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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特種獵人-《王牌狙擊手(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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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身陷險境!

    而陳燃從賭場離開,保留著他的偽裝,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從許一山那得到的信息,讓陳燃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沒想到夏偉變得如此謹(jǐn)慎和小心,不肯再踏入境內(nèi),那想抓捕他,難度就太大了。

    就算有他跟許一山聯(lián)手,可這里的雇傭兵太多,要擊殺夏偉不難,但要活捉夏偉帶回去,簡直難如登天。

    “需要喬雨姍出面么?”

    陳燃心中暗暗道,許一山給他的信息,就是需要喬雨姍出面,利用喬雨姍來吸引夏偉入境。

    靠許一山跟黑巾兩個人邀請,夏偉是肯定不愿意入境的,那就算特種大隊在邊境外布置得再好,獵物不進(jìn)入陷阱,誰也沒有辦法。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喬雨姍!

    賭夏偉不知道喬雨姍已經(jīng)了解當(dāng)年的真相,賭夏偉肯再見喬雨姍一面,這是他們唯一的機(jī)會。

    陳燃心里想著,感覺這有些冒險,甚至說等于是背水一戰(zhàn),如果夏偉警惕喬雨姍,擔(dān)心喬雨姍報仇,那他是肯定不會見喬雨姍。

    不僅不會見,甚至可能還要躲避,就更不可能再入境了。

    賭一把?

    現(xiàn)在時間緊急,夏偉沒有要入境的意思,如果不能把握這次機(jī)會,以夏偉的謹(jǐn)慎和狡猾,甚至可能發(fā)現(xiàn)許一山的真實身份,未來就沒機(jī)會了。

    陳燃不動聲色離開,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先是給章程打了電話,說明現(xiàn)在的情況。

    電話那頭,章程沉默了許久。

    事情到這一步,他們已經(jīng)無法后退了,一旦后退,那抓捕夏偉的機(jī)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

    拿下夏偉,是撕開桑坤犯罪集團(tuán)的重要線索,他們勢在必得!

    “試試吧?!?

    許久,章程才開了口,語氣嚴(yán)肅而凝重,“我們現(xiàn)在,無路可退了。這邊我會做好準(zhǔn)備,邊境那邊你也不用擔(dān)心,許隊他們已經(jīng)布置好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夏偉入境?!?

    現(xiàn)在,只有喬雨姍這最后一個辦法了。

    “我明白。”

    陳燃應(yīng)道。

    他掛了手機(jī),又立刻給喬雨姍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那邊便接通了,此刻應(yīng)該是休息時間,但喬雨姍接通很快。

    “喂?!眴逃陫櫟穆曇粢琅f好聽,似乎一直都在等陳燃的電話,一看到是陳燃的號碼,立刻就接通了。

    “對夏偉這個人,你了解多少?他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标惾奸_門見山。

    “他喜歡我?!眴逃陫櫼仓苯樱狸惾紩o自己打電話尋味夏偉的信息,肯定是遇上麻煩了,“從我還小的時候,他就想得到我?!?

    陳燃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他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件事。

    “夏偉當(dāng)年為了個女人而殺人,是我父親救了他?!眴逃陫櫟?,“他見到我的眼神,永遠(yuǎn)都帶著貪婪和占有欲,但我父親和王猛在,他不敢造次?!?

    “他這種人,不一定喜歡錢,喜歡身份和地位,但一定喜歡女人,這也是他的弱點?!?

    “怎么,你們進(jìn)行得不順利么?”喬雨姍問道,“夏偉是不是不敢入境,他很怕死,這個我知道?!?

    “你猜對了?!标惾紱]有隱瞞,“夏偉躲在境外,就是不敢入境。”

    “如果你出面……我是說,夏偉是否知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他背叛你父親的事情?”

    如果夏偉對喬雨姍一直有著特殊的情感,那或許機(jī)會還很大!

    “他不知道?!?

    喬雨姍開口,“當(dāng)年我父親讓我出國,就是為了保護(hù)我,阻隔了所有的信息,連夏偉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所以他肯定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陳燃沉默了片刻。

    他不確定喬雨姍說的是真是假,因為一旦出了問題,那就前功盡棄了。

    夏偉若是防著喬雨姍,那讓喬雨姍出面,只會適得其反。

    但他若是真不知道喬雨姍已經(jīng)知曉真相了呢?尤其是剛剛喬雨姍說,夏偉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這就是最好的機(jī)會啊!

    “既然你們沒有辦法吸引他入境,那只能我來?!?

    見陳燃半天沒有說話,喬雨姍開口,“我想,他應(yīng)該還是很想得到我,這是一個機(jī)會?!?

    “你確定么?”

    “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喬雨姍道,“我說了,我要報仇,要夏偉死,至少目前而言,我們的目的的一樣的?!?

    陳燃沒有說話。

    “而且,陳凡的死,我有責(zé)任。”喬雨姍的聲音輕了下來,有一絲顫抖,“我欠他的,得還,不然我這輩子心里都不安?!?

    提到陳凡,陳燃的心臟也咯噔了一聲。

    腦海里,當(dāng)年那個畫面瞬間又涌了上來,他親眼看著夏偉將過量的毒品,灌進(jìn)陳凡的身體,硬生生害死了陳凡!

    陳凡那時候得多痛苦??!

    陳燃緊緊握著拳頭,手背一根根青筋暴起,狂暴的殺氣,讓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卻了好幾度。

    “相信我,我能做到?!眴逃陫檼炝穗娫挕?

    陳燃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最后一個辦法了。

    若是不能及時將夏偉引入境內(nèi),特種大隊的安排就失去了意義,不能將夏偉抓捕,這幾年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彼時。

    夏偉正躺在沙發(fā)上,赤裸著上半身,讓技師給他推拿按摩。

    他半閉著眼睛享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里昂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臉上帶著一抹陰鷙。

    “你若是要動手,恐怕得盡早了,那個許一山,似乎已經(jīng)覺察到我們在監(jiān)視他。”

    這等從部隊里出來的人,感知十分敏銳,反偵察能力更是極強(qiáng)!

    真要動起手來,里昂不敢保證自己的雇傭兵不會受到損失,要動手就要趁現(xiàn)在,否則拖得越久越麻煩。

    “等等,時機(jī)還沒到?!?

    夏偉依舊半閉著眼睛,淡淡笑著,“他們覺察到了才好呢,這樣才會乖乖把背后的人推出來。我不喜歡跟一些小角色浪費時間,他們要是聰明,就知道該怎么做?!?

    “我現(xiàn)在就好奇,掌控沿海的人,到底是誰,我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風(fēng)聲,這不對勁,很不對勁啊?!?

    夏偉就像一條敏感的蛇,就算是在冬眠,也會保留給人致命一擊的準(zhǔn)備。

    ……

    干這一行就得時刻保持警覺,否則什么時候別人的刀已經(jīng)伸到自己脖子下面,自己都不能發(fā)現(xiàn),那可就太可怕了。

    這些年來,夏偉不知道殺了多少暗中想要對付自己的人,有競爭者,也有眼紅自己成就的,還有一些老對手,基本都被他解決得差不多了。

    還有想對付自己的人么?

    肯定有,夏偉百分百肯定,在這一行中,大家爭奪的是資源,是大量的金錢,錢這種東西,最是能讓人瘋狂!可能就這附近,便有人藏著,想要殺死自己,夏偉一點都不覺得驚奇。

    “我得提醒你,留著那個許一山,后患無窮?!?

    里昂有著職業(yè)殺手的敏感,他能看得出來許一山有都可怕,留他活著,早晚是個禍害。尤其是他跟境內(nèi)特種部隊交過手,更是有不少手下,折損在境內(nèi),就更是讓他忌憚。

    從中國部隊里走出來的人,他不敢有絲毫忌憚!

    夏偉抬了抬眼皮,招手讓按摩師走開,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里昂道:“他有那么可怕么?”

    “很可怕!”

    里昂嘴上這么說,眼里卻閃過一絲輕蔑,“現(xiàn)在是殺他們的最好時機(jī),錯過了,恐怕就麻煩了?!?

    夏偉不說話了,沉思著似乎在考慮里昂的建議。

    這些年他能安然享受生活,里昂的雇傭兵組織自然是提供了很大幫助。他要從桑坤那里得到更多資源,條件之一就是幫自己穩(wěn)定這里的局勢。

    幾年下來,這已經(jīng)成了一個毒品王國,里昂得到的好處,比他之前十年得到的都要多!

    現(xiàn)在不只是夏偉要保證這里的安全,里昂同樣需要。

    里昂沒有打擾夏偉思考,做決定的人終究是夏偉,他只是根據(jù)自己的感覺,覺得許一山是個威脅,必須盡早除掉,提出適當(dāng)?shù)慕ㄗh而已。

    “如果殺了他們,那沿海的市場,一時就找不到聯(lián)絡(luò)人了,而且,殺了對方的人,他們還會愿意跟我們合作么?!毕膫ニ伎计?,開口道,“最好的貨,是在我們這里,對方要掌控沿海市場,只有從我們這里拿貨,但若是殺了許一山他們,等于是挑釁了,要碰上脾氣不好的,咱們可損失不少呢?!?

    “暫時不動他們?!?

    夏偉做了決定。

    他不能損失利益,丟掉談判的先機(jī),就算要動手,以后機(jī)會多的是,等自己漸漸把沿海市場的掌控權(quán)拿到手,別說是許一山跟黑巾,就連他們背后的人,一起解決!

    讓自己的人去掌控,可遠(yuǎn)比資源在別人手中,要來得安穩(wěn)得多。

    “你做決定就行,我會讓人盯著?!崩锇浩鹆松?,“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

    他正要走,外頭有人走進(jìn)來,走到夏偉跟前,低聲說了幾句。

    夏偉立刻坐直了身子。

    “是么?看來他們的求生欲望還是挺強(qiáng)的?!毕膫バα似饋?,見里昂好奇,道,“他們找來了,看來你讓人盯著,他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威脅,先有所行動了。”

    “讓他們進(jìn)來吧?!?

    里昂又坐了下去,冷笑一聲。他安排了十幾個人盯著,全部真槍實彈,一旦要動手,許一山他們必死無疑!

    沒有人能在密集的子彈中逃生,他們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雇傭兵,不會犯那樣的低級錯誤。

    他眼神動了動,身邊的手下立刻會意,暗暗做好了準(zhǔn)備,一旦要動手,他們可以隨時動手。

    許一山跟黑巾走了進(jìn)來。

    黑巾也沒想到,喬雨姍會這個時候聯(lián)系他,讓他十分詫異。

    他們在這處境算不得好,夏偉是個笑里藏刀的家伙,什么時候會對他們下手,也完全說不定。黑巾正考慮退路的時候,喬雨姍的電話就來了,而且做出的決定,讓黑巾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夏老板好雅致啊?!?

    看著夏偉還穿著浴袍,黑巾笑了笑,“沒有打擾到你吧?”

    “你們是我的貴客,什么時候找我,我都有時間,怎么能談得上是打擾?”夏偉連忙揮手,“我還怕影響你們休息呢。”

    黑巾坐了下來,許一山依舊站在他的身后,眼神掃過里昂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站位,明顯帶著一種攻擊姿態(tài)。

    若是他們要動手,那兩個人連逃路都沒有,大門會立刻封死,下一刻就是幾把槍,直接把他們打成篩子!

    許一山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道:“看來夏偉果然是沒想留我們性命,他在懷疑我。”

    夏偉是個聰明人,許一山同樣是,一眼便看出來,夏偉恐怕已經(jīng)懷疑,當(dāng)年的行動跟自己有關(guān)系。

    他們設(shè)計的陷阱,正好將喬建榮裝了進(jìn)去,可卻出了意外,夏偉差點都沒能逃掉,以夏偉的城府和小心,肯定會有所猜測,而那個時候,而那個時候唯一出現(xiàn)陌生的人,就是自己!

    這個人,心細(xì)如發(fā),太狡猾了啊。

    許一山不說話,他話越多,反而越會引起夏偉的猜忌。

    “只要不打擾夏老板就好,”黑巾道,“我本想明天再來找你,可我老板一個電話打來,非得問我現(xiàn)在跟夏老板談得怎么樣了。”

    “你知道的,沿海缺貨太久了,老板等不及啊,迫不及待想立刻從夏老板這拿到貨,早點將市場重新建立起來?!?

    黑巾笑呵呵道:“現(xiàn)在沿海清理了一遍,正是大干一場的時候,沒有對手,沒有威脅,只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癮君子,一座等著我們挖的金山??!”

    夏偉笑了笑:“是么,看來你老板很著急,她怎么自己不來呢?”

    “夏老板,你會算命吧?”

    黑巾故作一臉詫異的表情,看著夏偉,“還真讓你算準(zhǔn)了!”

    “我老板,要來了?!?

    聞言,不只是夏偉,里昂也有些意外,黑巾他們背后的人要來了?似乎跟他們預(yù)想的有些不一樣。

    對方一直不肯露面,甚至讓夏偉懷疑是不是別有用心的老朋友,現(xiàn)在黑巾說,幕后的老板要來了?

    看到夏偉的表情,黑巾就心中暗道,果然夏偉他們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在敷衍自己而已。在夏偉的眼里,自己根本就沒資格跟他談生意。

    “不瞞你說,我們老板已經(jīng)到邊境了,而且她說去了一個老地方拜祭些故人。”

    黑巾道,“哦,她讓我問問你,你什么時候去拜祭這些故人?”

    ……

    故人?

    夏偉微微皺起了眉頭,去邊境祭奠故人?什么故人?

    他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你老板是誰?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杜莎?!?

    黑巾道。

    “杜莎?”

    夏偉臉色凝重,印象中從來就沒有這個叫做杜莎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的記性可不差,絕對沒有什么叫做杜莎的女人,故人?

    沒有!絕對沒有這樣的人!

    “你敢耍我!”

    夏偉臉色沉了下來,他話音剛落,里昂立刻站了起來,手中飛快抓起了槍!

    身后的幾個雇傭兵,同樣拉開了槍栓,似乎就要動手。

    許一山臉色不變,可渾身緊繃,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一旦有人要開槍,那他會第一時間出手!

    黑巾看里昂他們要動手,嚇得臉色一白,急忙道:“我沒耍你,不信你自己給她打電話!”

    他立刻將電話拿了出來:“杜莎小姐說了,你可以給她打電話!”

    黑巾一臉緊張,心道這夏偉果然沒安好心,早就想弄死他們了,這么多雇傭兵在這,他跟許一山哪里逃得了。

    他撥通號碼,然后馬上把手機(jī)遞給夏偉。

    夏偉接過手機(jī),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臉上滿是狐疑。

    杜莎小姐?

    他百分百肯定,自己記憶里沒有這樣的名字。他一邊盯著黑巾,一邊慢慢將電話放在耳邊。一旦發(fā)現(xiàn)黑巾他們在耍自己,那他不會再有絲毫客氣!

    里昂等人,嘴角帶著一絲冷厲,手指已經(jīng)放在扳機(jī)上,隨時會動手。

    “嘟嘟——”

    電話里傳來聲音,黑巾的心都懸了起來。

    許一山發(fā)現(xiàn)里昂等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自己,相比較黑巾,他的威脅最大。

    真要動手,第一個要殺的,肯定也是自己。

    黑巾小心翼翼看著夏偉,夏偉那雙眸子里,滿是陰鷙。

    他最討厭別人騙他,更害怕別人騙他,任何膽敢欺騙他的人,都得死!

    “喂?!?

    電話通了!

    只傳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才一個字,夏偉整個人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聽出來了。

    喬雨姍!

    竟然是喬雨姍!

    夏偉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一下子啞了,有一種興奮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仿佛沉寂了太久,此刻一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雨姍?”

    夏偉輕輕咳嗽兩聲,調(diào)整了嗓子,試探性問道。

    這個聲音,肯定就是喬雨姍!

    不知道多少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絕對就是喬雨姍,他怎么可能會忘記?

    一想到喬雨姍,他腦海里就滿是喬雨姍的臉,她的頭發(fā),她的身材,甚至是她穿過的衣服,鞋子,背過的包包。這些,全部都在夏偉的記憶里,從來就沒丟失過。

    “你還記得我。”

    電話那頭,傳來喬雨姍的聲音,夏偉聽出來了,她在笑!

    “記得,怎么能不記得?!毕膫サ馈?

    “我心里一直對你有愧,心里一直記著想跟你道歉,可是……”

    “當(dāng)年的事,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hù)好喬總,是我的錯。”

    夏偉的語氣里滿是感傷,“我聽說你早就出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你,想跟你道歉,也不知道……”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喬雨姍平靜道,“當(dāng)年的事情,我都知道,跟你沒有關(guān)系?!?

    夏偉沉默著沒有說話,許久才道:“雨姍,對不起。”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在邊境?!?

    喬雨姍道,“過來看看他們?!?

    “當(dāng)年……當(dāng)年誰也不知道,會突然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調(diào)查,到底是誰在背后……”

    “我已經(jīng)查出來了。”

    喬雨姍一句話,讓夏偉眼中神色微微變化,若不是隔著電話,他恐怕都會暴露了。

    “是我二叔?!眴逃陫櫟?,“他背叛我爸了?!?

    喬雨姍的二叔,就是失蹤十幾年,早就潛伏在邊境的劉錦!

    夏偉自然挖出來了這條線索,甚至加以利用過,當(dāng)年事后,更是將一切痕跡都轉(zhuǎn)嫁到劉錦身上,讓他背了鍋。

    現(xiàn)在看來,喬雨姍已經(jīng)認(rèn)定,當(dāng)年陷害喬建榮的,就是他的結(jié)拜兄弟劉錦了。

    “其他的電話里不多說了,你要是有空,就過來老地方看看,至于生意的事情,我們可以當(dāng)面談。”喬雨姍語氣冷淡,“我爸當(dāng)年失去的東西,我會全部再賺回來,你若是肯幫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她沒有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言多必失,說得多,夏偉反而容易懷疑,喬雨姍很了解這個人。

    放下電話,夏偉坐在沙發(fā)上,許久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沒想到現(xiàn)在掌控沿海的會是喬雨姍,短短時間便把萬東成給解決了,將沿海市場收入囊中。

    這等氣魄,跟當(dāng)年的喬建榮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她要把喬建榮失去的東西,全部都賺回來?那是要從自己這里拿回去么。

    喬建榮的東西,可都是被自己搶過來了啊。

    夏偉沉思著,思考著喬雨姍的話,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喬雨姍對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知道當(dāng)年真相的人,除了自己,就剩下桑坤了,其他相關(guān)的人,這幾年都去見了閻王爺,還有誰知道?

    他精密設(shè)計,將罪名都轉(zhuǎn)移到了劉錦身上,而劉錦如今是身陷牢獄,早晚得死,喬雨姍這輩子是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夏偉突然笑了起來,眼里閃過一絲玩味,更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和瘋狂。

    一想到喬雨姍的臉,想到她讓人魂牽夢繞的聲音,夏偉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

    如果能得到喬雨姍,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尤其是等喬雨姍知道,自己才是害死喬建榮的真兇,到那個時候,她肯定會很絕望吧?

    夏偉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一種怪異的亢奮!

    坐在那的黑巾不敢說話,不知道夏偉突然笑起來是什么意思,在他看來,夏偉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根本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這個家伙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氣氛有些緊張,幾個雇傭兵手里的武器,還對準(zhǔn)著他們,誰也不知道夏偉會不會突然下令,殺死他們!

    許一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隨時反擊。

    “沒想到,真的是故人啊。”夏偉轉(zhuǎn)過頭,看了黑巾跟許一山一眼,擺了擺手,里昂等人立刻把槍放了下來。

    ……

    “夏老板,我們自然不會騙你,大家都是為了賺錢,生意本來就是談出來的,可能我黑巾在這方面,沒法讓夏老板滿意,所以你可以直接跟我們老板談。”

    黑巾笑了笑,額頭上有一絲汗水滲透。

    見里昂等人收起了武器,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既然夏老板跟杜莎小姐是故人,那你們談應(yīng)該更好談。”黑巾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遠(yuǎn)離夏偉這種神經(jīng)病。

    他要錢,他對錢無比渴望,可他更想活著!

    命都沒了,就算富可敵國又有什么意義?

    “我不知道竟然是她,如果是她的話,那這生意還有得談。”夏偉笑了笑,“你們不用緊張,我夏偉對自己的生意伙伴,都十分真誠,這點你們可以放心?!?

    真誠?

    動不動就要動手殺人,這也叫真誠?

    “我相信夏老板,也相信夏老板能跟杜莎小姐談清楚,生意嘛,和氣生財?!焙诮硇呛堑?。

    “行了,這件事我會考慮。”

    夏偉把電話還給了黑巾,“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黑巾接過電話,立刻起了身,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跟許一山直接離開。

    他們走到門口,才看到門外足足有上百個雇傭兵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今天夏偉若是要動手,那就算許一山實力再強(qiáng),恐怕也別想逃出去!

    黑巾心臟猛地一沉,后背一陣發(fā)涼,顧不得說什么,連忙離開。

    兩個人回了房間,黑巾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徹底濕了,滿是汗水。

    “山哥,這是條死路!”

    他咬著牙道,“我總算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許一山表情嚴(yán)肅,站在窗戶邊上,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依舊有人在監(jiān)視他們,不給他們逃走的機(jī)會。

    他知道陳燃肯定就在附近,但一旦夏偉動手,就算有陳燃在外接應(yīng),想脫身一樣很難。他或許還能走,但黑巾肯定要死在這里了。

    在賭場的時候,他把信息傳遞給了偽裝在人群中的陳燃,陳燃果然跟喬雨姍聯(lián)系了,若不是這個電話及時,他們今天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許一山道,“不經(jīng)歷這些,你就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有多容易就沒了。黑巾,我勸你一句,這條路,咱們走不下去了?!?

    黑巾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么。

    這條路已經(jīng)走到這了,就算想退出,也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啊。

    他腦子里還清晰記得,許一山跟自己說過,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他又何嘗不想?他想跟許一山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路旅游,輕松自在,游遍大好河山,享受生活。

    那對黑巾來說,恐怕是最美的一個夢!

    “山哥,我知道這是條死路,但回不了頭了?!?

    “怎么回不了?”許一山罕見聲音大了起來,“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你早晚得慘死!”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不太對,許一山繼續(xù)道:“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你就洗手別干了,燙手的錢賺得越多,你死得越快!”

    說完,許一山便不說了,小心翼翼防備著外面的動靜。

    另一邊,陳燃的確就在附近,時刻關(guān)注著里面的情況。

    他換了一種偽裝,此刻膚色都涂成了黑色,身上穿著一身雇傭兵的服飾,來回巡視著,眼睛不是朝里面看去。

    “沒有槍聲,看來暫時沒有什么事情?!?

    陳燃心中想著。

    喬雨姍肯定是有所行動了,否則夏偉今天很可能動手,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喬雨姍應(yīng)該成功了。她聯(lián)系到了夏偉,主動邀請夏偉前往邊境,現(xiàn)在就看夏偉上不上鉤了。

    “他一直想得到我,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喬雨姍的話,讓陳燃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夏偉竟然對喬雨姍念念不忘,甚至從喬雨姍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有一些邪念。

    同樣的,這也是一個機(jī)會!

    夏偉既然會為一個認(rèn)識不久的女人,就沖動殺人,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家伙!

    他對喬雨姍覬覦了十幾年,如今喬雨姍身邊沒有了喬建榮和王猛的保護(hù),夏偉會愿意放棄這種機(jī)會?陳燃覺得不太可能。

    夏偉,就是一個瘋狂的人!

    陳燃已經(jīng)將情報傳回了特種大隊,許榮他們正在緊急部署,一切,就等夏偉的決定。

    遠(yuǎn)遠(yuǎn)地,陳燃看到一隊雇傭兵走來,為首的氣勢不凡,渾身散發(fā)著彪悍的氣息,他沒有什么異常舉動,依舊保持著巡視的節(jié)奏,跟其他雇傭兵一起,朝著下一處地方走去。

    里昂帶著人從不遠(yuǎn)處走過,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過陳燃,沒有過多注意。

    只是,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朝著陳燃的方向看了過去。

    “嗯?”

    里昂眸子里有一道光,雖然已經(jīng)看不到陳燃的背影,但始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說不上來,但就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似乎剛剛那個家伙,他從來就沒見過。

    “boss,怎么了?”

    身邊的人問道,一邊順著里昂的視線看了過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沒事?!崩锇旱?,“通知精銳小組,做好準(zhǔn)備,我們可能要前往邊境一趟?!?

    “哼,一直不讓我們?nèi)刖?,真以為是我們不敢?”里昂心中冷笑,?dāng)年在邊境折損了不少人,讓他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國際上甚至有人說,就算是他里昂,也不敢進(jìn)入中國境內(nèi)!

    這幾年他幾次都想入境做點什么,都被夏偉給攔住了,不允許他入境再惹事端,免得節(jié)外生枝?,F(xiàn)在好了,又有機(jī)會入境了,這一次,他會讓那些敢輕視自己的人看清楚,他里昂的雇傭兵,到底有多強(qiáng)大!

    夏偉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桌上擺放的一副金絲邊眼鏡,是他早點戴的那一副,如今已經(jīng)有些老舊,他很少再用。

    此刻被夏偉拿了出來,將鏡片擦得透亮。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殘缺的耳朵,就算要戴眼鏡,都必須是特制的才行,否則沒有耳朵掛著,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

    “當(dāng)年在面具會所,丟了一只耳朵,如今再去那個老地方,我不是祭奠喬總,是祭奠我自己的耳朵啊。”

    夏偉拿起那副眼鏡,嘴角的笑有些邪異,“雨姍,你長大了,你成熟了,我好想看一看,好想聞一聞啊?!?

    ……

    許一山跟黑巾兩人不敢睡,時刻保持警惕。

    這種一只腳踩在生死邊緣的地方,誰還能睡得著?黑巾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整個人感覺疲憊至極,可他還是不敢睡,生怕這一睡,以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這輩子經(jīng)歷過不少危險,但像這樣連命都不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情形,可沒經(jīng)歷過幾次。

    兩個黑眼圈看起來很明顯,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黑巾靠在沙發(fā)上,深深地喘著氣,讓自己強(qiáng)行打起精神。

    他轉(zhuǎn)頭看了許一山一眼,許一山仿佛不知疲倦,始終保持著精神高度集中,整個人就如同處在防御狀態(tài)的野獸,隨時可能暴動。

    “有人來了!”

    許一山突然開口,黑巾整個人立刻彈了起來,下意識抄起放在桌上的電視遙控器,這是房間里唯一可以當(dāng)做武器的東西了。

    “他們要動手么?”

    黑巾警惕道,喉結(jié)滑動。

    “看起來不像?!?

    許一山輕輕捏了捏拳頭,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若是要動手,來人應(yīng)該直接握著槍做好的射擊的準(zhǔn)備,看來,夏偉是有決定了。

    “你站一邊?!?

    許一山道,讓黑巾躲在角落,而自己站在門側(cè)。

    聽著腳步聲走到門口,很快就有人敲門。

    許一山伸手開門,緩緩將門打開,黑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夏總準(zhǔn)備前往邊境見你們老板,一起走吧?!?

    來人看著許一山道,“你們兩個就跟著我們,別亂跑?!?

    許一山點頭,心中一動,夏偉這是要入境了!

    他知道此刻邊境特種大隊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只要夏偉出現(xiàn),他們便會立刻采取行動,將夏偉抓獲!

    “好,我們兩個跟著你們。”

    他臉上不動聲色,轉(zhuǎn)頭看著黑巾,“走吧,去見老板,有老板在,我們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聞言,黑巾依舊保持著警惕,他知道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步,不敢有絲毫大意。

    夏偉的確要入境了,他思考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三年沒有在境內(nèi),就是因為他一直忌憚當(dāng)年那些特種兵,尤其是當(dāng)年那個,一槍打掉自己耳朵的人!

    他這幾年一直在想,那一槍是打偏了,還是故意的!

    如果是打偏了,自己的命可真大,可如果是故意的呢?雖然夏偉想不到理由,為何那個家伙要故意打偏,但他心里,始終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這次選擇入境,不是為了去祭奠那些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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