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俊瑜中途接了個電話出去的時候, 楚梨也正好收到薄臣野的微信。 【在哪?】 楚梨以為他只是問個位置,便直接從微信分享了個地理位置過去。 薄臣野沒再說話, 楚梨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看著薄臣野發來的消息,楚梨的唇角不自覺微彎,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謝俊瑜拿著手機回來,正巧看到楚梨坐在沙發上,她拿著手機,黑長發只隨意挽在腦后,松散,眸光落在屏幕上,卻多幾分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笑意。 這么多年, 他從沒見過楚梨這樣放松。 謝俊瑜想起來剛才楚梨那句話的神情。 眼神柔和, 帶著一種堅定。 ——可這是一種心病。 ——只要能不忘記他, 我情愿一直病著。 楚梨從謝俊瑜那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謝俊瑜也正好要下班。 “打擾你了, 這么晚了。” 楚梨走在前面。 謝俊瑜關上門,他淡淡一笑, “沒事,不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 “有什么事情, 你還可以繼續來找我。” “好。”楚梨也彎了彎唇,下樓時,楚梨一眼就看見了辦公樓下停著的一輛黑色的賓利。 身材頎長的男人恣意地依靠在車旁,黑色的春秋款薄風衣, 里面也是黑色的襯衫與長褲,勾勒他的輪廓更顯清峭。 路燈的淡淡暖光攏下來,恰好的落在他身旁, 一瞬間的錯覺里,他看過來的目光柔和,是濃稠的、化不開的感情。 謝俊瑜站在楚梨的身旁,自然看到了那邊的男人。 他看向楚梨時,目光溫軟。 看向身旁的謝俊瑜,他的目光冷了幾分。 謝俊瑜研究心理學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眼神,揣摩過許多人的心思。 但他撞上薄臣野的眼神時—— 只看到了濃濃的敵意、占有欲。 那樣漆黑幽深的眼神,像深藏不露的、蟄伏在黑夜里的危險。 “我先走了,以后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俊瑜收回目光,拿了車鑰匙對她揮了揮手。 楚梨也對他告別。 然后看著謝俊瑜驅車離開,她才重新抬起了腳步朝著那人走去。 市中心的某棟辦公樓下,周圍車來車往。 樓上仍有加班的人,璨璨的夜景。 大樓前有個小噴泉,燈亮著,水流從圣母像上汩汩而下,水波泛著瀲滟的光。 楚梨才走近,就被薄臣野拉入懷中。 他的氣息蘊著淡淡的涼意,顯然在外面等了一會。 楚梨想問他怎么過來了,轉眼想到了自己分享過去的那個地址。 一個半小時。 意味著他看到消息就過來了。 楚梨站在他面前,他比她高很多,她需要抬起頭看他。 “他是誰?”薄臣野涼涼啟唇,他恣意靠在車上,長腿微曲,風衣的線條鋒利筆直,落拓而瘦削。 他眼神懶懶的,卻有種極致的掌控感。 楚梨站在他面前,穿了一條紅色的方格連衣裙,方口領,露出的鎖骨月牙似的,那條項鏈在她纖細的脖頸下,泛著點點的碎光。 “是我的心理醫生。”楚梨的聲音被風吹著,進入他的耳中。 心理醫生。 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小姑娘臉色素凈,一雙杏目圓潤,眼神清澈透底,他永遠可以在她的眼底找到她的所有答案。 薄臣野盯著她看,然后一伸手,將她拉到懷中。 他靠在車上,手閑閑擱在她腰上 一點熱感從腰部蔓延起,他身上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呼吸。 淡淡的,雪松味道。 楚梨吸了吸鼻子。 薄臣野低頭,想到周丞給他調過楚梨這些年的資料。 她生過一場很重的病。 他想到多年后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酒店里,她站在陸承澤的身邊,臉上的笑容疲倦,眼底也沒了光。 那種見到他就亮晶晶的,鮮活的光。 想到她黯淡的眼神,薄臣野只覺心底某處有種酸痛在抽扯著。 他永遠不想看到楚梨那樣,沉默的,封閉自己。 “楚梨,我回來了。” 所以,你可以永遠在我身邊,像以前那樣。 他的女孩,要永遠鮮活,眼神永遠清澈明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