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談話的地方是一間非常幽靜的茶室,趙瑾年似乎并不著急說話,而是,悠然地開始泡茶。 他的手指蒼白得近乎透明,沏茶的時候,動作優(yōu)美得猶如一卷畫。 沈墨冷凝地看著他,表情有些慎重。 過了好一會兒,趙瑾年將茶推到他的面前:“嘗嘗。” 沈墨接過來,先在鼻間聞了聞,才慢慢品了一下,但是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趙瑾年的一舉一動。 趙瑾年自己也品了一口,非常淡然地道:“沈總想問的,大概是問我此次回來是什么意圖對嗎?” 說完,他淺褐色的眸子看向沈墨,沈墨放下茶盞,冷冷地道:“可以這么說。” 趙瑾年笑了一下,聲音溫柔,但是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希爾頓酒店的事情,我很看重,這是第一。第二,小小回來發(fā)展,所以我這個男朋友必須回來盯著。” 沈墨冷冷地道:“我想要聽實話。” 趙瑾年慵懶地往后面一靠,看著沈墨:“我說的是實話,不過,我還沒說完呢。第三,我作為阮冰的娘家人會盯著你,如果你敢欺負(fù)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道這里的時候,他那永遠(yuǎn)懶洋洋的眸子里,才終于有了一抹懾人的光芒。 沈墨諷刺地一笑:“那趙公子準(zhǔn)備怎么不放過我。” 趙瑾年的眸子輕輕地瞇了一下,笑容不變:“很簡單,阮冰什么都聽我的,如果我說讓她離開你,你猜她會不會聽呢?” 沈墨聞言,黑眸一沉,握著酒杯的手猛然緊了下。 過了好一會兒,沈墨冷冷地抬起頭道:“很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了解你回國的意圖,我不懷疑你對阮冰的影響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的,因為我絕對不會準(zhǔn)許!” 兩個人的視線,再次在空中交鋒,誰也不相讓。 最后,沈墨站起來,微微俯身看著趙瑾年道“我希望趙公子也記得今天的話,真的只是做這三件事。” 趙瑾年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帶著莫名的肅殺:“當(dāng)然,她掉的每一滴眼淚,我都會用你的鮮血來償還,沈總,你也記得就是。” 說完,他仿佛有些疲憊地再次靠在椅背上,只是笑容卻充滿了的慵懶的和戲謔。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玩具,可以隨便由他擺弄,沒有任何事情能打動他真正的內(nèi)心。 可怕的笑容,和眼神。 沈墨想,趙瑾年比他調(diào)查的還要更危險。 他眼神里的一些東西,可兒曾經(jīng)也有過。 趙瑾年的智商比可兒的更高,這種人,太過聰明,看世事過于通透,就會有一種厭世的情緒,如果偏激點,就會趨向于毀滅世界。其實所有人在他們心目中,不過螻蟻,輕賤得他踩死了都不會注意。 阮冰,你到底認(rèn)識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真的了解他嗎?! 沈墨走出去,回頭時,看到趙瑾年還在慢條斯理地擺弄那些茶具,他就那么看著趙瑾年,黑眸中慢慢生起警惕。 …… 下午,阮冰昨晚被折騰得太累,不知不覺睡著,口水流出來,滴落在桌上。 歐子淵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美景:“……” “真是個臟丫頭。”歐子淵嫌棄地嘖了一聲,自己都沒注意的時候,已經(jīng)拿著紙巾過去,擦了擦阮冰的唇。 淡色的唇被紙巾蹭過,歐子淵的手忽然一僵。 鬼使神差,他慢慢按在阮冰的桌上,俯下身—— 但是,他又吃驚地一下子抬起身子,丹鳳眼里滿是驚疑。 他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當(dāng)看到電梯口那個身影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僵硬到無法動彈。 趙瑾年緩緩走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這種西裝,穿得不好,會很顯廉價,但是,在他身上卻更加襯托他俊秀眉眼。 他的手插在褲袋里,步履從容,仿佛從畫卷里走出的翩翩貴公子。甚至前臺小姐問都沒問就將他放了進(jìn)來。 “子淵,最近這幾年,謝謝你。”趙瑾年拍了下歐子淵的肩膀,氣度溫和,仿佛根本沒看到剛剛那一幕。 歐子淵解釋道:“我就是看她是不是裝睡。”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有些啞,心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白癡一樣! 趙瑾年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阮冰的臉上,聲音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是又好像還是一樣的漫不經(jīng)心:“阮冰,一點都沒有變啊,還是小豬一樣。” 歐子淵咳嗽了一聲:“是差不多,不過比以前兇點了。” 趙瑾年的眸子緊了緊:“因為過得不好才變兇的吧?” 歐子淵聞言,感覺莫名有股殺氣,他暗想,難道是空調(diào)調(diào)得太低。 他擔(dān)心地看了阮冰一眼,走過去將空調(diào)挑高了幾分。 趙瑾年了然地看著他的背影,內(nèi)心輕輕嘆息了一聲,目光緩緩從阮冰的臉上移開,眉頭輕蹙。 歐子淵走過來,想不到,趙瑾年還沒有將阮冰叫醒,于是他道:“阮冰,醒醒!” 趙瑾年卻拉住他:“我坐會兒就走,讓她睡吧,你明天——把她約出來,我明天再見她,省的現(xiàn)在嚇著她。” 歐子淵看了下時間,確實是快要下班的時間,如果阮冰看到瑾年,肯定不肯走,到時候那位沈總…… 想到昨天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歐子淵發(fā)現(xiàn),瑾年真的心細(xì)如發(fā)。 阮冰最后還是被粗暴地?fù)u醒,歐子淵兇神惡煞地道:“喂,公司是你開的嗎?你是上司還是我是上司?你不下班,我這上司還好意思下班不?” 阮冰啊了一聲,一臉迷茫地坐起來。 順著歐子淵嫌棄的眼神,她看到自己留在桌上的晶瑩液體,忙不迭地用紙巾毀滅證據(jù)。 “對不起,我今天晚上會加班的。”阮冰恭恭敬敬地道,然后鞠躬道,“小歐總走好。” 歐子淵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走了幾步,狀似隨意地道:“明天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你準(zhǔn)備一下,把自己收拾干凈點,不要蓬頭垢面的丟我的臉,對了,我們明天見客戶的事情要對外保密,不要又透露給你家沈總了啊,他都搶我們幾回生意了,你真的沒有暴露我們公司的情報?” 阮冰忙拼命搖頭,歐子淵淡淡地道:“公司的事情,一點都不能在家說知道嗎?你家老公鼻子跟狼一樣,聞到腥味就撲上來,我很困擾。” 阮冰還能說什么呢?只好再次鞠躬道歉。 歐子淵咳嗽了一聲,走了幾步又一轉(zhuǎn)身。 阮冰驚恐地看著他,歐子淵用手點了點她,欲言又止,然后道:“好了,暫時我要說的就這么多。” 阮冰松了一口氣,也收拾東西下樓。 在樓下,她卻看到歐子淵還站在一旁,就好像在等她一樣。 她心情郁悶地小聲問:“小歐總,你還有事?” “沒事,我站著關(guān)你屁事。”歐子淵一臉不耐煩,然后指著遠(yuǎn)處道,“去吧,你家司機(jī)過來接你。” “喔,”阮冰小跑著往沈家的車子去。 歐子淵低聲嘟囔道:“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敢一個人行動,活這么大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何時,隨時隨地保護(hù)她的安全,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真是可怕的習(xí)慣。 抱怨完,他轉(zhuǎn)身脫了外套扔在包里,直接去停車場,騎上自己的機(jī)車。 轟隆隆地直接超過了阮冰坐的私家車,揚(yáng)長而去。 阮冰前面的司機(jī)手癢地敲了敲方向盤,對阮冰道:“那樣的機(jī)車可是概念款,很酷炫有沒有?聽說每小時可以達(dá)到xx邁,那人開得不錯,但是如果我開的話,會更快,更流暢。” 阮冰聽到司機(jī)有些興奮的小嗓子,心里默默吐槽,這司機(jī)到底是沈墨從哪里找來的?感覺有點喜歡飆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