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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9.饞鬼的樣子

    當(dāng)兵的敢作敢為，好的就堅持，不對的就及時糾正。對自己的缺點、錯誤，應(yīng)該毫不含糊，錯了就改，不要講任何價錢，講了也沒有用，還會讓別人看不起，說你小肚雞腸，刻意掩蓋。

    在新兵訓(xùn)練期間，我就常常給她們灌輸這些道理，讓她們辦誠實事、做誠實人。

    我總是對她們說：“人的能耐有大有小，性格有堅強有軟弱，家里也有窮有富，這是客觀現(xiàn)象，關(guān)鍵是看我們自己該怎么做！世界上的每個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有優(yōu)點和缺點，我們決不能因為自己有優(yōu)點就驕傲自滿，目空一切，誰也看不起，把自己當(dāng)成一朵花；也不能因為別人有缺點，就去鄙視人家，看不起人家，甚至去歧視和欺負(fù)人家，把別人當(dāng)成狗屎。對人對事都要一分為二，客觀的去看待。別人的長處，能學(xué)的虛心去學(xué)，把它變成自己的長處，該有多好啊！別人的短處，就不要看得太多了，把它當(dāng)作經(jīng)驗教訓(xùn)就可以了！嚴(yán)于律己，寬以待人，什么時候都不會錯！將心比心，你能寬宏大量地對待別人，別人也會寬宏大量地對待你！”

    這些要求，我雖然也很難完全做到，但作為一個帶兵班長，他有責(zé)任帶好兵，不斷向新兵灌輸積極向上、謙虛謹(jǐn)慎的思想，引導(dǎo)新兵盡快成長起來，成為一個正直對社會有正面幫助的人才。

    看到秦曉瑜已經(jīng)知錯認(rèn)錯，而且想馬上就去改正，我心里真的很高興，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呵呵！我們的小瑜，確實已經(jīng)長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雖然還是很倔強，但能夠很快地明白事理，這又是一大進步。”

    “班長，你這是損我還是夸我呀？我做錯了事情，自己想去改正，這原本就是應(yīng)該應(yīng)份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夸獎的？不好好批評就不錯了。現(xiàn)在，經(jīng)過你批評教育才改正，已經(jīng)是很被動了！”秦曉瑜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自責(zé)，句句真誠，字字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動，也不能不讓人刮目相看。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有錯能改，就是一個好同志、好軍人。

    想想她這一年多來的巨大變化，我禁不住感慨起來：“部隊這所大學(xué)校，確實很能鍛煉人，也很能培養(yǎng)人。你才當(dāng)兵不滿兩年，變化居然這么大，已經(jīng)懂得了這么多的道理。看到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我都不敢想象，你剛?cè)胛闀r的樣子，前后比較，真是天壤之別，都有點不敢認(rèn)了。”

    “我還是我，還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嬌慣女兵秦曉瑜！”她自責(zé)地說著笑話，看上去心情輕松多了。

    在病房里，我們兩個放開話題，敞開心扉，有說有笑，嘮得很投機，也很親切，都不藏著掖著，都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都沒有隱瞞自己的觀點！

    這種坦誠的交流，確實很好，我覺得很開心，秦曉瑜也覺得很有教益。

    接下來，我又仔細(xì)詢問了她家里的情況，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病房里，嘮了很多，時間至少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在這期間，秦曉瑜都是一邊扒花生吃，一邊和我說話，就這么下來，半袋花生已經(jīng)被她“消滅”了，桌子上堆滿了花生殼。

    這個饞貓丫頭，今天怎么這么饞？就顧著一個人吃嘴解饞，都沒叫我和她一起吃一點！

    我看著桌子上的一小堆花生殼，再次對她打起了哈哈：“秦曉瑜，你這個家伙也夠嘴饞的了，一會兒就下去了半袋花生了，你可別撐著了。烘花生那么干，吃多了會口渴的，灌一缸子水進去，非得把你的肚皮撐破了不可！你是不是沒吃中午飯？”

    秦曉瑜把已經(jīng)扒開的最后一粒花生米扔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實事求是地回答：“你猜得一點不錯，我真就沒吃中午飯，剛才還餓著肚子挺著呢！現(xiàn)在總算解點饞了。醫(yī)院今天中午的饅頭沒蒸好，手一抓，粘忽忽的，我一點食欲都沒有，看著就想吐。所以，就要了一小碗稀粥，三口兩口就喝進去了，早就已經(jīng)消化掉了。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小柜里又沒有‘存糧’，只好拿你送上門來的花生充饑了。”

    看到她那個餓鬼模樣，我心里很同情，也很憐惜，就直接問她：“你現(xiàn)在還餓不餓？正好我也沒吃中午飯，我們一起上街下館子去。”

    聽到“下館子”三個字，秦曉瑜馬上站起身來，走到洗臉架邊上，一邊洗手一邊回答：“我現(xiàn)在就很餓，你要是能帶我下館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在軍區(qū)參加比賽時，天天吃好的，頓頓好幾個菜，豬肉、牛肉、雞肉管夠，還有飲料喝，已經(jīng)把我的嘴喂饞了。可住進醫(yī)院后，突然就倒霉了，天天饅頭、稀粥、蘿卜條、白菜片，一點肉都沒有，早就把我肚子里長的那點油水，全部‘刮’出去了，你說我可憐不可憐？”

    我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她：“你想吃點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鐵路招待所食堂的人我認(rèn)識，那里能買到好吃的，賣的也都是大米飯，不吃高粱米籽！”

    秦曉瑜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說：“不怕你笑話，我就想吃紅燒肉！這幾天，都要把我饞死了！昨天中午，看到隔壁病房一位老首長的孩子給她送來一小碗紅燒肉，我都想去要兩塊來吃，可沒好意思跟人家開口，怕掉價，說我這個女兵嘴太饞，沒出息！”

    “那太容易了，太好解決了！你想吃紅燒肉，鐵路招待所就有賣的，我和幾個老鄉(xiāng)就在那里吃過兩次，一塊錢一碗，有半斤多肉，還不太肥，挺好吃的，我現(xiàn)在就帶你到那里去，我們就要一碗紅燒肉，讓你過過癮！”我首先站起身來，也走到洗臉架上洗手。

    050.她還是那么愛美

    在新兵連階段，經(jīng)過女兵們、尤其是秦曉瑜的多次挖苦、諷刺、教育和幫助，我也開始向她們學(xué)得愛干凈起來了，平時不把手洗干凈，我一般不會出門。出去讓人家看笑話，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那樣多丟人啊！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那我們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們現(xiàn)在就去鐵路招待所食堂。今天你是財主老爺，我是混飯的小奴隸。你請客，你掏錢，我跟著吃現(xiàn)成的。對了，你沒穿軍上衣，我也不穿了，我干脆就穿著病號服出去得了！這樣，人家就不會太多地關(guān)注我了。真麻煩，我每次出門，都會有很多人看著我，甚至看個沒完，真的讓人很討厭。如果穿著軍裝出去，我會感到不自在，你也很不方便。”秦曉瑜脫掉軍上衣，掛在病房的衣架上，然后拿起白色的病號服，套在身上。看上去，也是一樣的美麗動人。

    “誰讓你長得那么好看的呀！還那么愛打扮，能不惹眼嗎？漂亮女兵走在大街上，自然會有很多人看。愛美之心，人人有之。這話雖然現(xiàn)在還不敢公開說，但實際上就是那么回事。在師里參加文化補習(xí)時，有個戰(zhàn)友偷偷拿來一本臺灣校園小說，里面就是這么寫的，我也偷偷看過一次。就一個小薄本子，里面盡錯別字，估計是哪個地下印刷廠偷偷印的，我一個晚上就看完了！”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沒忘了逗她的樂趣。同時，向她透露了自己偷看港臺言情小說的“秘密”。

    那個時候，這可是“重大情報”。

    戰(zhàn)友之間感情深厚，也很隨便，互相之間說話，也就沒有那么多顧慮，“保密程度”就差一點了，許多不便跟其他人說的話，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了！這不，一不小心，我就把“重大情報”泄露了！

    “你的膽子也不小啊，居然敢偷看港臺進來的愛情小說，也犯自由主義，看‘封資修’的東西，就不怕那些領(lǐng)導(dǎo)收拾你，讓你卷鋪蓋？”秦曉瑜轉(zhuǎn)過身來，瞪著大眼睛，驚奇地看著我。那個驚詫、怪異的眼神，就像見到了火星人一樣。

    在她的原有印象中，我就是個“一貫正經(jīng)”“一貫嚴(yán)厲”的家伙，正統(tǒng)得不得了，拒腐蝕永不沾，“封資修”不挨邊，根本不會去接觸那些情啊愛啊的小資書籍。

    “那不是在臨時組建單位嗎？而且那天還是文化補習(xí)班周末休息，晚上沒人管，屋子里就我一個人，他們能抓得住我的把柄嗎？再說了，那些日子偷偷傳看這本爛書的，也不只我一個，幾乎所有學(xué)員都看了，他們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攆走吧？這就叫作‘法不責(zé)眾’，你知道了嗎？”

    “你這個家伙，還真是鬼道，也夠膽大妄為的了，居然看起了港臺的愛情小說！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兒，那種破書我也看過，還看過好幾本，我的小包袱里，現(xiàn)在還藏著一本呢！你想不想看？想看我就給你拿出來，就在這里看，我不會去告發(fā)你！”秦曉瑜拽了拽袖子，拉了拉衣角，又往幾個打摺的地方撫了撫，一直到撫平了為止。

    這個丫頭，就是愛美，連穿病號服都要這么精細(xì)，不掃得平平整整、利利索索的，就不輕易出門。

    “別別別！那種東西還是少看為好，看多了容易胡思亂想。分了心，怎么能干好工作？出了岔頭，那就麻煩了，可能后悔一輩子。”我馬上搖頭拒絕。

    “既然不想看，那就走吧！”秦曉瑜說完，及時鎖上病房門，我們兩個就出發(fā)了。

    可是，剛一走到樓道口，我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怎么去？鐵路招待所離駐軍醫(yī)院那么遠，我剛才走過來時，走得那么快，像個飛毛腿，都還走了20多分鐘，渾身熱得汗水淋漓，里面穿的背心都濕透了。

    秦曉瑜是個病號，現(xiàn)在病還沒好，身子還很虛弱，在這么炎熱的太陽底下，跟我一起趕路，她能受得了嗎？即使勉勉強強挺住了，肯定也會走得很慢，拖很長時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趕到那里去呀？

    再說，經(jīng)這么一折騰，她身上原本將要好的病狀，說不定又得恢復(fù)，那可有點不妙了。得不償失的事情，我是不能去干的！

    我原本是來關(guān)照她的，要是這么整可不行，不但沒有照顧好她，反而會害了她！

    怎么辦呢？

    還沒等我說出來，聰明的秦曉瑜，就已經(jīng)看出了我的擔(dān)憂，笑著問道：“班長，你是不是擔(dān)心，這里到鐵路招待所很遠，天氣又這么炎熱，我走路費勁，在路上挺不住，堅持不下來呀？”

    這個丫頭就是鬼道，居然這么快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太厲害了。以后她真要是嫁給我，怎么得了？平時我一點心思都藏不住，肯定會被她揭個底朝天。

    我只好點頭回答：“你猜得對，就是這件事。我正好要說呢，你就‘堵’了上來。”

    哪曾想，秦曉瑜好像非常輕松，居然呵呵一樂：“這有什么難的，我來解決好了，我們就騎自行車去，一路上，你馱著我就行了！我知道你自行車騎得不錯，那一次在新兵連時，周芳姐突然得病，衛(wèi)生員處理不了，我記得還是你騎著連長的自行車，把她送到營部衛(wèi)生所的！周芳姐比我重得多，你馱著她都騎得那么快，馱我這個小女孩子，還不輕飄飄的？”

    秦曉瑜說的都是事實。

    我高中畢業(yè)后，就進了農(nóng)機站。在那里，不但學(xué)會了開車，也學(xué)會了騎自行車，因為農(nóng)機站有三臺自行車，作為輔助交通工具，平時員工們出去辦點私事，都是騎自行車去，不能開著車走。徒步出門，又嫌累！

    我開始跟著他們學(xué)自行車時，還出過一點小事故。下農(nóng)機站門口的大坡時，突然慌了神，不知道“摟閘”了，差點沒沖進旁邊的水稻田里去，讓幾個師傅看了一次大笑話。

    不過，從那次“事故”以后，我不服輸，還真的好好練了幾次，騎車技術(shù)居然“突飛猛進”，騎得比他們還好了。

    老師傅們都說，這小子還真行，干啥像啥，什么都不想落后。其實，他們這是鼓勵我、鞭策我！

    051.女兵成了惡狼

    “騎自行車？你這個小病號，哪來的自行車？”我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反正我有辦法。這幾天，我就是天天騎自行車出門，上街買吃的，或者和那個護士姐姐一起出去玩，都是她馱著我，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嘮，很有趣的！”秦曉瑜笑瞇瞇地看著我，滿臉驕傲的神色。

    “那你馬上去找車，我現(xiàn)在就馱著你走，我們一會兒就到那里了。”在走廊上，我低聲對她說。

    我是希望她加快速度，走在我的前面，先出去把車搞到手再說。

    秦曉瑜象變戲法一樣，馬上從褲子兜里掏出一把自行車鑰匙，在我跟前晃了晃，然后驕傲地說：“看到了吧，車鑰匙就在我手里，我的能耐不小吧！我給你打電話后，知道你要來看我。我就估計，你到時候可能要用自行車，就事先從那個護士姐姐手里把鑰匙要來了。這幾天，我和她相處得比較好，成了小姐妹。她一聽說，我在軍區(qū)射擊比賽時，在女兵隊打了第一名，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對我就更好了，簡直是有求必應(yīng)。這幾天，她的自行車鑰匙，基本都在我的手里，有空我就隨便騎著她的自行車，在院子里轉(zhuǎn)兩圈。”

    “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下樓，我馬上馱著你走！”我們兩個人并排下樓，匆匆向樓下的自行車停車庫走去。

    快到停車庫門口了，秦曉瑜突然猶豫起來：“班長，你先走吧！你到大院外面那棵大槐樹下等著我。醫(yī)院有規(guī)定，大院里不讓騎自行車馱人，出了大門就可以了，我們得遵守紀(jì)律，不能亂來！”

    “好！你騎到外面，我們再換手，我來騎車，你坐在后座上，我馱著你走就行了！”說完，我就大步向門口走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因為我知道，秦曉瑜馬上就會趕上來的。她從小就愛騎自行車，騎車技術(shù)也不錯，速度也很快。

    就為騎自行車淘氣、貪玩，亂跑一氣，傍晚天黑下來時，差點摔進了馬葫蘆里，腿受了傷，半個多月不能走路，只得讓她二哥背著她上學(xué)。

    現(xiàn)在，我必須走快一點，先趕到大院外面的大槐樹底下，在那里等著她出來。

    果然，我剛剛在大樹下站定，她就趕上來了。還沒等車停穩(wěn)，她就長腿一叉，馬上下了車，然后把車把交到了我手里：“該你騎了！輪到我享受了！”

    “你坐穩(wěn)了！這條道上沒有多少人，我會騎得很快的！”我接過自行車，腿一跨，馱著她就出發(fā)了……

    進入鐵路招待所里面，我們兩個人選擇了大食堂最里面的一個角落，在一張小桌子邊上，對面坐了下來。

    我急忙把挎包交給秦曉瑜，就到小窗口交錢買票去了。

    買完票之后，我象以往每次來吃飯一樣，先走進食堂北面的伙房，去跟你面負(fù)責(zé)打飯打菜的老鄉(xiāng)姑姑打個招呼，告訴她我又來吃飯了。

    飯菜還是原來的價錢，大米飯兩毛錢一碗，紅燒肉一塊錢一碗。

    一進去，我那位老鄉(xiāng)姑姑就迎了上來，問我是不是又嘴饞了，又來吃紅燒肉了？因為我前幾次和湖南老鄉(xiāng)們一起來時，總有人要紅燒肉，其中我就買了兩次。老鄉(xiāng)姑姑都很照顧，給的量不少。

    親不親，故鄉(xiāng)人，一點都不錯，到哪都是如此。

    我點了點頭，低聲對她說：“姑姑，我和一個住院的女兵來你這里吃飯。她在新兵連時，是我?guī)У谋莻€河北姑娘，大高個子。還是個高干子女，家里條件很好，她的嘴特別饞。醫(yī)院伙食不好，住了一個禮拜院，一點肉也沒見著，都把她餓癟了，也饞壞了，想到你這里開開洋葷！我要一碗紅燒肉，兩碗大米飯，您再給我弄點咸菜疙瘩就行了！”

    說著，我就把飯票遞給了她，并告訴了她我們坐在哪個位置。

    接過飯票后，老鄉(xiāng)姑姑就笑著告訴我：“你來得正是時候，食堂里的紅燒肉有現(xiàn)成的，是中午做好的，大部分賣出去了，還剩下四五碗，你現(xiàn)在回到外面去吧，飯菜馬上就給你們端上去！不過，肉稍微肥了點，就是不知道你那個高個子女兵能不能吃點肥肉？”

    “沒問題，稍微肥一點也可以。她都要成饞鬼了，應(yīng)該能吃！”說完，我馬上出門右拐，就進入洗手池子洗手去了。

    因為剛才騎自行車時，馱著個大人，天氣又那么熱，我身上出汗很多，手上、臉上都是汗?jié)n漬的，不洗一下怎么上桌吃飯？一貫愛干凈的秦曉瑜就坐在我對面，我要是臟兮兮的，她會看不下去的，可能還會趁機笑話我。

    洗了手之后，我又對著里面墻上掛著的大玻璃鏡框，用小梳子梳了一下剛才被迎頭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然后就往飯廳里走。

    可是，當(dāng)我從洗手室出來時，老鄉(xiāng)姑姑早已把飯菜端了上來，一一擺在了我們選中的那張小桌上，還給我們加了一大碗菜湯，熱乎乎的。

    遠遠一看，一個意想不到的奇特景象出現(xiàn)了，讓我驚訝不已，甚至有點看呆了。

    以往一貫坐有坐樣、吃有吃相，很有女孩子韻味的秦曉瑜，居然不管不顧，獨自一個人，已經(jīng)在那里大吃了起來，就像一條三天沒進食的惡狼一樣，一塊接著一塊地往嘴里塞紅燒肉，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吃得那樣津津有味。

    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一點淑女模樣也沒有了。

    鐵路招待所對外營業(yè)，早晚都有客人。現(xiàn)在，食堂里還有不少人就餐，女孩子的這種吃相，是很獨特的，外人看起來，也是很不雅觀的。這種事情，可能也就當(dāng)兵的女孩子，才能做得出來。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原本是指男人的豪邁行為。而現(xiàn)在，大塊吃肉的，卻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還算好，我們今天都沒有穿軍上衣，雖然我們下身都穿著軍褲，但那時在大街上，甚至在農(nóng)村，穿綠軍裝的小伙子、大姑娘有的是，沒有什么稀奇的，也就變相地掩蓋了我們的軍人身份。

    052.我會好好照顧你

    食堂里其他吃飯的人，都沒有感到驚奇，也沒有人看笑話。也許他們還以為，秦曉瑜是哪個醫(yī)院的小病號，餓得實在是不行了，就想出來吃紅燒肉。而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就是專門帶著妹妹出來“打牙祭”的，這種現(xiàn)象純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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