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像館一案告破，此案涉案人員同樣也是被害人，包括施密特、史黛拉、漢森等人在內，名人也好小人物也罷，都是惡魔的玩偶，而惡魔本身卻只是一縷殘魂而已。看著哥舒信做的簡報，耀東和沙曼沉默不語。

    沙曼忽然道：“其實這個惡靈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妖魔本來就是吃人的。但這事在風名已經成了禁忌，大家到底是何時改變的？”

    “當形勢所迫，威逼也好，利誘也罷，人也好，妖也罷，都會做出改變。”耀東停頓了一下，“只是會改變，不代表不迷茫、不掙扎。”

    “這真是個讓人迷惑的世界啊！”沙曼苦笑。

    “經過這次案子，你對哥舒信印象如何？”耀東忽然話鋒一轉，仿佛這才是他派沙曼去西城的真正目的。

    沙曼思索片刻，低聲道：“這小家伙身上有太多秘密，這種可怕的背景讓我覺得，他是那種只能選擇做朋友、不能做敵人的人。”

    “是嗎？這個評價真要命啊。”耀東拍了拍光頭。

    “玉面天狼的殘魂死前仿佛想問什么，我猜是想問洛競堯當時若被救了，那之后呢？他是否有活到現在？”哥舒信坐在宿舍門口的大樹上，抬頭看著滿天星斗，終于還是把這個疑問拋給了商景瀾。

    “我也不知道。只是既然我還活著，我想大家一定都還在吧。”商景瀾自嘲地笑了笑，“活得再難看，也算是活著對吧？”

    鐵刀笑道：“如果大家都還在，那會不會再來一次道魔大戰？”

    哥舒信則說道：“王道韞和洛競堯我都見過了，真好奇血魔蒙天行和僵尸將軍王保保到底是什么樣子。”

    “那兩個家伙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鐵刀笑嘻嘻道，刀柄掛在枝頭舒服地一蕩一蕩。

    “那……”哥舒信拖長了聲音，“老商，我知道這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怎么會錯過青城山大戰的？”

    四下里夜色深沉，蟋蟀聲此起彼伏，飛天龍王商景瀾沒有再說話。

    鐵刀泛著柔和的刀芒，輕聲道：“一切皆因紅顏禍水罷了。阿信，自古以來，太多的事都是因為當局者迷。”

    夜，王家大宅，書房。

    一個灰袍老人面色陰沉地撥弄了一下書櫥邊的“鐵八卦”，一整排書櫥移到一旁，露出一間密室。密室里只有很簡單的幾件東西，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間的兩幅丹青。一幅畫的是個身著黑色中式服裝的古雅女子，容顏淡雅柔美，透著一種悠然的仙風道骨。另一幅畫的是個青袍人，雙目若星，眉宇間滿是狂狷之色，手里提著一柄鐵刀。

    老人打開手里的畫卷，掛起了第三幅肖像畫，正是今日西城政府大樓前，那個一身血衣邪氣俊俏的詭異男子。

    “這些魔頭都還活著啊。”老頭子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