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先說作踐喜劇,在我看的場次里, 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這能解釋為一部電影喜劇的成功嗎? 我認為不能。 讓觀眾笑其實不難,但并不是觀眾笑了,就是好的喜劇。 觀眾會討厭一個人物,也會喜歡一個人物,所以當你拼命折磨一個人物,讓一個人物出丑、跌倒、被打、尷尬、不合時宜, 大家出于對人物的嫌惡也好, 同情也罷, 或者就是最簡單的共情,不想落入這樣惡心的境地,都是會笑的。 于是本片就讓王寶羌嘔吐了還咽回去、用人偶36d的胸圍尺寸破譯密碼、被相撲選手坐臉、出汗了說“……熱”,用“有大痔瘡”來諧音“猶大之窗”。 這也不是唐探系列第一次這樣調侃經典,連奎因都能被說成是“窺…”,出現痔瘡,我們可能還得慶幸。 看到經典被這么調侃, 大家就笑了, 好像推理也沒有那么高級嘛。 劉昊染稍微好一些, 但也不免落入變裝大佬的俗套段落。 至于其他主演, 托尼賈變成櫻桃小丸子,長澤雅美一出場就被凝視說“好胸”, 木聰被拋媚眼變得油膩,還好染谷將太戲份比較少,但也一定要安上一個和性有關的罪名。 似乎這部影片里的所有笑料,都要和葷段子沾點關系。 我當然不反對性喜劇, 但性喜劇通常伴隨人物成長,它代表的是一個人對世界認知的演變,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丑國性喜劇會和青春片結合在一起的原因。 《唐探3》中的這些,只能叫和性有關的段子, 看不到什么和人物的關聯,只有小聰明地借用一些文化、俗語、梗來觸發即時的笑。 因為是東京,所以東京…熱, 因為是唐仁看到女性,所以好胸; 因為是秋葉原,所以連人偶都是36d。這就是在用作踐主角, 乃至作踐某些特定文化的方式來制造笑料, 所以我叫它“作踐喜劇”! 這大概是最為底層的喜劇之一, 如果說在以前的唐探電影中, 主要是王寶羌承擔了這樣的一個被“作踐”的“丑角”身份, 那在現在的《唐探3》里,每一個演員都成為了“丑角”, 那些電影所涉及到的泡湯文化、黑道文化、cosplay文化、澀谷十字路口的地標意義, 都成了被消費的“丑角”。 再來說“推理為零”。 看完這部電影。 想要看推理的人應該都會失望吧。唐探系列的天平兩端, 原來是推理和喜劇, 喜劇的那一邊, 現在幾乎完全壓在了“作踐”身上, 而推理, 則已經輕飄飄地滑到了天上去。 影片看起來像是兩個案子, 其實是三個案子,一個是唐仁和秦風一來就要偵破的居水堂密室案, 第二個是密室案的關鍵證人小林杏奈的綁架案, 第三個是貫穿系列的“q是誰”案。 按照邏輯來說, 這些案子之間應該是套環結構的案中案,或者至少應該也有關聯。 但是, 首先,第一個密室案就并不成立。 編劇大言不慚說自己搞出了十三種密室之外的第十四個密室, 但實際上是人在出密室的時候根本就沒死, 所以第十四個密室的答案就是,“密室外殺人”, 這還何談密室推理呢? 然后這些案子之間也并沒有關系,連環的案中案并不成立, 而這種不成立, 竟然通過片中角色親口說了出來——“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卡爾聽到這話,估計都能從第三口棺材里跳出來了吧。 推理是邏輯和限制的美學, 破案者和罪犯在種種限制條件之下,依然能破解謎題,是帶著鐐銬的思考,它的迷人之處也在這里。 但《唐探3》直接改變了游戲規則,它的整個推理,都已經跳脫了推理的基本邏輯和限制。 說要搞密室,結果不是密室殺人; 說要講邏輯,結果案子是巧合; 說要推理, 一切的解謎都靠秦風的記憶閃回和瘋狂調整機位的特效鏡頭。 推理是偵探和罪犯的游戲, 但到了《唐探3》這里, 成了自己和自己玩的內部游戲,還有什么謎題可言呢。 最后再來說說“主角失魂”這點,這是我覺得的, 《唐探3》的最大敗筆,甚至比推理潦草浮皮還要嚴重。 秦風和唐仁的搭配是典型的buddy film組合, 秦風負責破案推理, 唐仁負責搞怪喜劇, 和在不經意間提供一些關鍵破案線索。 但就像上面說的那樣, 當破案推理,滑向自己制定游戲規則的邏輯潰散, 當喜劇搞怪,走向作踐人物和文化, 這兩個人物,也就喪失了那種人物魅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