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還是一旁的黃得昌踮著腳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卻被裴玄凌煩躁地推開,嫌他耽誤時間。 然而,裴玄凌進了堂間,并沒有看到女人。 他走到內室看了看,也不見她的影子,這才走到堂間外頭,問長廊外的小桂子,“你家主子呢?” “回皇上的話,小主去錦嬪那了?” “錦嬪?”裴玄凌微微蹙眉,“她去錦嬪那做什么了?” “小主醒來后,錦嬪常來詩月閣看望小主,而小主喜歡跟著錦嬪練武,所以,偶爾會去錦嬪那習武......”小桂子低眉順眼地回。 “......”裴玄凌濃眉蹙得更厲害了,轉身就帶著人直奔錦嬪寢宮。 到了錦嬪的院子,隔著大門他就看見院子里有兩個練武的女人。 兩人手中各拿一把長矛,在院子里武動。 只一眼望去,他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抹薄荷色倩影。 女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正跟著錦嬪在那耍長矛。 許是剛開始學,女人的動作看起來既笨拙又有些可愛。 前陣子還昏迷躺在床上的女人,這會子已經生龍活虎了,看得裴玄凌嘴角微微上揚。 那蔣重錦不是說了,只有心愛之人的心頭血,才能救活詩詩。 如今詩詩活過來了,是不是證明他就是她的心愛之人? 緊接著,裴玄凌還聽見女人在教錦嬪喊口號。 “俺家鄉(xiāng)在南陽,心心念國興亡,總耕田身體棒,吃嘛嘛香能打仗,要是俺能上戰(zhàn)場,遲早要把那將軍當!”院子內,蔣詩詩念完后還轉頭問錦嬪,“虞冰,這口號怎么樣?” “還別說,你這口號怪押韻的,不錯,不錯......”虞冰一邊點頭,一邊肯定這口號。 主要是這口號喊出了她的心聲,她這輩子就喜歡習武打仗上戰(zhàn)場,還夢想有一日能夠當上女將軍帶兵打仗! 去年皇帝帶著她去西夏國打仗,她總算是過了把癮。 裴玄凌負手站在門外,他聽見這口號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但也不得不承認聽起來怪押韻的,還怪可愛的...... 黃得昌:“......”誰能想到后宮妃嬪相約一起習武,還喊著口號說要當將軍。 這就是不想當將軍的女子她不是好妃嬪唄? 不過,錦嬪想當將軍皇上早就知道了。 要是這淳妃也想當將軍,皇上還不得心疼死啊? 思及此,黃得昌偷偷望了眼身旁的皇帝,只見皇帝陛下眼睛就跟長在淳妃身上似得,嘴角都快揚到耳朵根了。 看到蔣詩詩和錦嬪習武時的開心模樣,裴玄凌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回龍淵殿沐浴換衣服去了。 待他沐浴完,換上干凈龍袍來到詩月閣時,蔣詩詩也已經回到詩月閣了。 裴玄凌沒讓人唱報,這次他直接問了門口的小桂子,“你家小主可回來了?” “回皇上的話,小主剛回來,只是習武出了一身的汗,如今正在耳房沐浴呢。” 裴玄凌轉頭看了眼耳房,就抬手讓身后的奴才止步,獨自一人抬腳去了耳房。 到了那兒,他對守在門口的春桃做了噤聲的手勢,就直接推門而入。 “啊!” 裴玄凌一進屋,就聽見蔣詩詩尖叫一聲,躲到春杏身后整理衣服。 春杏站在蔣詩詩前頭,朝皇帝行了禮。 裴玄凌朝春杏擺擺手,春杏就退下,把門給帶上了。 他來到女人跟前,低聲道:“別怕,是朕......” “臣妾見過皇上。”蔣詩詩整理好衣裳,朝男人福身行禮。 還不等女人屈膝福身,裴玄凌就一把扶住了女人,“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說話時,他緊緊握著女人的手,舍不得松開。 可女人卻不自在地抽出了手,從一旁的木施上取了塊毛巾擦頭發(fā)。 見狀,裴玄凌略微有些訝異,“這幾日...朕在開封賑災,聽聞你醒來后,立馬從開封趕了回來,你醒來的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皇上關懷,臣妾好多了。”蔣詩詩一面擦頭發(fā),一面回。 視線落在女人濕噠噠的秀發(fā)上,裴玄凌抬腳靠近女人,伸手去拿女人手中的毛巾,“朕來幫你擦吧?” 可他的手剛碰到毛巾,女人就后退幾步躲開了,并生疏而客氣地婉拒了他,“皇上身份尊貴,日理萬機,這等小事,臣妾不敢勞您大駕。” 裴玄凌想要與女人親近的一腔熱心,頓時就被臨頭潑了一盆冷水,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尤其是女人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以及謹慎戒備的眼神,好似他是個入室的登徒子。 面對這樣的女人,裴玄凌尬在原地,把他都整得不會了。 來這之前,他有許多的話要同她說。 可現(xiàn)在,對上女人冰冷防備的眼神,別說那些話他開不了口,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裴玄凌索性在屋里的圈椅坐下,思考問題,偶爾抬頭看一眼坐在屋里擦頭發(fā)的女人,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不對勁! 很久以前,他也不是沒直接撞見她出浴時的情形。 那時她還正在穿衣裳,被他看了大半個身子,她雖嬌嗔地抱怨了幾句,但他說了她幾句,她到底是沒再抱怨了。 再后來,她都和他共浴了,還主動開口說要給他生孩子,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覺得她比之前更抵觸他了? 那感覺就像是把他當成了陌生人一般,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建元二十八年,他剛打仗回東宮時的情形。 確切地說,女人現(xiàn)在在他面前的樣子,還不如那時! 帶著心里的疑惑,裴玄凌轉身去了外頭,把詩月閣的奴才通通叫到了跟前,低聲問:“你們家小主醒來后,可有什么異樣?” 詩月閣的奴才紛紛搖頭,異口同聲地回:“沒有。” “......”沒有異樣?裴玄凌不大相信地問:“她有沒有不認識你們,或是與你們相處時很疏離?” 春杏第一個否認,“沒有啊,小主醒來后,就說奴婢這些日子伺候她辛苦了,賞了奴婢一根赤金胡蝶釵呢!” 春桃:“小主也賞了我一支金簪。” 小桂子:“小主賞了我一對金花生,還賞了院里其余奴才銀子......” “......”奴才們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不斷扎在裴玄凌心頭,聽得他一臉陰沉。 見皇帝臉色不好看,奴才們及時收住了話茬。 真是奇怪,不是皇上主動問他們的嗎,他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刺中了皇上哪根神經? 裴玄凌回頭掃了眼耳房,悶聲離開了詩月閣。 接下來的幾日,裴玄凌除了上朝,處理朝政之事,就是去詩月閣。 可無論他去詩月閣多少次,那個女人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雖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可他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疏離得很,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因此,裴玄凌嚴重懷疑他的肉包子失憶了! 可他發(fā)現(xiàn)她除了在他面前話少,惜字如金,在別人面前都很正常。 尤其和那個錦嬪,兩人隔三差五一起在院子里習武,好得跟親姐妹似得。 眼看著女人醒來,氣色一日比一日好,裴玄凌原本想著兩人一起要個孩子。 這下雖整日看得見,可他每次稍微一靠近蔣詩詩,女人就用那種冰冷地眼神看著他,導致他碰不得也親不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是暴政! 是酷刑!!! 因為這事,裴玄凌整日異常暴躁。 六月下旬的一個下午,他直接同時召見了青黛和蔣重錦。 此刻,裴玄凌坐在龍淵殿上首。 十一爺、青黛、蔣重錦坐在下首。 “什么?您說淳妃失憶了?這不可能啊......”蔣重錦覺得不可思議,“她醒來那日,臣特意去詩月閣看了她,她見我第一眼時,就喊了聲大哥哥,拿了好些禮物讓我轉交給家中兩位嫂嫂和孩子們。” “而且,我祖父在世時給那名男子施展招魂術后,那名男子一切正常,沒聽他說會落下失憶的毛病啊......” 裴玄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