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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們抓我干什么？”在手電的強(qiáng)光照射下，一個青年小伙子掙扎著怒吼。

    鱷魚一下子愣住了，急忙拿起電臺呼叫：“飛鯊，飛鯊！鱷魚呼叫，我們上當(dāng)了！不是他們！完畢。”

    山地上，何大厚駕車在前面飛馳，雷震帶隊緊追不舍。

    “什么？鱷魚，你再說一次！完畢。”

    “我們中計了！不是他們！完畢。”

    雷震看著手里的平板，有些不相信，但無線電信號顯示他們就在前面。鷹眼咽了口唾沫問：“我們這一隊是真的吧？”雷震想了想：“不管那么多，先抓住這個帶電臺的！”

    何大厚駕車在前面飛馳，路過一片樹林時，他側(cè)頭大喊：“就這兒吧！”

    后座上的人打開背包，撈出一條半大的小狗。不一會兒，小狗就被拋出去，翻滾著起身鉆進(jìn)樹林里，噌噌地跑了。摩托車加速，繼續(xù)疾馳而去。

    “電臺和摩托分開了！”雷震看著信號，命令道，“二號車，你們?nèi)プ纺ν校覀內(nèi)プ冯娕_！完畢。”

    兩輛車立刻兵分兩路，向著樹林方向疾馳追去。雷震看著信號：“速度移動得很快！”

    樹林里，鷹眼駕車在狂奔，突然一個急剎車：“前面開不過去了！”

    “下車，追！”雷震跳下車，帶著鷹眼和兩個兵徒步追去。

    狹窄的樹林里，兩輛車在并行急馳，坐在后座的鷹嘴大喊：“停車！你們逃不掉了！”

    何大厚戴著頭盔，看了一眼他，猛踩油門兒繼續(xù)狂奔。鷹嘴把步槍甩在身后，縱身一躍，撲了過去，摩托車向右傾倒，側(cè)滑了出去……

    何大厚被約束帶死死綁著，鷹嘴走過去，摘下他的頭盔。唰！手電光照了過去——何大厚咧著嘴在笑，嘴角還有血——鷹嘴一下子愣住了。

    樹林里，雷震帶隊徒步在追，拿著平板，表情嚴(yán)肅道：“知道了……四輛摩托車全都不是新兵。”鷹眼心驚膽戰(zhàn)，腳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看看前面：“我們追的是嗎？”雷震長出一口氣：“抓住才知道是不是！那邊，水邊！我們走！”四個突擊隊員持槍快速掠過。

    漆黑的樹林里，響起潺潺水聲。平板上的信號突然不動了。雷震起身，示意繼續(xù)推進(jìn)。唰！幾束手電強(qiáng)光照射過去，幾個人傻了——小溪邊，正在喝水的小狗抬頭一愣，掉頭就跑。鷹眼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抓過來，抱在懷里，拿起電臺，一臉的無奈。

    山地的空地上，幾架直升機(jī)在空中懸停，機(jī)頭投射出雪亮的光柱把整個空地照得明亮如晝。何大厚和其他幾個村民被約束帶綁著，坐在空地上一聲不吭。這時，一輛越野車吱一聲停在空地前，何大厚瞇起眼看過去。

    “人都沒事吧？”雷震大步走過來，看著他們。衛(wèi)生員在檢查：“都是擦傷，沒大礙。”雷震看著何大厚，蹲下道：“我見過你。我很奇怪，你為什么要幫他們？”何大厚笑道：“我為什么不幫他們？”雷震想了想，站起身道：“說得也對，他們在哪兒？”何大厚一側(cè)頭：“我怎么知道？”

    雷震低頭看去，何大厚的褲腿被掀起一半，露出一節(jié)假肢。

    “你的腿怎么了？”

    “在南疆掃雷時炸傷的。”

    “工兵？”

    “對。”

    雷震拍拍他的肩膀，側(cè)頭對鷹眼說：“松開吧，他們什么都不會說的。”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何大厚看著他：“哎！”

    雷震回身：“怎么了？老兵？”

    何大厚嘴角一揚(yáng)，語氣里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自信：“被缺了一條腿的工兵收拾了，有什么感想？”

    雷震笑笑，沒說話，彎腰掀起褲腿，何大厚一愣，表情嚴(yán)肅起來。

    “你有什么感想，我就有什么感想！”雷震放下褲腿，“不送你們回去了，保重！我們走！”

    何大厚愣愣地看著雷震的背影，心緒變得有些復(fù)雜。

    2

    山谷里，三架直升機(jī)低空盤旋而過。數(shù)輛突擊車整齊地停在空地上，車燈在漆黑的夜里明亮亮地照著。突擊隊員們還在草叢里四處搜索著。趙大力看著山谷苦笑：“真應(yīng)該帶軍犬來的。”

    雷震抬手看表，指針剛剛跳過12點(diǎn)。雷震苦澀地看了一眼趙大力，咧咧嘴道：“他們贏了。”

    咻！雷震伸手打了個呼哨，草叢里的隊員們都停止了搜索。

    “好了，你們出來吧！”雷震對著前面的一片漆黑高喊道。

    一片安靜。

    “你們贏了！”

    還是安靜。

    “他們是不是壓根兒就沒到？”趙大力納悶兒道。

    “他們到了。”雷震走到車邊，拿起電臺，“帥克，你們贏了！愿賭服輸，你們可以出來了！”

    黑暗里仍舊一片安靜。突擊隊員們正在納悶兒，突然，雷震旁邊的山坡上響起一陣窸窸窣窣之聲，發(fā)動機(jī)的聲音在草叢中響起，車燈唰地打開，一輛蓋滿灌木叢和枝葉的皮卡開到了空地上。突擊隊員們持槍唰地圍了上去，陳東西一臉警覺地在車斗后面喊：“剛才說了愿賭服輸，不帶耍賴的啊！”

    話音未落，突擊隊員們猛沖上去，一群菜鳥被粗暴地拽了下來。

    雷震揮揮手，菜鳥們在他面前站成一排，一個個都狼狽不堪，但眼神里卻是自信的笑。

    陳笑寒駕駛著直-10，冷笑道：“現(xiàn)眼了吧？狂得沒邊兒了！活該！”

    “真是難得一見啊！”高山也笑道，隨即呼叫，“飛鯊，獵隼呼叫，我們的任務(wù)是否完成了？完畢。”

    雷震對著無線電道：“謝謝獵隼，你們可以歸隊了。完畢。”

    “收到，我們走了。完畢。”陳笑寒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她駕機(jī)離去。

    雷震目光如炬，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年輕的臉：“真是沒想到啊，老司機(jī)陰溝里翻了船。”

    帥克的眼神毫不畏懼：“現(xiàn)在怎么說？”

    雷震看著他：“剛才說了，你們贏了。”

    新兵們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地互相看看。

    突擊隊員們默不作聲，迷彩的臉上都很難看。雷震苦澀一笑：“怎么？不想慶祝你們的勝利嗎？”旁邊，老兵們臉色陰沉地看著這群年輕的隊員。

    3

    深夜，車隊風(fēng)馳電掣地開進(jìn)新兵營。菜鳥們一身狼狽地在大樓前站成一排，看著雷震。雷震背手跨立，神情肅穆。

    “雖然你們贏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熄燈了，沒時間給你們開慶功會了，欠著吧……”雷震揚(yáng)揚(yáng)手。

    “那答應(yīng)我們的要求呢？”帥克問。

    “一起先欠著吧！”

    “哎！可不能賴賬啊！”陸冰嫣高聲說。方紫玉站在她旁邊道：“有你這么跟干部說話的嗎？”林小鹿拽了拽陸冰嫣：“別說了，要不賴賬，他們就不是干部了。”雷震看她一眼：“我不管別的干部怎么樣，我這個干部不會賴賬。不過現(xiàn)在天色已晚，你們也初來乍到，這樣冒昧提出要求，不是浪費(fèi)了嗎？我建議你們先等等，等熟悉情況了再說。我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得很！你們都已經(jīng)認(rèn)識我了，我是今年新兵營的營長！”

    新兵們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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