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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人交戰的狀態下，時間過的很慢，瞳瞳的一首情歌仿佛唱了一甲子那么久，然后才裊裊散去，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悄悄吐了口氣，緊繃的心思略微平復了一些。

    瞳瞳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此時的尷尬，唱完歌之后，依然依偎在我肩膀上，小聲的又對我說，“哥哥，你心情好些了嗎？”

    我連忙點點頭，“好……好多了。”

    瞳瞳這才轉憂為喜，輕輕笑了一聲，頭埋在我胸口蹭了幾下，聲音有些慵懶的又問道，“這樣躺著好舒服呀……這就是睡覺的感覺嗎？我還從來沒有睡過覺呢，哥哥，我跟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她話里的歧義很大，讓人很容易浮想聯翩，只是聽到她這句話，我心底那種旖旎卻忽然一下子消失了。

    瞳瞳說她從來沒有睡過覺……是啊，睡覺是人類才需要的，陰魂并不需要。而瞳瞳，雖然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成了天胎鬼嬰，生長發育與人類一般無二，可她畢竟不是人類。甚至，她從未體會過成為人的感覺。

    我心底忽然涌生出一股心疼，忍不住翻轉身體，伸手抱住了瞳瞳，溫聲對她說道，“傻瓜，這不是睡覺的感覺，這只能算是休息。睡覺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什么事情都不想，把自己完全放空……你試一下，來，閉上眼，慢慢的……”

    我本來是想說讓她慢慢呼吸的，但話到了嘴邊才想起來，瞳瞳是沒有呼吸的，我沉默了一下，沒再說話，只是把瞳瞳抱的更緊了。

    瞳瞳卻沒想那么多，嘴角依舊掛著笑容，按照我說的，閉上眼睛，似乎真的睡了過去。

    我也同樣閉上眼睛，慢慢的呼吸著……只是過了很久之后，我依然沒有睡著，低頭看著瞳瞳，腦子里忍不住想著一個問題。

    瞳瞳要是人類該多好啊……當然了，還有姽婳。

    我本心認為自己并不排斥她們的身份，可有些事情，總還是想更圓滿一些。

    如此想著，我心里涌出一個強烈的念頭，能不能利用玄術道法，讓瞳瞳和姽婳變成人類？

    陰陽不同路乃是人間至理，哪怕對我這樣的修行者也是如此，就我目前接觸到的玄術道法來看，根本沒有改變陰陽的可能。但這次殷商王陵之行，我從那些天師的口中，聽到了“沖舉”、“霞舉”之類的境界，很明顯，這樣的境界遠高于陽神天師。

    陽神天師的玄法就已經足夠神妙，更高層的力量想必威力更大，若我將來有了那種修為，或許逆轉陰陽也并非沒有可能。

    心里如此想著，早先積累的疲倦慢慢涌出，我慢慢合上眼睛，就此睡去。

    這一覺我睡的極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剛一睜開眼，就看到瞳瞳正撲閃著大眼睛對著我看，身體依然跟昨晚一樣，依偎在我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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