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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山跟在她身后下了車，隨手撿了根兒木棍子，一邊往人面柳方向走一面道：“今天這風(fēng)向，能聞到味兒的只有我們屯子，可是那屯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了，再遠(yuǎn)估計也察覺不到這里的大火了，更何況……”

    他頓了頓，伸手往上指了指天，“更何況你看這個天，怕是馬上就要下雨了，深更半夜的，誰會跑大老遠(yuǎn)的來看一場火？”

    胖丫一愣，抬頭往頭頂望去，見頂上烏黑混沌一片，果然沒有半個星光，遠(yuǎn)處隱隱還有雷光無聲隱沒，確實(shí)是下雨前兆，一時之間更是憂慮，“咱們得趕快，不然這樹都被火燒透了，再一下雨，那個樹洞里必然會灌水，那樣恐怕更難救人了”

    說著一路小跑跟在賈山身后，直奔已經(jīng)被燒成半截的人面柳。

    賈山道：“你別是給忘了，之前我可瞧過，這樹底下的洞沒了，說不定這會兒就算下雨也灌不進(jìn)去水了。”

    說著話，倆人踩著滿地火星子到了人面柳樹下，仰面看去，原本參天而立的大樹如今只剩下半截黑漆漆的焦炭立在地上，風(fēng)一吹，簌簌地掉渣。

    那焦炭孔隙里星火明滅，仿佛被火一燒有了呼吸似地，一呼一吸，明暗交替，讓人徒然生出一股涼意。

    還好賈山的汽油只潑了樹干，烈火燒光了樹身，樹根看上去倒也還算完好，胖丫彎腰朝樹洞凹陷處看去，只見上頭覆蓋的枯枝敗葉全被燒成了一團(tuán)灰燼，她心里一慌，撲上去用手胡亂扒拉幾下，觸手可及的盡是老樹光滑古老的木質(zhì)，哪里還有地洞的影子。

    “這不可能啊，我明明卻也親眼看見他們?nèi)齻€鉆進(jìn)去的，難道這里還有什么玄機(jī)不成？”胖丫急了，扭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賈山，像是要跟他求證似地。

    賈山一攤手，皺眉道；“我也能確定，他們?nèi)齻€就是從這鉆進(jìn)去的，可是有啥法子，現(xiàn)在這里就是啥洞也沒有，咱倆就是想救也沒路子啊。”

    他也不是心里不急，只不過胖丫已經(jīng)慌了，他要是也慌，那倆人可真的就只能在這荒郊野地抱頭痛哭了。

    賈山心里的責(zé)任感這時候占了上風(fēng)，到底是村長的兒子，關(guān)鍵時候多少保持住了一些鎮(zhè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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