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情勝有情1-《軍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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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颯爽十七歲
扯遠了,還是返回來說我和女兵的故事吧!
沒想到,到部隊后,我的兩個“特長”——文化知識和吃苦耐勞精神,居然馬上都派上了用場,很快就幫了我的大忙,有力地推動了我在部隊的“仕途發展”和“官運亨通”!
新兵訓練時,由于比較能吃苦,又特別能挺,從來不叫苦叫累,哈下腰就干,做事雷厲風行,從不講價錢、不講條件,做什么事情都有板有眼,不打折扣;身體素質也很好,按照東北人說法“很皮實”,即使是沒白沒黑地“突擊訓練”,兩眼一睜,忙到熄燈,也不覺得怎么累,軍事技術居然進展飛快,不但輕武器射擊次次優秀,投彈也是一出手就過五十米,彩頭很高,很快就在新兵連出人頭地,成為訓練尖子,引起領導上的重視和刮目相看。
分到老連隊后,啥也不想,就知道一個勁地傻干,依然延續了新兵連的艱苦奮斗、吃苦耐勞的好作風。
頭一年,雖然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頭,少睡了不少的覺,也出過不少洋相,還犯過幾次小錯誤,被班長和排長摟得夠嗆,但總體上是“積極上進、表現不錯,很有發展前途,是個好苗子”,還受了兩次嘉獎(一次連嘉獎、一次團嘉獎),再次被領導看中,開始委以“重任”。
當年12月,當兵不滿一年的我,居然被任命為代理班長,開始管理一個炮兵班,成為連隊最早當骨干的兩名新兵之一,還專門被派到新兵連去訓練新兵,來到最為艱苦的一線“崗位鍛煉”。
分配崗位時,我算是最倒霉也是最榮耀的了,居然被派到了誰也不愛去的女兵訓練排一班當新兵班長,去帶那一群走后門當兵的、成天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這是新兵連長對她們的稱呼,不是我杜撰的)。
不過,我沒有什么怨言,馬上就自覺地服從了組織的決定,接下了這份活兒。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組織上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哪怕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干過的工作,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下來,想法子努力干好,爭取干出點成績來,絕不辜負領導的期望,也為自己掙點臉,留點好名聲!
我和那位漂亮、頑皮的河北女兵,就是在這個新兵連相識的。
那時我們都很小,我不滿19歲,她只有17歲零一個月,都很幼稚、很單純。我們相差兩歲,個頭卻差不多高。女孩子顯個頭,一米六五的她,看上去比我還高出一截。
我帶的新兵班,一共九個女兵,都來自大中城市,而且她們的父親以前都是軍人,有的甚至父母都是從戰火中滾過來的,都是軍人的后代。
九個女兵最大的21歲,比我大兩歲;最小的就是她,個子最高的也是她!所以,集合站隊時,她都是排在最前面,離我最近。
我們是新兵連一班,全連集合時,我們也幾乎都是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我就禁不住一怔:這個丫頭雖然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但身材、相貌都長得太美了、太秀氣了,肌膚雪白,流光異彩,天生的一副美人坯子。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總是一閃一閃的,就像會說話一樣。而且盡是黑眼球,看上去特別有神!
可是,這個秀美活潑的冀中姑娘,也有很多缺點。
雖然看上去英姿颯爽,高挑秀麗,活潑機靈,人卻很嬌慣、很任性、很淘氣,常常都是率性而為,任意胡鬧,總是讓你哭笑不得,甚至憤怒異常,有時候又拿她沒辦法,很難“修理”她。
她來自大城市,是地方一位職務較高的領導干部(管政法的省委副書記)的孩子,她父親和當時我們師里的某位副師長不但沾親帶故,還是一起在大別山浴血戰斗、出生入死的老戰友、好哥們。
在家里,她是“老疙瘩”,按照我們湖南人的說法,叫作老幺,兄妹五個當中排行最小的一個,常常在父母親和哥哥、姐姐面前撒嬌耍賴,頑皮搗亂,家里人都很喜歡她,也很溺愛她,反過來,她對誰都不在乎,似乎天老大她就是老二。
按現在的說法,她就是家里的嬌嬌小公主,自然而然的寶貝疙瘩,沒人敢惹,別人只能寵著她、順著她、疼愛她,不能逆著她、不在乎她!
平時不說打她罵她和訓斥她了,就是和風細雨地批評她兩句,她都不會接受,反而會任意耍蠻,公開對抗,無理狡辯,讓你哭笑不得。
這些情況,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
我們這些窮當兵的,原本就粗心大意慣了,臉皮也很薄,以前看到女孩子都臉紅,哪有那份心思和那種膽量去了解這種事情?也根本不敢打聽女孩子家的情況,那是人家的個人隱私,屬于保密性質的。
另外,男兵和女兵之間,雖然已經在一起訓練和生活了,但畢竟還有很多界線,這種界線是不能隨便逾越的,在封閉的軍營里,更是如此,各方面的要求更是嚴格,約束也更多。
“男女關系問題”,那時候在部隊最敏感,也是部隊最為嚴重的錯誤之一,比打架斗毆、頂撞領導嚴重多了,許多人都是盡可能避舍,能不惹就盡量不去惹!
就因為我不了解這些實際情況,根本沒有體諒她,只是憑著主觀意志辦事,甚至大耍“軍閥作風”,采取野蠻、粗暴的訓練方式整治她,連續幾次“修理”了她的嬌慣習氣和散漫作風,使我們之間的關系差點成了“敵我矛盾”和“階級斗爭”。
011.告別長發飄逸
第一件事:我逼著她“消滅”了一頭秀發。順便也得到了一個“壞透了”的“名聲”。
剛進軍營時,她梳著一頭過肩長發,烏黑烏黑的,上下泛著油光,猶如一條黑色瀑布,看上去嬌滴滴、美艷艷的,連我們軍里演出隊那幾個自以為很漂亮的女演員,也沒法跟她相比,讓那幾個女演員好生嫉妒,又毫無辦法。
她的美貌是天生的,是爹媽給的,是冀中大地的風水寶地養育出來的,也不是她自己制造出來的,想改變都改變不了,別人嫉妒又有什么用?
剛到新兵連的頭幾天,連隊主要是進行政治教育和學習條令條列等項工作,另外就是打掃衛生和做各項準備工作,還沒有進行正規的軍事訓練,我也粗拉吧唧的,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未能關注她的“頭發問題”。
她也算是多少懂點事兒!
為了避嫌,為了減少麻煩,每次上課之前,她也學著其他幾個留長發的女兵的樣子,盡可能地事先把秀發盤起來,用皮筋扎上,塞進無檐軍帽里,也就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過多注意,暫時沒有出現什么風波。
可是一下了課,或者到了中午和晚上不學習時,她那嬌嬌女孩的本性,就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來了,而且做得毫無掩飾。每次都是一進屋就馬上摘下頭上的無檐帽,扔在床上,然后散開頭發,放肆地披散在肩頭上,兩手還不停地梳理著,故意臭美起來。
最過分的還是,只要一有空閑,她就會拿出那面時時刻刻隨身帶著的橢圓形小鏡子,不斷地左照照、右瞧瞧,還連連舔著舌頭,一邊照鏡子,一邊伸手捋理著自己的秀發。
有時候高興過了頭,她還毫無顧忌地一邊捋著秀發、一邊看看我,眉眼一翹一翹的,好像是故意在向我這個男兵班長示威似的。
更為嚴重的是,周末食堂開晚飯時,她洗衣服忙乎忘了,頭發沒扎好,就離開了班里,居然披著一頭瀑布似的油黑長發,大搖大擺地唱著歌兒走進了連隊的飯堂,把全連的180多名男女新兵和帶兵人員看了個大眼姹!
對這種現代“選美”式的獨特表演,她還覺得很自豪、挺得意的,也很出風頭,臉上掛滿了笑容,可我這個班長就倒霉了!
當時,我們宋營長正好來檢查,背著手站在新兵連食堂大門口,與她碰了個正著。
矮個子、黑臉堂、相貌非常拿不出手的營長,當時就拉下了他那黑黑的臉,不但用諷刺的口吻說了她,也狠狠地批評了我,還差點當場把我的新兵班長給擼了。
要不是我反應快,及時做了深刻檢討,加上一直對我比較好的連長、指導員趕緊在一邊“滅火”解釋,替我打掩護,我可能當時就過不了關。
由此而來,宋營長一直對我印象不好,很長時間都沒有糾正過來。
后來在團里開黨委會研究上報提拔我當二炮連連長時,作為黨委委員的他,雖然已經調整到了三營,不是我的直接領導了,他還是堅決地打了橫炮,投了反對票。只是決定權不在他身上,團長、政委和我們新來的營長、教導員都很看重我,而且參加此次會議的百分之九十的黨委委員都贊同,他那一張孤零零的反對票,根本無力改變絕大多數人的集體決定,這是后話。
帶新兵不到一個禮拜,就因為這個丫頭片子的“頭發問題”,讓我丟了份子,差點栽了大跟頭,尤其是在領導面前挨了嚴厲批評,班長的“官位”差點丟了,讓我很沒面子,前途也受到影響。我心里那個氣憤勁呀,簡直難以形容。
當時我心里就想:這個臭丫頭,倔勒巴嘰的,人不大,麻煩事不少,平時不聽招呼還不算,還成天盡給我添亂子,太讓人生氣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以后我還想提干、還要往上干呢!她老這樣瞎折騰,誰受得了?還不把我給坑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讓她毀了可不得了!
哼哼!我非得馬上下狠招,好好地治治她,首先得把她的“黑云瀑布”削下去才行,也好讓她知道馬王爺究竟有幾只眼。
正好,條令有規定,野戰部隊的女兵,除了文藝團體的女演員有特殊需要之外,都不準留長發,只能留類似于五號頭的齊耳短發。
這下可好了!有了“尚方寶劍”,就不怕她不屈服!
正好第二天上午連隊要開始進行隊列訓練,今天晚上8點之前,我非逼著她把長發剪下來不可,一分鐘也不能拖了,說干就干。
所以,吃過晚飯后,我就在班里的小黑板上,用粉筆寫了一個簡單的通知:班里的女兵請注意,明天開始進行隊列訓練,根據連里要求,今晚7點之前,你們必須把長發剪掉,一個都不能拉!
班里九個女兵,有五個頭發“超標”,其中三個留長發。通知一出,她們個個都圍過來看,還嘰嘰喳喳地議論個沒完。
看到通知,其他幾個女兵自覺執行命令,二話沒有,拿出大剪子,互相交給同伴,“咔嚓咔嚓”幾下,就把長發剪了下來,還互相幫著洗了頭,準備迎接第二天的隊列訓練。
唯獨她一個人,膽大妄為,抗拒執行,毫無動靜,傻愣愣地坐在那里,繼續擺弄著自己的長發,還時不時地照兩下鏡子,根本就沒有要把長發剪掉、準備迎接訓練的意思。
不用說,她是可惜她那頭已經留了好幾年的確實很美的秀發。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算是有情可原,不宜過分強迫。
女孩子都愛美,留上一頭披肩長發,看上去確實很秀氣、很有靈性,讓人喜愛,也顯得很優雅、很溫柔!別的不說,我自己家里的兩個妹妹也是一樣,都愛留長發。
但是,她這樣故意“頂煙上”,就是不想剪長發,那就不對了,這是一種違抗命令的行為,在部隊是絕對不允許的。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打仗沖鋒時,面對槍林彈雨,明知要倒下,明知要送命,都不能退卻,何況只是剪掉一點頭發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我在動員兩次毫無效果之后,就單獨把她叫了出來,在操場邊上采取“單個教練”的方式,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小黑板上的通知,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還看了好幾遍。那又能怎么樣?難道部隊還時興強迫命令不成?我可不吃那一套!”
“不是什么強迫命令,而是條令上的嚴格規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你今天晚上必須把長發剪了!”
“我留了六年,好不容易才留了這么一頭長發,我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們都特別喜歡,我自己就更加喜歡了,我為什么要把它剪掉?我自找不痛快呀!”
“因為你是軍人,你已經是一名戰士了。軍人就得服從命令,就得遵守部隊條例條令的各項規定。這一點,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含糊,也不允許講價錢,你也不能例外!”
“什么條例條令?我才不管呢!我就不剪,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自己不愿意剪是不是?那好啊,我就讓她們幫你剪!我就不信,她們八個人還剪不了你的一頭長發。”
“我看她們誰敢動我?她們要是強迫我剪頭發,我就跟她們拼命,打倒一個算一個!”
“她們不敢,我敢!我馬上進去,找她們要剪子,我來給你‘咔嚓’了!”說完,我都沒再看她一眼,就大步往屋里走去。
“你……你這個家伙不講理,你欺負人!”看到我動真格的了,她憤怒了,也害怕了,因為它已經知道我練過武,力量大,又很野性,收拾她小菜一碟。所以,就馬上跟了進去,忿忿地說,“你這個家伙,壞透了!我不要你剪,我自己來!”
說完,自己從床頭簡陋的小柜里拿出一把大剪子,往床上一扔,就“嚶嚶”地哭了起來,滿臉委屈的樣子顯露無余。
可哭歸哭,剪歸剪,命令還是要執行的,這就是軍人的脾氣,也是軍營的特征,誰也違拗不了。
她從床底下拿出洗臉盆、毛巾、香皂,還有一面鏡子和一把大梳子,就撅著嘴、咬著牙,怒氣沖沖地走出了宿舍。
來到了隔壁的洗臉池子邊上,她流著眼淚,繼續咬著牙,對著墻上的大鏡子,反手一擼,“咔嚓”兩下,就把一頭烏黑長發剪了下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包在毛巾里。
簡單洗潔之后,她又怒氣沖沖地返回了宿舍,把剪下來的長發藏進小柜里,立馬上了床,拱進被窩里,蒙著頭,一個人低聲哭了起來。
兩個小時后,我跟著排長和衛生隊派來駐連的女醫生去查鋪時,看到她還在哭,眼淚早就打濕了枕巾!
看到這種情況,我心里很不忍,也很自責。但毫無辦法,因為這是軍營、這是新兵連隊,時時處處都有條例條令約束著。
連隊不是在你自己家里,可以自由自在;軍人不是社會上的散漫游民,根本沒有自由自在的權利!
012.軍營總是帶著野性
第二件事,我把她踢趴下了!
一天上午,我帶著她們到營房后面的靶場進行射擊訓練,每人一支半自動步槍,我用新裝備的自動步槍。靶場是新規整的,原來長滿的雜草通通被清除,地面上露出的都是黃土。靶臺是新修的,都是用泥土堆積后拍打成的。
這是女兵班的第一次射擊訓練,她們都很陌生,也很好奇,一個個左瞧瞧、右看看,還像往常一樣,看到什么新鮮事情,隨便找到一個話題,就嘀咕個沒完。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是九個天性活潑、無拘無束的女孩子,那就不知道有幾臺戲了!
來到靶臺前,我先是仔細講解了動作要領,并一一進行示范,接著下達“臥倒,瞄準”的口令。
聽到口令,有六個女兵趴了下去,馬上出槍,開始按照我的講解練瞄準。
有兩個遲遲疑疑不敢動的女兵,也在我的嚴厲眼神和大聲催促下,很不情愿地趴了下去,跟著出槍訓練。她們雖然心里很不高興,但還是執行了命令。
唯獨她一個,仍然無動于衷,右手提著槍,還站在那里左顧右盼,根本就沒有想臥倒訓練的跡象。
我一看就來了氣,馬上大聲訓斥道:“秦曉瑜,你為什么不臥倒?”(請讀者注意:秦曉瑜不是她的真實姓名,只是個化名)
她用纖細的手指一點地面的黃土說:“班長,你怎么不看看?這……這地上太臟了,到處都是黃泥土,怎么趴得下去呀?還不臟死了!”
“別人都臥倒了,就你不行?這里是訓練場,不是小閨房,就你愛干凈,就你怕弄臟了衣服,簡直臭美!”我沒給她一點好臉色,就口不擇言,不留情面地訓斥她。
我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了,甚至有點出言不遜、故意諷刺的感覺。小女孩子一聽,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滿臉憋得通紅,眼珠子冒著火星,怒視著我,好像馬上就要跟我頂撞、和我干仗似的。
這時,我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話有點過重,她可能接受不了。本想緩和一下口氣,但虛榮心加上一點責任感,讓我不能退卻,也不想退卻。
不過,那種可能弄得雙方尷尬、甚至公開對抗的事情,最后居然沒有發生,這是我事先根本沒有想到的。
秦曉瑜雖然氣得夠嗆,估計恨我恨得要死,心里肯定想跟我干仗,但她還是忍耐住了,甚至有點戰戰兢兢起來:“我的軍裝是昨天中午才洗干凈的,一趴下去,馬上就得弄臟了,還得抽空去洗。訓練這么緊張,連晚上都還要加班練投彈,一點空閑都沒有,我哪有時間去洗呀?”
“誰讓你一天沒完沒了地洗衣服的?告訴你,這里是訓練場,不是女孩子擺美、撒嬌的地方,軍裝沾上點灰塵,又有什么了不得?當戰士的,摸爬滾打是常事,每一天都免不了!聽話,馬上臥倒,抓緊訓練,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大家都趴下瞄準了,就你一個人還在這里站著,像根電線桿似的,讓全連看笑話……”我依然毫不客氣,再次嚴厲地訓斥她。
“班長,你……你不講理,你欺負人!”秦曉瑜雖然看上去嘴上屈服了,但心里還沒有屈服,還在繼續倔強地反抗著,故意拖延時間。
還沒等她說完,女兵們當場一頓哄笑,差點弄得我們兩個都下不來臺。
013.我把她踢趴下了
“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還不老老實實練你們的!”我滿臉憤怒,轉過身去,大聲訓斥那些哄笑的女兵。
女兵們的笑聲嘎然而止,場上靜靜如斯。
我轉過臉來,兩眼瞪著還傻愣愣站著不動、像個木頭橛子的秦曉瑜,再次呵斥道:“秦曉瑜,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頂撞、故意破壞紀律?你如果不想訓練,就馬上給我下去,罰你在大操場跑步20圈,回班里還要寫檢討!”
那個時候,政治是第一位的,寫檢討比受處罰還嚴重,哪個新兵敢于接受?
拉到連隊大操場“單個教練”,讓大家看熱鬧,那就更遭罪了,和監獄里處罰勞改犯差不多。不但體力上將受到特別的懲罰,別人的說法也很難聽,個人聲譽肯定受到影響。
你想想:大家都過來看熱鬧,你的臉面往哪擱?一個17歲的女孩子,臊也臊死了!
所以,盡管她有一千個不愿意、一萬個不滿意,盡管她恨我恨得咬牙切齒,心里可能在痛罵我是個惡魔,但最后還是不敢繼續違抗我的命令,很不情愿的準備往下趴。
她先把槍放在靶臺上,然后轉過臉了看了看我,右腿就想往下跪。
可是,幾次彎了彎腿、屈了屈身子,又馬上收了回來。不用說,她仍然怕臟,還是不想跪下去,不愛弄臟自己的衣服,也就不想進行射擊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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