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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告訴我，你們能不能帶她回來？完畢。”飛鯊的臉上露出笑意。機艙里，帥克突然笑出來，一切都明白了：“飛鯊，你知道答案的，我們一定帶她回來！完畢。”林小鹿一下子哭出聲來：“飛鯊，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完畢。”

    “梅花鹿，她現在是三局的人，我沒有這個權限。現在知道也不晚，帶她歸隊，明白嗎？完畢。”

    “明白！”林小鹿擦干眼淚，舉起手里的平板電腦，熱淚盈眶，“陸冰嫣……冰刀！她沒有叛變我們，她是三局的偵察員！她現在在島上執行臥底任務！我們要帶她回到翠鳥，帶她歸隊！”

    女兵們都呆住了，都哭著抱在了一起。

    高空，運輸機在飛翔，旁邊跟著護航的j-20。空降兵機場外的山頭上，花貓和唐思琪在那兒看著：“不對啊，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不太像正常訓練啊？運-20是戰略運輸機，有全球輸送能力，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們分批次起飛的，這不是訓練，是作戰！”

    “他們要去哪兒？”

    “不管要去哪兒，肯定是打仗！我要馬上報告毒蝎！”說完，花貓拿出衛星電話。突然，機械鳥傳出聲音：“你們已經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你們被捕了！立即放下手里所有東西，雙手抱頭，原地跪下，等待有關部門的處理。”

    “媽的！”花貓拔出手槍上膛，瞄準機械鳥，突然，他們身邊的灌木叢偽裝被掀翻，爬出來的趙菲對天開了一槍，持槍對準他：“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花貓愣住了。唐思琪槍口掉轉，對準趙菲，但另一支槍已經頂住了她的后腦：“你完了，小刺猬！我們已經盯著你有些年頭了！”

    唐思琪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2

    夜空，運輸機在兩架j-20的護航下靜默飛翔。突然，機艙里紅燈閃爍，尖厲的警報聲響成一片。突擊隊員們唰地睜眼起身，腿上都綁著腳蹼，開始做最后的準備。這時，頻閃的紅燈滅了，綠燈亮起，帥克第一個躍出機艙。黃金、安迎戰和兩名工程師等魚貫而出，撲向夜色當中的海面，傘花在夜空陸續綻開。

    漆黑的海面上，突擊隊員們展開身體，在空中形成一個自然的隊形。帥克看了看手上的高度表，15000米……10000米……隊員們戴著風鏡，大張著身體，風呼啦啦地從耳邊刮過……2000米……1000米……800米……500米……150米，帥克猛地拉開傘包，降落傘騰地在空中打開，巨大的拉力瞬間將他拉高。其余的隊員們也陸續拉開傘包。夜色里，降落傘被陸續拋離，隊員們豎直入水，在海面上濺起不大的水花。

    雖然海面上的風浪很大，但在三十米深的海水里基本感覺不到什么。靜謐的海面下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島上的一道光柱刺破籠罩海水的黑暗，突擊隊員們兩人一組，作戰服外面套著黑色橡膠潛水服，脖子上掛著封閉式純氧水下呼吸器，扶著水下推進器快速前行。

    度假村里，陸冰嫣房間的窗簾拉著，門緊鎖。一身戰術裝束的她一下子拉開床下的夾層抽屜，拿出一把半自動狙擊步槍，旋上消聲器，手槍、微型步槍都是滿匣。隨后，她拿出海豹電臺打開，開始手寫頻段。

    此時，天色黑得像一口倒扣的大鍋，小山一樣的海浪一個接著一個，好像天漏了一樣，雨水瓢潑般地倒了下來，打得臉生疼。隊員們隨著海浪劇烈地漂浮著，當最后一個氧氣瓶壓力將要歸零的時候，帥克的腳蹼觸到了海底的沙地。潛深表上顯示，這里的水深只有四米。預定登陸點海域到了，帥克舉起右拳命令隊員們戒備，慢慢地向灘頭游去。

    帥克跪在齊胸深的海水里，戴好夜視鏡向百米外的海岸看去。靜謐的海灘上，岸上的紅燈亮了三下，由于在海岸線上有嚴密的防御，他們要潛入島嶼的內河，深入到預定登陸點，根據安排，冰刀會接應他們。

    岸邊，陸冰嫣隱身在茂盛的灌木叢中，她拿著夜視儀，關注著黑暗中的海面——沒有動靜。陸冰嫣正在納悶兒，一把冰冷的刀從后面慢慢伸到她的脖子上，陸冰嫣一愣，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已經掛了。”陸冰嫣呆住了，回頭看見帥克的迷彩大臉，還帶著水珠，陸冰嫣抑制住自己的激動：“你是怎么想到從后面來的？你連我都不相信？”帥克摘下腳蹼，笑笑道：“在沒有親眼看到你之前，我不得不擔心這是個圈套。”

    “現在你信了？”

    “我們都信了。”

    “還有誰？”陸冰嫣望過去，黑暗中，隊員們潛伏在灌木叢中，露出身上的迷彩服，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看著她。陸冰嫣忍住眼淚，問道：“梅花鹿她們呢？”帥克說：“在第二梯隊，她們去救孩子。”陸冰嫣擦干眼淚：“我們走吧！不能在這兒磨蹭了，路還長呢！天亮就麻煩了！”帥克打著手語，隊員們在黑暗中迅速跟上。

    山地上，一輛巡邏車開過來，走在隊伍前面的鱷魚猛地舉起右拳，隊員們唰地蹲下。巡邏車開過來，咔嚓幾聲，停下了。司機打火，發動機依舊沒反應，坐在后座上的四個槍手互相看看，無奈地下車，打開手電。司機不耐煩地打開車前蓋：“我早就說過換零件，沒人聽我的！這下好了，叫車來接我們吧！”另一名槍手罵道：“接我們？他媽的現在這個點？他們肯定把我們丟這兒，天亮再說！”

    “我修修試試吧！”司機從后備廂拿出工具，開始砰砰地敲著。

    一名槍手走到一邊，解開褲子就開始撒尿。帥克和陸冰嫣潛伏在那邊的灌木叢中，兩人都是紋絲不動。槍手尿完，系上褲子剛轉身，帥克突然起身，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噗噗射擊過去。其他隊員們也從側翼起身，四個槍手在彈雨當中來不及反應，紛紛猝然倒地。

    “清除！”帥克低語，鱷魚和戰熊幾個隊員走過去，噗噗！噗噗！都是短促的兩槍補射。隨后拿出手雷拔掉保險，壓在尸體下面后，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3

    度假村里，白馬拿著對講機從房間里走出來：“什么時候沒消息的？應該30分鐘通聯一次的。”保鏢小心地跟在旁邊道：“一個小時以前，所以我趕緊來報告了！”白馬眉頭緊鎖，拿起對講機：“惡虎，惡虎，白馬呼叫請回答，白馬呼叫請回答！”

    沒有動靜。

    “惡虎，惡虎，白馬呼叫請回答！你們他媽的到底在什么地方？”

    還是沒有動靜。

    “我去報告老板，你組織人手準備去找！”白馬轉身匆匆走進度假村。

    走廊里，白馬健步如飛往毒蝎的辦公室走去。剛剛推門進去，正趴在火烈鳥身上翻云覆雨的毒蝎右手一甩，白馬下意識地一躲，一把飛刀扎在他剛剛站的位置上。白馬咽了口唾沫：“老板，不好意思老板……”

    “滾！”毒蝎怒吼，白馬急忙滾出去帶上了門。

    白馬匆匆走出來，保鏢跑上前：“老板呢？”白馬苦笑道：“我們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說吧！我們走！”

    山地上，三輛車組成的車隊一路疾馳而去。

    4

    白馬跳下車，雪亮的車燈照亮地上的尸體。白馬一下子緊張起來，槍手們快速持槍搜索過去。白馬剛想喊，但已經來不及了，尸體下壓著的手雷，彈簧片騰地就跳出來，槍手大驚失色，白馬瞬間向后撲倒。轟！一聲巨響，烈焰升騰，兩團硝煙沖天而起，直直沖起三四十米高，才帶著紛紛揚揚的碎片落下來。與此同時，數萬塊大小不等的彈片，帶著熾熱的高溫，引發了周圍預埋的其他手雷，夜色里沖騰而起的硝煙瞬間就在島上拉起了一道絕對燦爛的黑色煙幕。

    辦公室里，毒蝎從火烈鳥身上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少頃，毒蝎穿好衣服，提著槍走出來：“白馬呢？”一個槍手小心翼翼地說：“去找失蹤的巡邏組了。”毒蝎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沉吟了一下，道：“立刻和白馬聯系，明確他的位置。他可能已經和敵人交上火了，進入戰斗狀態。我們都去二號禁區，讓所有的機動單位，都去二號禁區。”

    浩大的車隊在山地間行駛，車燈照亮黑夜。

    5

    山地上，火焰還在燃燒，地上都是著火的尸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焦臭味。白馬從昏迷中慢慢蘇醒，吐出一嘴泥，慢慢地爬了起來。這時，腰間的電臺傳來毒蝎的聲音：“白馬，白馬，你現在在什么位置？收到請回答。完畢。”白馬拔出電臺，膝蓋一軟又跪下了。他抓著電臺艱難地道：“老板，我現在在w12地區，遇到了餌雷，死傷慘重。完畢。”

    “不要管傷員了，你們馬上往二號禁區去！完畢。”

    “收到。”白馬回身招呼著幸存者，“沒聽到嗎？我們離開這兒，去二號禁區！”他掃視著正在痛苦呻吟的傷員，子彈頂上膛，“敵人上島了，我顧不上你們了！下輩子別給k2賣命了！不值得！”

    車隊再次出發，丟下了一地尸體。

    6

    度假村里，槍聲打破了寂靜，尖厲的警報聲在黑夜里響起。槍手們叫嚷著四處跑出來，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林小鹿和隊員們護著幾十個小女孩兒，個個都噤若寒蟬。周招娣在組織孩子們上車：“快快快！我們要趕快到機場去！”

    話音未落，幾十個槍手持槍沖上來，林小鹿抬手還擊，跑過來的兩個槍手猝然倒地。但更密集的子彈沖著他們的方向射擊過來。孩子們都趴在地板上，子彈打在大巴車身上叮當作響。柳纖把油門兒踩死了，大巴車沖了出去。

    夜空里，三架運-20在j-20的護航下飛翔。少頃，傘花陸續在空中打開，隊員們像從天而降的戰神，飄落在如墨的海面上。

    機場外，大巴車在拼命狂奔，車身上已經打得彈痕累累。女孩兒們都趴在地板上，陳若曦剛想起身射擊，子彈就鉆進了她的肩胛骨上，讓她慘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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