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狙擊生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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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不起我嗎?你是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組織上對你的信任和培養!你從一個農家子弟進入公安院校學習,一直到出國接受更高級的教育——你現在就一句,說什么都沒意義了,來搪塞我嗎?”
“您都想知道什么?”
“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下水的?是在國外留學期間嗎?”
“不是,何世榮確實發展過我,但是被我拒絕了。這一點,我已經向組織上做過匯報。”
“那是什么時候?”
“在我成為您的秘書以后。”
“難道是我對你的管教不嚴嗎?”
“不是。”
“還是我沒有給你做出好的表率?”
“您嚴于律己,勤儉奉公,確實是值得尊敬的公安干部。”
“那你為什么還會走入犯罪的深淵?!”
“錢副廳長,您別問了。”
“我是以公安廳副廳長的身份在跟你談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正是我的公安常識告訴我,這個案子,您確實需要回避。”
“為什么?”
“因為……牽涉到您的女兒。”
“安露?這是怎么回事?”
“我是安露的男朋友。”
錢副廳長一震,頭暈。孫曉波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錢副廳長穩定住自己,凝視孫曉波:“你說什么?”
“我是為了安露走上這條路的。”
“安露是個盲人,是個歌手——她跟何世榮有什么關系?”
“安露跟何世榮沒關系,但是她是個盲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歌手——她能有今天,您難道從來沒想過為什么嗎?”
錢副廳長注視著他。
孫曉波繼續說:“是我出賣了自己的良心換來的黑心錢,扶持她走到這步的。”
錢副廳長指著他的鼻子:“你什么時候跟安露好上的?”
“在我成為您的秘書,秘密照顧安露的生活以后。”
“具體時間?”
“三年前,那時候安露還是個大學生。”
“你什么時候跟何世榮勾結上的?”
“安露畢業前夕,想辦一場演唱會。為了這筆錢,我找一個當老板的朋友求助,是借款。我沒想到他是何世榮的人,也沒想到那張借據上的簽字,會成為我效忠何世榮的簽字。我不敢向您匯報,因為那樣不僅影響到我個人的前途,也會牽連安露,她是那么無憂無慮的女孩子。”
“然后呢?”
“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進了深淵,再也無法回頭。”
錢副廳長注視孫曉波。孫曉波說:“安露的命運坎坷,我想盡我所能幫助她……”
“住口!不許你侮辱安露,她根本不需要你這樣的幫助!不出名怎么了?她會比現在更快樂,更自由!你搞什么,你他媽的胡搞什么?啊?!安露怎么辦?安露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精神打擊?她的未來怎么辦?在你邁出犯罪那一步的時候,你想過這些后果嗎?”
“想過,所以我想安排她出國演出。”
“然后你就帶著安露,帶著我的女兒在國外流亡?!”
孫曉波不說話。錢副廳長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我不再問你任何問題,按照規定——我回避!但是你給我記住,你給安露造成的巨大傷害,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的!永遠也不!”他轉身出去了。孫曉波看著桌子上的警服和警徽,默默無語。
7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露著急地問。方夫人說:“安露,我也是臨時被調來接觸這個案子的。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是一個空前嚴峻的考驗。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相信阿姨嗎?”安露點頭。
“那么阿姨就代表警方跟你談話,好嗎?”——安露木然地點頭。
“跟我說說你的男朋友小孫吧,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安露的眼中慢慢流出眼淚。方夫人問:“你一直瞞著你爸爸嗎?”
“是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說,如果我爸爸知道了,不管同意不同意,他都要被調走。領導的秘書和領導的女兒談戀愛是大忌。他就算調走,這個名聲也會影響到他以后的工作。他希望有更大的發展,在警隊。”——方夫人看著她。安露繼續說:“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他的經濟情況有問題。”
“你問過他嗎?”
“問過,他說有個朋友是做生意的,他偷偷入了股。這是違反警隊紀律的,他不希望我說出去。”——方夫人還是看著她。安露擔憂地問:“我爸爸……不會有問題吧?”
“沒有。”
“會影響他嗎?”
“要看組織上的決定。”
“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
“我們都知道,組織上也知道。”
安露哭了:“我不想害了我爸爸……”
“他是領導干部,秘書犯罪,他首先就有失察的責任。”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如果你想讓你爸爸能夠少一些麻煩,就把你知道的小孫,都告訴我。”
安露哭出聲來。方夫人默默地抱住了她……
8
度假村外,秦偉的車緩緩停在遠處。他拿出望遠鏡觀察著度假村,度假村樓頂,有人在觀察四周。秦偉笑笑,提上包,大步走向度假村旁邊的山地。山地有保安在巡邏。秦偉突然出現,扣住了保安的喉嚨。保安倒下,秦偉起身,左右看看,開始換衣服,他穿好保安服裝,起身下山。
別墅樓頂的平臺上,安露在沉思。客廳里,兩個便衣在看報紙。秦偉穿著保安制服,徑直走向空調控制中心。空調控制中心里工人在檢測設備。秦偉推門進來。工人抬眼:“怎么了?”秦偉說:“經理有事找你。”工人看一眼桌上的對講機:“對講機不能呼我嗎?”秦偉笑笑:“你這兒信號不好。”工人起身走向門口。秦偉突然出手,將他打暈。接著他拿出乙醚罐子,找到安露所在別墅的空調口,開始操作。客廳里,兩個看報的便衣暈倒了。
樓頂上,安露在想著什么,不時擦擦眼淚。秦偉大步走向別墅,一邊走一邊拿出防毒面具給自己戴上。到了門口,他撬開門進去。客廳里,兩個便衣躺在地上。秦偉拔出手槍,在屋子里面搜索。安露聽到什么動靜,起身:“阿姨?你回來了?”正在逐個屋子搜索的秦偉抬眼,大步上平臺。
“你,你是誰啊?”安露有些驚慌。秦偉摘下防毒面具。
“你到底是誰?阿姨呢?”
“孫曉波讓我來接你。”
“啊?!曉波?他……”
“我們走吧。”
“不不不,我不走!你是壞人!”
“我怎么會是壞人呢?你男朋友讓我來接你。”
“不!阿姨說了,曉波他……”
“你愛他嗎?”
“愛……但是他犯罪了啊……”
“真麻煩。”秦偉沒耐心了,他上膛,出槍,槍口頂住了安露的腦門兒,“現在,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安露呆住了。她哪里是秦偉的對手,只有乖乖就范的份兒。
一間破倉庫。秦偉的車開進來。安露被拉下車:“你到底是誰?孫曉波呢?孫曉波在哪兒?”秦偉把她往椅子上綁。
“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雖然看不見,但是你的耳朵和方位感卻非常好。你能記住方位、距離,甚至能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自己摸出去。所以,我不想冒這個險。”
“孫曉波呢?他在哪兒?!他知道不知道你這么做?!”
“他當然知道。”
“他會殺了你的!”
秦偉笑著說:“他是我的一條狗。”安露呆住了。
“你就是那塊狗骨頭!”
“我爸爸……會抓住你的……”安露的眼淚下來了,“他會找到我的……”
秦偉冷冷注視她:“他能找到的是你的尸體。”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我對你們有什么傷害……”
“你是我的一張牌,一張王牌。利用你,可以牽制住兩個警察,這筆生意是劃算的。”他塞住安露的嘴,轉身出去。安露拼命掙扎著。
9
錢副廳長注視著警徽。高局長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后。錢副廳長說:“事情沒調查清楚以前,我把指揮權交給你。”
“老局長……”高局長說。錢副廳長嘆了口氣:“是我的責任,這樣的鼴鼠埋在我的身邊沒有發現。”高局長不說話。
“我女兒怎么樣了?”
“老方的愛人在跟她談話。”高局長說。
“安露這個孩子啊,多災多難!從小就被拐賣,我們打拐解救她的時候,她剛5歲。怎么辦呢?一個盲孩子,沒有人領,我就認她做了女兒。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沒時間去關心她,我跟她的談話太少了,甚至都不知道她談對象了……在我的心里,她永遠是個孩子啊……”
“老局長,那時候我也在場。”
“哦,忘了,忘了!我這個腦子啊,在想些什么呢!老了,不中用了。這么多年的血雨腥風,我也該休息了。我走了,你安排好后面的工作。”
“您永遠是我們的老局長!”高局長舉手敬禮。錢副廳長注視他,利索還禮。他笑笑,轉身走了。高局長看著錢副廳長走向轎車,手一直沒有放下來——國旗在獵獵飄舞……
10
度假村。警車閃爍,方局長匆匆下車:“怎么回事?”
“安露被劫走了……”蘇醒過來的便衣低下了頭。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我們被乙醚麻醉了……根據監控錄像,應該是秦偉干的。”
“有一套!立即想辦法,發動所有力量找到安露的下落!”
“是!”
方局長拿起電話:“山鷹,你現在還不能休息!安露被秦偉綁架了!”
正在輸液的韓光一把抓下輸液管:“怎么回事?!安露不是在你控制范圍嗎?”
“肯定什么地方走漏了風聲,秦偉找到這兒來了!我太太回省城匯報了,這里剩下的同志被乙醚麻醉了!”
“安露的保護地點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我現在就在納悶兒這個問題!難道我們內部還有鼴鼠?”
韓光思索著:“不可能,都排查過好多次了!一定從什么地方得到了線索,我現在馬上過去!”
護士推門進來:“哎呀,你怎么起來了?”韓光已經翻身下了床:“我要出院!”護士說:“你的身體……”韓光飛一般出去了:“我的身體屬于祖國!”護士愣在了原地。
韓光大步跑著。他上了車,一邊開車一邊拿起電話:“我是山鷹,馬上調查一下,交通指揮中心的電腦終端有沒有可疑的登錄!”
“我知道了,山鷹,10秒鐘給你答案。”
王濤操作電腦。
大切在疾馳。
電話響起。韓光接聽:“寒號鳥,請講。”
“有一個用戶在網吧登錄的。”
“我知道了,秦偉是通過無縫對接的交通監控系統找到安露的保護地點的!”
“我們現在怎么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進入交通監控系統,案發時間秦偉的車輛到底去哪兒了?!”
“我馬上調查,稍等。”
“發現以后,通知特警隊到該處待命!”“啪”,韓光掛了電話,加速開車。
王濤在電腦前緊張操作著,他重新拿起電話:“山鷹,秦偉的車進了向陽化工廠——這是一個報廢的化工廠。”
“給我具體的位置!”
“馬上給你,特警隊在路上了!”
韓光記下地址,掛上警燈,拉響警報。大切在疾馳。
薛剛那邊,特警隊也出發了。車內,薛剛與韓光在通電話:“山鷹,我們在路上!你的裝備也帶來了,你能不能撐住?”
“我沒問題,我們不要驚動他們!”
“我明白,一公里外關閉警報!我們乘坐偽裝車輛進入!”
“我們到那里會合!”
“好。”薛剛放下電話,催促司機:“快!”——特警車隊也在疾馳。
一條僻靜的街道。警車隊伍開來,停下。幾輛搬家公司的卡車已在等待。薛剛帶特警隊下車,上了搬家公司卡車。搬家公司卡車司機關門,上車開走。
破倉庫廠區外,已經趕到的韓光小心翼翼地在暗處觀察。視線里,倉庫的門緊關著。
圍墻外,搬家公司的卡車緩緩停下。特警們下車,薛剛帶他們翻墻進去。韓光回頭:“我們進去。”薛剛說:“我帶隊吧。”韓光笑笑:“我沒事。”
薛剛把裝備和武器給他,韓光匆匆穿著:“我帶a組進去。”
薛剛回頭:“b組、c組側翼,d組到后面去,封堵出口。”——d組去了。
韓光拉開槍栓,戴上耳麥。
倉庫里,三個匪徒在打牌。安露昏昏沉沉地坐著,突然抬頭,仔細地傾聽著。
外面,警察們分三個方向小心地奔跑過來。韓光帶隊到門口,準備突擊。
安露內心驚喜萬分,但是不敢出聲。一個匪徒起身:“不打了,不打了,手氣不好!我去找點吃的來!”他走過去打開大門,“啊?!”他驚呼。韓光一腳踢飛他。特警們一擁而入:“不許抵抗!”匪徒們愣住了。警察們大獲全勝。
韓光解開安露:“別怕,我是警察!”他對著耳麥,“人質安全!”
安露哭了。
“救護車!救護車!”薛剛大聲叫著。
幾個護士抬著擔架跑了過來。不多會兒,救護車拉著警笛駛遠了。
11
秦偉拿著電話在撥打。薛剛手里裝在塑料袋里面的孫曉波的電話響起,他看高局長。高局長說:“接。”薛剛接通,將電話拿給孫曉波。高局長嚴肅地看著他。孫曉波囁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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