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016.女兵也瘋狂 以一敵三，秦曉瑜吃了大虧，她心里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把這三個家伙吃了。 不過，這個鬼丫頭很聰明，很有心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知道，這樣以少敵多地對抗下去，自己肯定會吃更大的苦頭。 三十六計走為上。君子報仇，一天不晚（不是“十年不晚”，秦曉瑜可等不得10年）！ 所以，她強忍淚水，快速撈起衣服，就狼狽地逃離了小河溝。 渾身濕淋淋地回到了班里之后，她先是看了看幾個滿臉驚詫的同伴，然后就在她們面前故意滿身委屈地哭啼起來，以此激發同伴們的憤怒。 別看她常常頂撞我，跟我不對付，但和班里的八個女兵，關系還是搞得挺好的，就像親姐妹一樣。她還經常給大家一些小恩小惠，以此收買人心。今天送給這個一管牙膏，明天又給那個一個筆記本，還常常幫人家梳頭打扮，很合其他女孩的胃口。 她家里有錢，她母親和哥哥、姐姐每月給她寄錢來讓她花，她手里很寬裕，很愛花錢，出手也很大方！ 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把她當成愛調皮搗蛋的小妹妹，百般地愛護，有時甚至聽從她的驅使，一致對外。 現在，她吃了虧，其他幾個女兵能讓嗎？根本不能！ 怎么辦？ “一定要幫小瑜找回來！”這是其他六個女兵的共同想法。 就這樣，七個人關在宿舍里，簡單一合計，報復計劃就出來了。 從營房到小河溝，中間有一片密茂的小樹林，差不多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里面種滿了柳樹和丁香花。新兵到河溝里洗衣服時，都要路過這里。 樹木很密，人藏到里面去，外面根本看不見。 鮮花開放時，周圍都彌散著丁香花的芳香味道，女兵們都特別喜歡這個地方，訓練空閑時，有的女兵還偷偷到這里來欣賞鮮花，聞嗅香味，我們班的秦曉瑜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一分子。 為了搶時機，我們班的七個女兵毫不猶豫，馬上出發，準備在樹林里打伏擊，好好的教訓一次三班那三個女兵，為秦曉瑜出氣。 這幫鬼丫頭，鬼心思不用在正地方，居然把平時學到的東西，運用到這里來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可氣不可氣！ 七個人剛剛在樹林里埋伏下來還不到10分鐘，三班那三個剛才獲得勝利的女兵，就端著洗干凈的衣服和被單，有說有笑，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剛才在小河溝里直接跟秦曉瑜對抗的那個姓肖女兵。 興許是剛才整治秦曉瑜的開心勁頭還沒有過去，這個也是非常直性卻沒有多少心計的女兵，居然毫無顧忌，一邊走一邊放肆地說道：“今天好開心，雖然開始吃了點虧，卻狠狠的教訓了一班那個臭丫頭！她以為自己年紀小，長得漂亮，家里又有錢，自己打槍打得好，幾次受到連長表揚，就趾高氣揚的，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我最不服氣了……” 還沒等她說完，早已憤怒難耐的秦曉瑜，就從左面那叢密茂的丁香樹邊上站了起來，瞪著冒火的眼珠子，二話不說，沖上前去，揮手就是兩個耳光，一下就把姓肖的女兵打懵了。 耳光就是命令！ 我們班的其他六個女兵，不等秦曉瑜招呼，馬上一起沖出樹林，猛然出手，兩個對付一個，三下兩下就把三班那三個女兵放倒在地。 “使勁的揍她們，讓她們長點記性，知道欺負別人會得到什么后果！”剛才被打的秦曉瑜，怒氣難平，隨即指揮六個同伴大打出手。 那個囂張勁頭和“快意恩仇”的氣勢，簡直不可想象她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七個人一頓拳打腳踢，倒在地上的三個女兵就遭殃了。 原本，我們班這幾個丫頭就比較強悍，也跟我學得比較野蠻，下手不留情，而且一個個人高馬大，健壯勇猛。一個對一個，三班那幾個丫頭，誰也不是對手。 現在是二對一、使勁掐，甚至是象剛才在水里一樣，有的還是三對一、圍著打，她們怎么能招架得住？除了挨揍的份兒之外，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余地。 小樹林里慘叫聲迭起，倒在地上的三個女孩子，頓時哭成一片。 在附近大操場上練器械的男新兵和帶兵班長們，還有幾個連隊干部，聽到樹林里有女兵的慘叫聲，都是一怔！大家以為有流氓來欺負女孩子了，全都飛快地撲了過來，準備出手救助。 進小樹林之后，大家一看，全都傻眼了：原來是女兵排的10個女兵，自己打成了一團，讓大家哭笑不得。 隨后趕來的指導員和副連長一看，馬上就來了氣：這幫小丫頭片子居然打起了群架，這還了得，也太無法無天了！ 回到營房，連長一道命令，就把10個女兵關了起來！ 等我回到新兵連時，她們都還沒出來，一個個都在里面寫檢討，有的還在哭鼻子，眼淚汪汪的。 我剛一進屋，好心的三班長就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苦澀的神情。他一點也不隱瞞，實事求是地對我說了10個女兵打群架的具體情況，一點也沒有偏心和加油加醋。然后，我們兩個人就開始商量著如何善后的辦法。 他是老兵，比我早當兵兩年，來新兵連之前就已經是班長了。 017.火冒三丈 三班長是個很正直的人，為人處事都很公道，是個優秀老兵，平時對我也很好，我也很尊重他，常常幫他的忙，還抽空教過他一點功夫。 看到三班長姿態那么高，又那么主動，我真的很感動，真是一個好老兵。 以心換心，他覺悟這么高，我也不能做得沒水平。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長輩就反復教育我，人生在世，要講良心，要對得起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所以，我也主動對他說：“老班長，這件事情主要責任在我們班，都是我們班那幾個臭丫頭野蠻胡來，惹下了大禍。我應該首先承擔責任，我現在就到連里檢討去！” 三班長馬上伸手攔住了我，笑著對我說：“一班長，你先別急著走啊，你先聽我說。其實，一個巴掌拍不響，出現這件事，我們兩個班都有責任。要細追究起來，還是我們班那個不懂事的臭丫頭首先挑起來的。要不是她故意找茬惹事，我們兩個班女兵的群架，肯定打不起來的。從這個方面說，我們三班的責任也不小。要檢討，我們就一起去，我們一起承擔，兩個班的責任，不能讓你一個人背黑鍋！” 軍人就是雷厲風行，敢作敢為，天地無私，無所畏懼，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眨一下眼，就是作檢討，也是雷厲風行，搶著上！ 有錯必糾，而且馬上就改，這是軍人最起碼的素質，也是一種誠實、本分的表現，反映了一個人的自覺性和政治覺悟！ 我和三班長一起來到連部門口，就看見二班長從里面走了出來，腳步都飄潺潺的。 他用滿臉驕傲的神色，鄙視地斜看了我們一眼，馬上揚長而去，嘴角掛著譏笑。那個得意的神色，簡直無法用詞語來形容。三班長禁不住搖了搖頭，哀嘆一聲，算是一種鄙視；我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厭惡表露無余。 原來，趁著我和三班長在宿舍合計的空當，他居然搶先一步，已經找到指導員和剛剛從營部趕回來的連長，狠狠地告了我們一刁狀！接下來，就準備看我們的熱鬧了。 這個齷齪的家伙，心地骯臟，真不是個東西，有本事就明的沖我來吧，我都接著！ 說心里話，對于他這種總愛背后搞小動作的小人行為，我真的很氣憤、很看不起他。我心里禁不住罵道：這種吊兵，實在是太差勁了。 當時，我真的很想馬上動手，揍他一頓，給他個教訓。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沒出手。 因為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帶的女兵已經打了群架，犯了嚴重錯誤，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損害了連隊的榮譽，我不能跟著再犯了！如果我一意孤行，不知好歹，隨心所欲，就想圖個痛快，貿然出手，揍他一頓，那是錯上加錯，不但沒有好果子吃，也對不起一直很關心我的新兵連領導和老連隊領導，我不能給他們丟臉。再說，現在才是個開頭，我還想進步，所以，還是盡量少惹麻煩為好，能忍則忍，也許退一步海闊天空！ 進屋之后，我和三班長就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中間，等候連里領導的批評和訓斥。 仍然怒氣未消的副連長，頓時喊了起來：“我說，你們兩個是怎么帶的兵？班長怎么當的？都當回旋了？女兵居然打起了群架，太出風頭了，這么嚴重的問題，你們得好好檢討！” 平時對我和秦曉瑜很好，尤其對我一直比較賞識的新兵連長，此時也還帶著怒氣，拉下了臉，指著我狠狠地批評起來：“你們一班夠厲害的了，九個女兵就有七個參與打群架，簡直創造了世界第一。你們丟人不丟人、掉價不掉價？要是那兩個女兵不外出，可能就是全班‘齊上陣’了！要是打仗沖鋒有這個勁頭，我還真就佩服！可你們居然把這個勁頭用在了打群架上，太讓我生氣了！哪有這樣干的，她們可是一幫小女孩子呀！” 看上去文縐縐的四川籍指導員，雖然沒有狠狠地批評我們，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們兩個膽戰心驚、渾身發毛：“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一會馬上召開全連大會，你們兩個一起上去做檢討，一定要深刻認識自己的問題，從靈魂深處查找原因，決不能乎脾了事窮對付。檢討好了，晚上把人領回去，好好地歸攏歸攏她們；檢討不好，連你們兩個也一起關進去寫檢討，常常關禁閉、寫檢討的滋味！” 該來的都會來，想逃避都逃避不了，想躲閃也沒門！沒法子，那就扛著吧！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了。 這件事雖然很丟人、很掉價，但我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老老實實向全連做了深刻的檢討，著重指出了自己平時向女兵灌輸“可以野蠻一點，千萬不要在外面吃虧，不管哪方面，必須壓別人一頭”這些錯誤觀念，無形中帶野了女兵。 連長和指導員認為我們的檢討很深刻、很實在，從靈魂深處認識到了錯誤的嚴重性和危害性，深挖了錯誤的根源，改正的決心也很大，就原諒了我們。 會后，我和三班長一起，就去把參與打架的10個女兵領了出來。一句話也沒說，就帶回了班里。 當時，我左合計、右合計，心里總覺得不是個滋味，總覺得這件事情很丟面子，甚至有點無地自容的感受。往深處想，對我的負面影響也很大，而且都是這幫臭丫頭給我造成的。 回到班里，我氣不打一處來，火冒三丈，根本忍耐不住，馬上就對她們訓斥起來：“你們這幾個臭丫頭，你們好好看看，自己還象個軍人的樣子嗎？還有點組織紀律觀念沒有？看看你們干的好事！我才回老連隊大半天，你們就給我捅這么大的漏子，人高馬大的七個人，圍攻人家三個小女孩子，把人家一個個都打成那樣，太不像話了，簡直是野性不改，不可救藥！在全連干部戰士面前，出那么大的洋相，造成這么壞的影響，我真恨不得踢你們兩腳，拿柳樹條子抽你們一頓！” 面對我的滿臉憤怒，面對我的嚴厲訓斥，七個女兵低著頭，老老實實地站著，恭恭敬敬地聽著、承受著，就像我和三班長剛才在連部時的表現，沒有一個辯解一句或頂一句嘴。 就連那個平時跟我不對付、總愛跟我作對干仗的秦曉瑜，也是默默地聽著，一聲不吱。 看到我訓斥得差不多了，怒氣也開始消了下來，幾個女兵又恢復了小女孩習性，馬上圍了過來，一個個舔著臉、咧著嘴，開始向我道歉： “班長，今天的事情，她們也有錯。她們三個合伙欺負小瑜一個人，太不像話了，哪能這樣欺負人呢！我們幾個氣憤不過，實在看不下去，也忍耐不住，就合伙把她們揍了，嚴重違反紀律了！” “班長，對不起，我們參與打群架，損害了連隊榮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也給你惹了亂子，真該死，你就原諒我們吧！真的很對不起！” “班長，都是我們不好，我們不守紀律，野蠻差勁。當兵這么長時間了，你也教了我們很多，給我們講過很多道理，我們卻不聽話，總愛胡來，我們混蛋！以后我們再也不打架了，你就原諒我們姐妹吧！” “原諒你們？還讓你們去胡鬧？還讓你們一起去打群架嗎？那還不翻了天了？男兵都不敢干的事情，你們這幾個臭丫頭卻毫不顧忌地去干了，夠出風頭的了！”我雖然氣開始順了，心里似乎已經原諒了她們，不想罵她們了，但嘴上還是不愿意軟下來。 其實，我這個人也很好面子，總想著爭先進，不想自己班里出事。另外，那時候年輕氣盛，19歲的男子漢，虛榮心也很強，說話、辦事都不愿意來軟的，更不想在別人面前低三下四！ 軍人的強硬作風和剛阿不屈，在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018.沒有點血性還算個兵嗎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個一慣愛頂撞我、愛找茬胡鬧的秦曉瑜，這次居然主動站了起來，低著頭對我說：“班長，你是個好人，我們犯了這么大的錯誤，惹了這么大的亂子，你都幫我們姐妹幾個扛著，非常夠意思，很有男子漢氣概！我這個人最愛捅漏子了，平時沒事找事，總惹麻煩。以后一定改，不亂頂撞你了，一定好好地聽你的話，盡量不去捅漏子了！” “不是盡量不去捅漏子了，而是堅決不去捅漏子，一輩子不捅漏子，知道嗎？你雖然年齡比較小，還不到18歲，但你也已經參軍一個多月了，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軍人了。軍人就必須遵守紀律，必須按照條令條例去做，不要打任何折扣，更不能胡來。女孩子打架多丟人，何況你們是結伙打群架，錯誤就更加嚴重了！”看到她突然來了乖巧樣子，我心里很高興，就心平氣和地對她講起了大道理，上起了“政治課”。 更讓我想象不到的是，這個滿腹鬼心思臭丫頭，不但沒有接受我講的大道理，還巧妙地對我進行了反駁。 她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低聲對我說：“班長，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其實，你以前教給我們的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對的，也很管用。當兵的就是不能軟蛋，在外面絕對不能吃虧，做小綿羊肯定被狼咬！沒有點血性，那還算是個兵嗎？上了戰場，肯定是個投降分子！遇到兇惡的敵人，肯定乖乖舉手投降，我才不當那樣的窩囊兵呢！” 這個臭丫頭，居然說出了這樣的歪歪道理，來消極對抗我講的大道理。甚至把我原來教她們的歪歪東西，拿出來對付我，一心要堵我的嘴，真的讓我哭笑不得。 還有一次，秦曉瑜不請假私自外出，拉著周芳私自去團衛生隊看老鄉，嚴重違反紀律，受到我的嚴厲批評，當時就跟我頂撞了起來，接著又向我做了檢討，請求我原諒她。 兩個小時之內，她的表現判若兩人，讓我哭笑不得。 那也是在一個禮拜天發生的事情。 那兩天，新兵連的通信員因為有事，回老連隊去了，沒有回來，連里沒有人送信。 那個時候在我們那個山溝溝團里，連隊干部戰士發信，一般都是先由各連統一集中起來，由連部通信員或者派人送到營部通信班，讓通信班的人騎馬送到團部，再由通信連的騎兵通信員送到20里外的縣城，通過郵電局寄出去，程序還是很原始、很復雜的，寄信收信拖得時間比較長，很不便捷。 當時，各營各連都沒有信筒，只有團部大操場邊上有一個上鎖的鐵皮信筒，通信連值班的戰士每天開啟一次，把投進里面的信件取出來，交給騎兵通信員統一送出去。 吃了早飯后，秦曉瑜和周芳一起就咋咋呼呼的，一起把我們班九個女兵寫的22封家信集中了起來，用猴皮筋打成兩捆，準備一起送到營部去，讓營部通信班的人直接送走。 其實我也知道，這兩個鬼丫頭是在連隊營房里憋不住了，想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送信只是個借口，或者說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同意了，讓她們早去早回。 我總想，訓新兵務必嚴格要求，但也不能沒有人情味，對新兵還是要處處關照、多多關心。尤其是對女兵，更不能太過于簡單生硬，在紀律允許的范圍內，能通融的就通融一點，能照顧到的地方還是要照顧，這樣便于融洽相互之間的關系。 我還對她們兩個說，出門和做事可不能可不能光想著自己，常常替周圍戰友想一想，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三班的幾個女兵，也寫了不少家信，你們兩個就順便給她們帶過去吧，也算是做點好事，他們也就不需要再派人去送信了。 秦曉瑜非常愉快，二話沒說，就到三班屋里，把那幾個女兵寫的家信全部拿了過來，又用猴皮筋打了兩捆，準備一起帶走。 三班那幾個女兵也非常高興，對秦曉瑜直說“謝謝謝謝”“謝謝小瑜妹妹”！ 自從上次我們班的七個女兵和三班的三個女兵打群架之后，經過我和三班長反復做工作、講道理，進行思想教育，其中也包括我們兩個班長私下統一思想，前期同時采取強制性手段壓服她們，繼而耐心說服和引導她們，十個女兵很快消除了怨氣，互相之間不但沒有記仇，還很快就成了好姐妹，天天見面有說有笑，客客氣氣，有時甚至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這就叫作不打不相識！10個女兵在樹林子里打了一場群架，轟動了全連甚至全團，卻使她們打出了友誼、打出了獨特的感情。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時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就看你怎么把我、怎么引導、怎么去做了。 所以，我一說三班的女兵有信件需要送時，秦曉瑜馬上就笑呵呵的過去，把三班八個女兵寫的十九封信全部拿了過來，單獨捆在一起，塞進挎包，兩個人就手拉著手，有說有笑地走了。 在我們班的九個女兵中，秦曉瑜和周芳最要好，兩個人親如姐妹，無話不談，互相都不避諱什么。因為她們都是干部子弟，秦曉瑜是市委書記（很快又成為省委副書記）的小女兒，周方是省里一個局長的獨生女兒，也許是由于同樣的家庭環境，兩個人很有共同語言，不但平時很聊得來，什么事情都能說到一塊，出門時，也愛兩個人一起走。 到營部后，她們馬上就把兩大捆信交給了營部的通信員，算是完成了任務。 正準備往回返時，秦曉瑜突然想起，好久沒有給新兵三連女兵排的那個老鄉打電話了，也不知道那個老鄉現在怎么樣了。 秦曉瑜和這個同樣來自干部家庭的老鄉，非常要好，兩個人不但住在同一個院子里，還是從小學一直到初中的同班同學，而且兩個丫頭都是家里的老疙瘩，都是一樣的嬌慣、淘氣，無拘無束，玩鬧起來沒邊沒沿。 她們兩個從上小學開始，幾乎都是每天手拉著手進進出出，好得像親姐妹一樣，有時連自己的親兄妹感到有點嫉妒。 到了部隊后，雖然一掰兩處，不在一起了，一個分到了新兵二連，一個分到了新兵三連，卻互相惦記、時時關注，有空就打個電話問一問、簡單聊一聊，還見過幾次面，有兩次是那個女兵來我們連，看望秦曉瑜；有兩次是秦曉瑜去新兵三連，看望那個女兵。 新兵三連那個女兵給我的印象也不錯，挺會說話的，總是滿臉笑容，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陽光得很，也懂點禮貌，嘴巴甜甜的。就是很淘氣，一進門就和秦曉瑜打打鬧鬧個沒完，甚至都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笑話她們、或者對她們的這種打鬧不滿意。 不過，相比較而言，那個女兵沒有秦曉瑜長得漂亮，臉上有點小黑斑，秀氣差點；雖然兩個人個頭差不多，但身材也沒有秦曉瑜那么苗條，稍微顯得有點肥胖。 在營部通信班，一貫膽大妄為、目空一切的秦曉瑜，不管不顧，拿起電話就搖了起來，直接要新兵三連，找自己的老鄉。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新兵連的連部通信員告訴她，她那個老鄉得病了，昨天晚上大瀉不止，剛剛拉到團衛生隊住院去了。 秦曉瑜急忙問道：“她得的什么病？她以前身體挺好的，整天又蹦又跳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那邊的通信員說：“不是什么病，是食物中毒！昨天晚上的‘二米飯’沒做好，做糊了，她沒吃，就偷偷地跑到營房下面那個老百姓開的小賣店，買了一個罐頭吃。哪曾想，那是一個過期罐頭，已經變質了，她下半夜就開始腹瀉，今天早晨就起不來了，連里馬上把她送到了團衛生隊……” “這個臭丫頭、死傻貨，怎么盡胡來？變質的罐頭還去吃，真是傻透天了！”還沒等接完電話，秦曉瑜心有不滿，張口就罵了起來。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又不是經常胡來、經常冒傻氣？否則，怎么會挨我那么多的批評和訓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