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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還會開除她？”阿卓小心翼翼地問。

    “開除倒不至于，頂多算……復(fù)員吧。”林國良嘆了口氣。

    何璐和譚曉琳都面有焦慮。譚曉琳問何璐：“你怎么看？”何璐搖搖頭：“醫(yī)生說的可能是真的。”譚曉琳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沈蘭妮噌地站起來：“你們怎么了？！你們都不相信她了嗎？！她是我們的戰(zhàn)友啊！”

    隊員們都默默無語，沈蘭妮看著隊員們，“喂！你們都啞巴了啊？你們沒見過她是怎么玩命的嗎？她不值得我們信任嗎？這仗還沒打呢，怎么就自己人搞自己人呢？！我去找那警察！”說著抬腳就往外走，譚曉琳一把抓住她。沈蘭妮站住，看著兩人：“云雀——教導(dǎo)員！和路雪——隊長！你們二位主官就這么看著自己的隊員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嗎？！”

    “這不是不公平的待遇。”譚曉琳低聲說，“不管是誰，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審查都是必須的。我們是軍人，要按照規(guī)矩辦事。”。何璐說：“他們沒錯，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沈蘭妮有些更咽：“那葉寸心又有什么錯？就算她媽媽是壞人，她又不是啊！”

    “我們是軍人！”譚曉琳低聲怒吼。沈蘭妮不說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何璐拍拍沈蘭妮的肩膀：“冷靜點，我們當(dāng)中，不管是誰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都會被審查的。”

    “審查什么啊？”沈蘭妮愣愣地問。

    “審查……如果你是偵察干部，第一件事就會想，她是不是被她媽媽派進(jìn)特種部隊的……”何璐看著沈蘭妮，“這是規(guī)矩。”沈蘭妮一跺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出來：“她冤不冤啊？她怎么可能是臥底呢？”田果忍著眼淚：“我已經(jīng)聽明白了，就算不是臥底，她可能……也不能在特種部隊繼續(xù)服役了。”

    “那她怎么辦啊？那她怎么辦啊？”沈蘭妮急得直捶地。譚曉琳看向遠(yuǎn)處的審訊帳篷：“她必須要證明自己。”沈蘭妮仰著臉看她：“怎么證明啊？她都被銬起來了，怎么證明啊？！”譚曉琳默不作聲。

    審訊帳篷里，葉寸心還是一言不發(fā)地坐著。兩名校官走進(jìn)來，葉寸心起立，還戴著手銬。上校嚴(yán)肅地看著她：“葉寸心同志？”葉寸心嚅囁著：“是，首長……對不起，我沒辦法敬禮。”

    “我們是保衛(wèi)部的，奉命來接你。”上校說。

    葉寸心長出一口氣：“保衛(wèi)部？”

    “對，保衛(wèi)部，你在這里簽字吧。”上校拿出一個文件來，遞給葉寸心。

    “你們要逮捕我？！”葉寸心看著文件，不相信地問道。

    “我們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葉寸心舉起手銬：“這不是逮捕嗎？”

    “鑒于你是特戰(zhàn)隊員，接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暫時不會解除你的手銬。”上校說，“這是為了你好，我們知道你母親在里面，別做傻事，明白嗎？”

    “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呢？”葉寸心苦笑，眼淚又流了出來，“沒有人相信我，你們都懷疑我，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呢？我……我真的好喜歡火鳳凰……我不想離開她們……”帳篷里一片沉寂。那名上校沉吟片刻：“小葉同志，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理智面對。我個人相信你是一個忠誠的解放軍戰(zhàn)士，但是，結(jié)論必須要在調(diào)查以后由組織做出。在調(diào)查結(jié)果沒有出來以前，希望你能沉著面對。不管如何，你現(xiàn)在還是軍人，要理解和執(zhí)行軍隊的命令。”

    葉寸心看著手腕上冰冷的手銬，流著淚苦笑：“現(xiàn)在還是軍人？以后不是了，是嗎？”上校語塞，不想回答。葉寸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明白了。”

    “我相信組織會做出正確的結(jié)論——希望你也相信組織。”葉寸心不說話。少校拿著文件：“簽字吧，我們要走了。”

    “去哪兒？”

    “機(jī)關(guān)，我們有好多問題想問。”

    “終于，還是落在保衛(wèi)部手里了。”葉寸心悲涼地說。

    “什么意思？”少校很敏感。葉寸心苦笑：“沒什么，想起我在機(jī)關(guān)一號臺的時候，連長和指導(dǎo)員嚇唬我，要是我不乖，保衛(wèi)部會來找我的。”上校拿出筆遞過去：“簽字吧，該來的早晚會來。”葉寸心接過筆，坦然地在上面簽完字。

    葉寸心被兩個校官夾在中間走出審訊帳篷，火鳳凰們噌地站起來，看著她。葉寸心戴著手銬，雙手緊握著。她走到車門，回身留戀地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們，眼淚嘩嘩的。另一邊，男兵們也站起來，老狐貍摘下頭盔，摔在地上：“真憋屈！”小蜜蜂問：“這算怎么回事？抓我們的人？”哈雷說：“現(xiàn)在比較麻煩，她母親可能是國際恐怖組織的臥底。”

    元寶看著被帶走的葉寸心：“可是我們都了解她啊！”閻王說：“保衛(wèi)部不了解她。”大牛低聲說：“要不，我們?nèi)ソ佘嚕俊标爢T們都瞪大眼睛看著他。老狐貍看著大牛：“想什么呢你？！我一腳踹死你！”老狐貍真一腳踹去，大牛急忙擋住。

    “聽著！軍令如山，軍法無情！誰也不許給我動歪腦筋！”一直沉默不作聲的天狼開口，隊員們都不吭聲了。天狼看著葉寸心，感同身受地說：“承受誤解，是特殊的考驗。相信我，我有體會。”隊員們都沉默了。

    5

    局長大步走進(jìn)指揮部：“現(xiàn)在我想知道里面的情況。”技偵隊長忙碌地操作著：“我們正在試圖進(jìn)入生物研究所的視頻監(jiān)控系統(tǒng)——進(jìn)去了！”

    監(jiān)視器上，各個攝像頭的圖像被接駁過來。雷戰(zhàn)指著顯示器：“這個就是黑貓。”局長看著：“這個女的是誰？”

    “正在查。”技偵隊長將姚秘書的圖像放大，進(jìn)行人像比對。畫面快速翻動著，停下了。技偵隊長報告：“找到了，是張海燕的秘書姚云。”洪峰一看：“是個玩槍的好手，看樣子也是臥底。”局長問：“張海燕在哪里？”技偵隊長查看著各個監(jiān)控畫面，沒有張海燕的身影。

    “她可能藏起來了。”雷戰(zhàn)說。

    “她的電話呢？她不是打電話報警了嗎？”

    “她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通過，我們估計，是在信號盲區(qū)。”站在旁邊的趙處長說，“她現(xiàn)在想回頭，只是已經(jīng)晚了。”雷戰(zhàn)看著畫面：“他們好像有動作。”只見姚秘書抓起一個女員工，遞給黑貓。局長看了驚呼：“他們要殺人質(zhì)？！”

    那名女員工哭著護(hù)著肚子：“我剛懷孕……我要當(dāng)媽媽了……”黑貓笑著，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拖了過來，獰笑道：“祝賀你，要成為母親。”孕婦已經(jīng)嚇得全身癱軟，流著眼淚大哭著：“不要……殺我……我……還有……孩子……”黑貓拿起麥克風(fēng)：“去求你的張總吧。”孕婦哭喊著癱倒在地：“張總——求求你救救我——”黑貓?zhí)挚幢恚骸澳氵€有三十秒！”

    張海燕坐在實驗室的地板上，淚如雨下。歐陽淞和蘇雅都緊張地看著她。

    一輛軍車在盤山路上疾馳。葉寸心還戴著手銬，憂心忡忡地坐在車?yán)铩擅闲Ｗ诹硗獾淖簧险f話。葉寸心看著窗外閃過的群山，眼淚又出來了。

    雷戰(zhàn)緊張地看著監(jiān)控畫面：“黑貓在逼她出來。”洪峰急問：“我們怎么辦？眼睜睜地看著他殺人質(zhì)嗎？！”局長怒吼：“研究所的圖紙到底搞到?jīng)]有？！”趙處長忙說：“搞到了，已經(jīng)傳輸過來。”洪峰臉上的汗在往下滴：“他們要殺人質(zhì)了！局長，我們不能就這樣看著！”局長咬牙：“準(zhǔn)備強(qiáng)行突擊！”

    “是！”洪峰轉(zhuǎn)身，雷戰(zhàn)一把拉住他：“等等！有轉(zhuǎn)機(jī)！張海燕一定會出來的。”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洪峰停住腳步。

    “她女兒是我的兵，我訓(xùn)練的……她的性格我了解。”雷戰(zhàn)說，“張海燕是她的母親，不會逃避的。”

    “你確定？”局長問。雷戰(zhàn)肯定地點點頭：“確定，能養(yǎng)出那樣一個女兒的單身母親，不會是一個懦弱的人。”

    黑貓抓著那名孕婦的頭發(fā)，倒數(shù)著：“十、九、八、七、六……”人質(zhì)們都渾身顫抖，驚恐地看著。黑貓還在倒數(shù)：“三、二、一！”站在旁邊的姚秘書舉起手槍，孕婦驚恐地哭喊著。

    “黑貓。”大廳里傳來張海燕的聲音。黑貓一揚手，姚秘書無奈地放下手里的槍。實驗室里，張海燕拿著麥克風(fēng)：“黑貓，你就是想讓我出來，那我就出去。你不要再殺人了！”

    “好啊，那你出來啊。”

    “你先把女人質(zhì)都放了，我就出去！”

    “你在跟我談條件嗎？”

    “我不能不跟你談條件！”

    “你該知道我的手段！”

    “那好，你再也別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一克都不會有，我馬上啟動自毀程序！”

    黑貓想了想：“……好吧，我答應(yīng)你。”

    “怎么？我們要對她妥協(xié)？”姚秘書問。

    “她有我想要的東西——把女的都放了！”趴在地上的女人質(zhì)們趕緊站起身，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洪峰看著監(jiān)視畫面：“他們開始釋放人質(zhì)了？”局長看向雷戰(zhàn)：“你分析得沒錯，張海燕還是出現(xiàn)了。”雷戰(zhàn)面色沉峻：“現(xiàn)在才是最難的時候啊，張海燕不得不妥協(xié)，暫時保住人質(zhì)的性命，后面，她要提供黑貓想要的東西了。”洪峰拿起對講機(jī)：“各小組注意，接收人質(zhì)！”

    黑貓拿著麥克風(fēng)：“好，我現(xiàn)在按照約定，釋放了女人——你出來吧。”

    “給我一分鐘時間。”

    “跟我玩花活嗎？”

    “我走出來不需要時間嗎？！”

    黑貓笑笑：“還是老性格，我喜歡。”

    “我人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張海燕捂住麥克風(fēng)，看向歐陽淞：“對不起兩位，是我連累了你們。這里有個隱蔽的藏身洞，誰都不知道！”張海燕拿起手機(jī)遙控，角落里，一個柜子自動滑開，露出了后面的密碼門。張海燕走到密碼跟前，手指按在密碼鎖上，門緩緩地自動打開了，露出一個密室。

    “你們快進(jìn)去！這里是防彈防爆的，沒有我的指紋，誰都打不開！”

    “張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雅著急地問。

    “我真的沒時間給你們解釋了，一分鐘很短，我要去救人！”

    “哎，照她說的做吧。”歐陽淞扶著蘇雅走進(jìn)密室。張海燕關(guān)上門，柜子又恢復(fù)到原位。張海燕轉(zhuǎn)身往外拼命地跑去。

    姚秘書抬手看表：“還有二十秒。”一片嘩啦聲，槍手們一拉槍栓，子彈頂上膛，人質(zhì)們又是一陣騷動。張海燕在走廊里狂奔：“再快點——啊——”

    “十秒……”姚秘書看著手表，人質(zhì)們驚恐地叫著，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

    “等一等！”張海燕的聲音傳出來，黑貓冷酷地笑笑。

    張海燕飛奔出來，急促呼吸：“你要的是我——不要傷害他們！”張海燕含著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大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黑貓，現(xiàn)在我出來了，你可以放他們都走了吧！”黑貓冷笑：“現(xiàn)在外面軍警林立，你覺得我手里能沒有人質(zhì)嗎？”

    “你？！”

    “我說話算數(shù)，已經(jīng)放了女人，剩下這些人我可沒有說放。如果要人質(zhì)的話，你一個是不夠的，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臥底，根本不會有所顧忌。所以，親愛的張總，你和你的這些員工，都是我的人質(zhì)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要回我的東西。”

    “休想！你拿去只會殺害更多的人！”

    技偵隊長飛快地操作著：“聲音傳過來了。”

    黑貓走近張海燕：“如果你不給我，我就在你面前挨個殺人——十分鐘一個，一直到你給我為止！”

    “決不能讓他們拿到生化武器！”局長怒吼，“想辦法與他們聯(lián)系上，拖延時間！”

    “是！我們馬上準(zhǔn)備突擊方案！”洪峰高喊著，迅速沖了出去。

    “我們?nèi)ε浜稀！崩讘?zhàn)和張晨初也轉(zhuǎn)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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