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狙擊生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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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不敢說話。唐曉軍接著說:“我知道你的擔心,所以我不需要你的答案。現在,我問你——我可以信任你嗎?”
“唐隊,你這是什么話?”
“你精通電腦技術。”
“對啊,我是計算機本科畢業,刑偵的研究生——這個你是知道的啊!”
“現在這里有一臺電腦,我要你進入技術偵查隊的電腦系統。”——張超咽口唾沫。
“通過技術偵查隊的設備,我要監控整個公安局范圍內,尤其是指揮中心的手機和電臺通信!我要知道這些國際刑警到底在安排什么局,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如果沒問題,我們就……”張超不敢說。唐曉軍說:“責任我來承擔,你不用管。”
“唐隊,你說的好像我很怕事兒似的!”張超拉開椅子坐下,在電腦前開始忙活。
唐曉軍拍拍張超的肩膀:“我們現在面臨危機。也許我對,也許我錯,但是,我必須弄個水落石出!否則,我們對不起這個警徽!”張超點點頭,繼續忙活。電腦屏幕在變化……
7
奔馳車緩緩開進別墅區,停在路邊。蔡曉春指著一幢別墅說:“那是陳新的家。”韓光仔細看看,說:“我們去看看。”兩人下車,走向別墅。門被悄悄打開,蔡曉春閃身進來,韓光緊跟進來。兩人對視,隨即進去搜查。兩人搜查了各個房間,沒人。
“跑了?”蔡曉春有些想不透。韓光蹲下,撿起地上被踩臟的布娃娃:“被綁走了。”
兩人出來,韓光蹲下看地上的車轍。
“是卡車的車轍,”蔡曉春說,“看來他們化裝成搬家公司或者電力搶修部門的。”
“我們現在必須盡快找到陳新!”
“找?怎么找?這四周的公路都是四通八達,用不了10分鐘就竄得沒影了!”
韓光抬眼:“我們去問保安。”
“他會告訴我們嗎?你瘋了,你我兩個a級通緝犯加起來可是不少價錢!”
韓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保安監控室。保安在監視器跟前盯著,韓光跟蔡曉春進來。保安站起來:“你們是干嗎的?”韓光出示警徽:“市局的。”
“你們有事嗎?”
“這幾天有沒有可疑的廂式卡車?”
“可疑?”
“譬如搬家公司,電力公司什么的。”
保安想想,說:“有個搬家公司的卡車,好像是19號要搬家。”
“什么時候?”
“就在一個小時以前。”
“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保安調出錄像。韓光看著,錄像定格,車牌放大。“謝了。”韓光轉身:“我們去找那輛車。”兩人從保安室走出來。
“找?去哪兒找?”蔡曉春跟著。韓光說:“用我的方法。”
兩人上了車。這次是蔡曉春開車。韓光在pda上輸入密碼,進入警方交通網絡監控系統。蔡曉春問:“你想大海撈針嗎?”韓光笑笑:“這一帶都是郊區,車少。”
“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們去哪個方向?”
“如果要滅口,他們會進城嗎?”
“啊,我明白了,”蔡曉春說,“你在找進山的車輛。”
“我以為你的智商不會在逃亡生涯中被磨滅。”韓光說。蔡曉春吹了個口哨:“我是不會站在警察的角度思考問題的。”韓光忽然喊:“我找到了!掉頭!”
另一條公路上,一輛廂式卡車在疾馳。車內,陳新驚恐萬狀:“別傷害我的孩子……”小女孩兒哭著:“爸爸——”陳新的妻子嚇得瑟瑟發抖:“陳新,這都是怎么回事啊?”槍手威脅著:“別喊!再喊就宰了你!”陳新苦著臉說:“我什么都為你們做了,你們還要我怎么樣?”槍手惡狠狠地說:“現在老大要我們封你的嘴!”陳新呆住了。他的妻子又叫了起來:“陳新,陳新,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新抱著哭泣的女兒說:“別殺我的孩子……”陳新的妻子又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陳新……”陳新愧疚地說:“我對不起你們……”陳新的妻子愣住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了?”陳新看著妻子,欲言又止。
車子上了山,在山上停了下來,槍手們下車,打開后門,把陳新一家三口拉下來。三人跪在地上。槍手舉起手槍,拉開保險。小女孩兒嚇傻了:“爸爸——”陳新乞求著:“別殺我女兒,求求你們,別殺我女兒……”槍手笑笑,把槍口對準小女孩兒。陳新妻子慘叫:“莎莎!”槍手的食指,在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槍手猝然倒地。陳新看去,蔡曉春和韓光沖出來,與槍手們對戰。匪徒很快被解決。陳新看著二人,有些發愣。“媽媽——”小女孩兒抱著媽媽,母女抱頭痛哭。陳新看著蔡曉春:“禿鷲,你……”
“對,是我。沒想到我還活著出來了?”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我跟白鯊現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都看見了,他還要殺我!”
“殺你,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所以這叫作殺人滅口!現在,你欠我一家的性命。告訴我,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我,我不敢說……”
“為什么?”
“他們還是會抓住我的……”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他出槍,“告訴我!”
“禿鷲,沒必要這樣做!”韓光說。蔡曉春并沒有放下槍:“你不了解這種人,我了解!現在,你馬上告訴我,他有什么不想你說的秘密!否則,我先殺了她——”他把槍口對準小女孩兒。韓光出槍,對準蔡曉春:“禿鷲!不許威脅孩子!”
“山鷹,這是我跟他的事兒!你別管!”
“我說了,不許威脅孩子!”
“你以為槍口對準我,我就怕了?我現在就開槍,你試試看——”
陳新急了:“別……我說……我說……我不知道何世榮在哪兒,但是我知道他在濱海有個女人……”
8
市公安局樓頂,方局長注視著城市,在沉思。王濤走過來:“原來你在這兒?”
“有什么新發現?”方局長頭也不回。
王濤說:“刑警隊的唐曉軍好像對白馬的脫逃產生了懷疑。”
“有懷疑是正常的,這個事情太巧合了。”
“我通過技術手段,發現技術偵查隊在對無線電通信進行監控。這個監控,應該是針對我們來的。”
“有點兒意思,他報老高批準了嗎?”
“沒有,應該是擅自行動。”
“看來我還真的小看這個刑警隊長了,不錯!有膽色!”
“我們現在怎么辦?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亂成一鍋粥了!”
“事情亂不要緊,我們的心里不能亂。”王濤看方局長。方局長接著說:“事情是明擺著的,警隊的內部有奸細。刺客行動的策劃和組織,只有極少數高級警官和有關干部才知道。當真假何世榮的事件出現以后,可以百分之百地斷定——在我們的高層有鼴鼠!否則,何世榮無從知曉我們秘密布下的局,更不可能做前期的準備,跟我們玩個局中局!”
“在濱海,知道刺客計劃的,只有高局……”
“誰說一定在濱海了?”
王濤看方局長。方局長說:“高局知道的也是有限的,即便他是內奸,何世榮也掌握不了我們全盤的行動!他更不可能事先就部署了這一手,跟我們來個釜底抽薪!”
“這一手確實太狠毒了,我們都沒想到。”王濤說。方局長說:“幾年前,我開始跟禿鷲接觸,準備設局的時候,也是被禿鷲的傳奇殺手光環迷惑了。禿鷲的價碼很高,而且從不失手,我以為何世榮肯定要通過他下手,一切都順理成章。我們辛辛苦苦圍繞禿鷲展開行動,沒想到這個老狐貍跟我們來個計中計——這一下子,我們幾乎竹籃打水一場空!”
“何世榮是不是不相信禿鷲能夠發展你做內應?”
“他相信也罷,不信也罷,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因為禿鷲就是他故意扔出來的煙幕彈。這個煙幕彈確實太富有迷惑性了,連我都上當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何世榮最后這一下子確實打中了我們的軟肋!能這樣準確打中我們軟肋,只有一個原因!”
“方局長……你是說……高層的臥底?”王濤說。方局長看他。
“你懷疑……錢副廳長?!”王濤呆了。
“從情理上說,我不該懷疑他啊……”——王濤不敢說話。
“但是現在,刺客行動出現的紕漏,一切都指向我們的高層。這個臥底,未必在濱海,可能就是省廳的某個人,也可能是幾個人……”
“如果這樣說,局面就更危險了。”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要動彈動彈咯。”
“方局長?”王濤看他。方局長笑笑:“我會跟你保持秘密的聯系,記住——是秘密的!”
“是!”
“走吧,我先下去,你再下去——省得到時候連你一起懷疑!”方局長說。
王濤苦笑:“有那么危險嗎?”
“別忘了,唐曉軍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那我們怎么辦?”
“給他更多的疑點,把他拉下水!”
“拉他下水?”王濤詫異了。方局長笑笑:“你別小看了唐曉軍,他是個非常優秀的刑警隊長!拉他下水對行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自有辦法!”
9
王濤神色復雜地走入會議室:“上級復電。”方局長站起身。王濤低聲說:“指定高局長先看。”唐曉軍抬頭,張超抬頭,兩人對視了一眼。高局長納悶兒地接過來,一看就是一驚。片刻,他穩定一下轉向方局長:“由于你的擅自行動,事態有可能失去控制。上級決定取消你的聯合行動總指揮職務,改由我來接替總指揮。”方局長無語。
“上級嚴令,從速緝拿韓光歸案。”高局長嘆了口氣,把電報交給方局長。方局長看完電報:“你準備怎么辦?”高局長說:“上級的指令——發布a級通緝令,緝拿韓光。如果拒捕,就地擊斃。”警察們都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高局摘下警帽:“英雄和罪犯,往往只有一步之遙。我這個烏紗帽就壓在韓光身上了!”
“老高!”——高局笑笑:“韓光的那句話——祖國知道我。”警察們默默看著高局長。高局長果斷地說:“按既定方針去辦,我們繼續做韓光的后援。山鷹,只能贏,不能輸!”
“是!”警察們出去了。
10
蔡曉春在開車,韓光看著外面咬住嘴唇,在想些什么。電臺在播出韓光的通緝令。蔡曉春笑著:“你現在和我一樣,是a級通緝犯了!”韓光沒有表情,也不說話。
“沒想到,再次和你并肩戰斗——居然我們都是a級通緝犯。”
“我不后悔自己的選擇。”韓光說。蔡曉春說:“你還是老樣子,什么都沒變。”
“祖國知道我。”韓光的臉上沒有表情,“你曾經和我說過一樣的話。我想你不會忘記的,狙擊手的誓言。”
蔡曉春的臉色很復雜:“很多年前的往事了,都過去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韓光默默看著前方,仿佛前方有他和蔡曉春昨天的影子……
特種部隊衛生所病房里,昏迷的韓光終于慢慢睜開眼,一眼看見了眼睛紅腫的趙百合。他愣了一下,想坐起來,卻渾身疼。趙百合急忙按住他,柔聲說:“別動……你的傷口在背上,你不能動!”韓光重新想躺下去,側臉看見了蔡曉春,他穿著迷彩服,光著腦袋,坐在那里注視著韓光。趙百合說:“他給你輸700cc鮮血,一直在你身邊,就沒離開過。”
韓光看著蔡曉春,顫抖著伸出右拳。蔡曉春伸出自己的右拳,跟他的拳頭撞擊在一起:“同生共死!”韓光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點頭。蔡曉春露出笑容:“你醒了就好,我走了……”他在門口回頭,笑,“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不能在這里當燈泡啊!”
趙百合臉紅了:“胡說什么呢你?”
韓光詫異地看著蔡曉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蔡曉春走回來,蹲下,貼著韓光的耳邊:“我告訴她……你的遺書是寫給她的!”韓光看蔡曉春,張嘴想說話。蔡曉春很嚴肅地盯著他:“聽著!不許多說什么!你是我的兄弟,你替我擋住了子彈!我欠你的,欠你的!”韓光搖頭。蔡曉春接著說:“你這次要聽我的,觀察手給狙擊手指示目標!我已經給你指示了目標,你要射擊!你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你不會失敗的!”
韓光著急地想說話,蔡曉春捂住了他的嘴:“韓光,山鷹……別說了,我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你好好休息,好嗎?兄弟,我不能沒有你……”
韓光點點頭。蔡曉春松開手,站起來,看著趙百合:“好好照顧他……他愛你。”趙百合低下頭,臉更紅了。蔡曉春戴上黑色貝雷帽,轉身推門出去了。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韓光看著趙百合,趙百合也看著他。片刻,趙百合打破沉默,羞澀地問:“你喝水嗎?”
韓光翕動嘴唇嘶啞地說:“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以后再說,你現在需要休息,好嗎?有什么話,等你休息好再說。”
韓光堅決地搖頭。趙百合蹲下,湊到他的嘴邊:“那你告訴我,不要大聲說。”
韓光翕動嘴唇,艱難地說:“他的遺書……也是寫給你的……”
趙百合呆住了。
“他喜歡你……很久了……”
趙百合徹底地呆住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韓光默默注視著她……
蔡曉春仍在開車,韓光仍不語。兩人都在各自想著事情。終于,蔡曉春打破沉默:“很多事情我不去想,是因為我不敢想。山鷹,我想也許我不該跟你分開。我走錯了很多步,已經不能再回頭。”
“我們都不能再回頭。”韓光黯然地說。
“轉眼間,你是警,我是匪……”
“我會送你一程的,替你收尸。”
蔡曉春苦笑一下:“我不會上刑場的。”韓光不說話。
“也許我做錯了一百件事,但是我想人生的最后兩件事——我要做對。”韓光還是不說話。蔡曉春看他:“第一件,重新和你并肩作戰。”
“第二件呢?”
“和你面對面的,單獨狙殺一場。”
“我不會跟你決斗的。”
蔡曉春笑笑:“我會制造這個機會的。如果我一定要死,就死在你的槍下。”韓光不說話。
“殺了我,替百合報仇。”——韓光看看他,依舊不說話。
“我殺了我們都愛過的女人。”
“我是警察,從不公報私仇。你的罪行,交給法律來制裁。”
“法律?警察?你還是警察嗎?”
“我可以成為通緝犯,但是我不能忘記,自己是個警察。”
蔡曉春沉吟半天,說:“好漢子,我沒看錯你。”
“做事吧,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如果你要找到何世榮,要按照我的方法來做。”
韓光看他:“你打算干什么?”
“難道你能以警察的身份去問案嗎?如果不能,就別束縛我的手腳!”
“不能傷害女人和孩子!”韓光注視他說。蔡曉春看看他:“既然選擇和你并肩作戰,我知道你的規矩。”韓光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蔡曉春。蔡曉春認真地開著車,奔馳混入車流。
11
唐曉軍把通報遞給高局長——關于白馬的逃脫通報。高局長看了看,皺眉,然后看方局長。方局長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指揮中心。唐曉軍猶豫地說:“我懷疑……”
“什么都不要懷疑。”高局長打斷他,“做自己該做的事。”
“我明白了。”唐曉軍轉身出去。高局長走向方局長:“老方,我要跟你單獨談談。”方局長抬頭。高局長說:“去會議室吧。”方局長跟著他過去。高局長關上會議室的門,轉身注視著方局長。方局長說:“叫我到這兒來,有什么事?”
“老方,我希望你坦白告訴我。”
“什么?”
高局長拿起有白馬照片的通告:“白馬到底是什么角色?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你希望我告訴你什么?”
“真相。”
“我什么都不會對你說的。”
“你不信任我?”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第一,我不希望你承擔責任,因為‘刺客’行動的責任應該我來承擔;第二,只要一個疏忽,就是人頭落地。你該了解我的個性,老高。只要我決定的事情,我是不會改變的。”他注視著高局,“這會是一條險途。如果要墜入懸崖,我希望,只有我自己。”
“那我怎么辦?我必須布置追捕白馬。”
“做你該做的事情。”
“也許會傷到他的人身安全。”
“追捕得越認真,他的人身安全反而越有保障。老高,我們想要的,可不止是禿鷲。”
“我明白了。”高局長轉身出去。方局長的臉色很難看,片刻,他拿起電話:“寒號鳥,全力追查趙百合的下落。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找到禿鷲,那白馬就真的危險了。”王濤的聲音傳來:“收到,我明白。”方局長放下電話,陷入沉思,那還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邊防部隊審訊室。兩個海警戰士把白馬半推半拖進來,按在椅子上。
“把他的手銬腳鐐都下了吧。”一個帶有磁性的男人聲音說。海警戰士二話沒說,打開了白馬的手銬和腳鐐。他活動著自己的手腕,透過眼前披散的長發縫隙,看見了方局長。方局長說:“你們都出去吧。”兩個戰士出去了,關上了門。方局長抬頭看看墻角的監視器,走過去一把把線給拔了。白馬有些意外。方局長把手里的線扔在桌子上,站在他的面前,靠著背后的椅子抱著肩膀看著他。
“你想知道什么?”白馬嘶啞地問,“不用這樣,我都告訴你……”
方局長看著他,片刻道:“你的母親去世了。”
白馬抬頭,卻沒有哭喊,眼淚慢慢流出他的眼窩。
“她臨走的時候,一直在喊你的小名。她在家門口懸了一根黃絲帶,希望有一天你能回來。”方局長說。白馬的眼淚奪眶而出。“現在你回來了,我自作主張,摘下了這根黃絲帶。”方局長攤開自己的左手,一根黃色的絲帶。白馬定定看著,羞愧難當,他一下子跪下了,伏地痛哭。方局長蹲下,把黃色絲帶系在了他的手腕上:“戴著吧,這是她對你的思念。無論你走到哪里,你的母親都會在你的身邊。”
白馬的肩膀抽搐著:“政府,求求你……讓我去她的墳上看一眼吧……我就磕個頭,你們在那兒槍斃了我都行……”方局長看著悲傷的白馬,臉色很平靜。白馬抬起頭:“政府!就讓我看她一眼,就磕一個頭……你們斃了我,你們斃了我……”方局長看著他說:“你這樣不能去看她。一會兒武警會安排,給你洗澡、理發、換衣服。我陪你去看她,在她的墳墓前,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白馬驚訝地看著他。方局長起身:“雖然你忘記了祖國和母親,但是祖國和母親不會忘記你。”
“啊——”白馬痛心疾首,撲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兩個小時后,一輛民用牌照的豐田陸地巡洋艦越野車在墓地緩緩停下。戴著黃色絲帶的白馬穿著整潔的衣服,沒有戴手銬腳鐐,雙手捧著一束康乃馨下車。方局長穿著風衣,戴著墨鏡,跟在他的身后。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沒有別人。白馬非常意外:“只有您跟著我嗎?”
“怎么?難道你想跟我這個老家伙動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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