎沒說話,路瑤擦了擦眼,一看,很眼熟。
“按說我應該送給你,但是這對我很珍貴,我還是得等你用完了要回來。”
路瑤看著熟悉的手絹,嘴唇翕動著,良久,才緩緩地說:“……我送你的?”
“我一直帶著,這是我的幸運手絹,那以后我再也沒受過傷。”龍飛虎說,“所以這條手絹對我真的很重要。”路瑤呆住了,慢慢把手絹遞給他,龍飛虎接過來塞進了彈匣包。
“去睡一覺,醒了,我們還等著你敏銳的大腦。”龍飛虎轉身走了,身影孤獨而堅定,軍靴踩在堅硬的地上落地有聲。路瑤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眼淚唰地從她的臉上滑下—這個有著山一樣身軀的男人,她深愛過的男人,一個視國家、責任、警隊、榮譽如生命的驕傲的男人,他就像一臺不停運行的機器戰警,盡管他已不再年輕氣盛,但他從不讓自己有片刻的停歇。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那么真實地存在于她的心里……路瑤努力地抑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空無一人的樹林里,龍飛虎摘下墨鏡,淚水無聲地從他的臉頰滑落。鐵血柔情在這個如同戰神一樣彪悍的男人身上淋漓盡致地顯現出來。
4
密集的山林里,警用直升機在低空盤旋,龍飛虎帶隊快速搜索著,獵奇不停地四處嗅著往前搜索。
指揮帳篷里,路瑤站得筆直,吳局長臉色憔悴,憂心忡忡地看著路瑤:“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不能把所有的機動警力都鋪在山區,干警也缺乏休息,連軸轉是不行的!”路瑤點頭,吳局長端起茶杯:“你有什么看法?”
“燈下黑。”吳局長看她,路瑤想了想說,“或許他根本沒有逃到城市外的山區。他能做出這樣的案子,智商一定不低。我們能想到的,他不一定想不到。我甚至在懷疑,他買戶外用品是故意給我們露出破綻,吸引我們進山。”
“那這樣的話,他很可能還在市區?我們的搜索方向就要進行調整了。”吳局長眼前一亮。
“我只是懷疑,還不敢肯定。”路瑤說。
“不管是懷疑還是肯定,這樣搜下去肯定不是事兒,上千公安和武警連軸轉,疲憊不堪,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樣下去隊伍會垮掉的。”吳局長思索著,抬頭說,“留下觀察哨和機動小組,大部隊撤回去休整。外松內緊,繼續在市區進行摸底排查—我就不信,他不露出一點的馬腳!通知大家,除留下潛伏哨外,其他人收隊。”路瑤敬禮,轉身出去了。
山路上,特警車疾馳開過,車里一片沉悶,沈鴻飛擰著眉頭思索著。
“這……這就走了?太憋屈了!”趙小黑坐在車里,怨聲載道。段衛兵皺著眉,說:“我怎么覺得,另有安排呢?”大家都看他。段衛兵說:“都看我干嗎?”
“說說你的看法?”鄭直說。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既然大張旗鼓地來搜山,沒有結果就收兵,上面的面子上怎么下得來?”
“如果是確實沒有線索了呢?”凌云問。
“不會,刑警都聰明著呢!”段衛兵搖頭,“你們也不想想,刑警要不聰明不厲害,能把那龍頭治得服服帖帖的嗎?”鄭直恍然大悟:“你在說我們組長啊?”
“那還能有誰?你們說,龍頭和你那組長到底有什么故事?”凌云白了他一眼:“你個男人怎么還那么八卦?”沈鴻飛低吼:“別鬧了!我求求你們了—我的腦子真的都要爆炸了!難怪龍頭要我們拿草把嘴封上,你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段衛兵歪頭仔細看著沈鴻飛。沈鴻飛一愣:“看什么?我臉上也是一個鼻子!”
“你越來越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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