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公文算是徹底明白了。 對方是想要用海運,來代替陸地上的交易方式。 而陸上運貨,必須要用的馬匹和駱駝,可這樣一來,運送的貨物就少,加上長途跋涉,路上會出現(xiàn)很多,比如賊寇、比如天氣惡劣,非常不穩(wěn)定。 可若是換在海上,確實更方便,好處也更大。 宋公文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自然明白其中的意義。 一但與那些國家,徹底開始了交易,那必然會拓寬整個大魏財政收入路子。 幾乎可以說,是百利無一害啊! “好啊好啊。” 思緒至此,宋公文不由開始感嘆,眼中帶著興奮之色,望向?qū)O克儉,道:“你這個主意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啊?真的太好了,只要能穩(wěn)定下來,那我大魏以后,再也不愁銀子用了。” “閣老謬贊了。”孫克儉聞言,繼續(xù)道:“而且,海上貿(mào)易一但能做成,咱們也能讓商人參與進來,讓他們?nèi)テ渌囊恍﹪易錾猓缓螅蹅冊谶@個條件上,增加海稅。” “到后期,朝廷主要掌握最主要的貨物的交易就可以,其他的,都能夠放手。” “又能賺其他國家的錢,又能賺商人的錢,總之,好處多多啊。” 此刻,孫克儉很開心。 因為在家族做的那些生意,在其看來都不算什么。 再厲害又能如何呢?無非是富可敵國而已。 只有朝廷和其他國家之間的生意,那才是大頭,一趟幾十上百萬兩白銀,以后甚至還更多。 能不能賺錢無所謂,主要是享受這個過程。讓所有人看看,誰說自己沒這方面的天賦?我孫克儉做的,可是諸國的生意,誰能比? 至于旁邊的宋公文,也是不斷點頭,認為這個計劃絕對可行。 “不過...”這時候,孫克儉卻嘆了口氣,道:“海上貿(mào)易雖然好,但問題就在于海寇之患,那些人比草原蠻子更狠,若不解決這些人,此事就無法做成。” 海寇,顧名思義,就是海上的賊寇。 他們漂泊在大海中,神出鬼沒,手段亦非常殘忍。 大魏的沿海地區(qū)的百姓,就時常遭受這些賊寇劫掠。 “沒錯,想要開啟海上貿(mào)易,海寇確實是個大問題。”宋公文聽到此話,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海的情況,比草原要復(fù)雜太多了,若無法解決,這件事情就做不成。 只是很快,他忽然神情一變,眼中帶著驚愕之色,當即開口道:“孫大人,我想,關(guān)于海寇的問題,陛下可能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 什么? 陛下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 孫克儉頓時一愣,忍不住道:“閣老何出此言啊?” “你應(yīng)該知道,前鎮(zhèn)北大將軍趙繼光,已經(jīng)被陛下任命為海州指揮總使了吧?”宋公文道:“海州水師,其實在先帝時期就已經(jīng)建立了,但因為海寇之患并不嚴重,所以水師的建立,也不受重視,就連指揮總使這個位置,也一直是空缺的。” “可陛下,為什么突然突然派趙繼光前往?趙繼光可是老侯爺?shù)拈L子,鎮(zhèn)守北境數(shù)年。” “雖說做的不盡如人意,但在軍事上的才能,在我大魏無疑是排在前列的。” “有他在,定能夠整訓(xùn)水師!” 宋公文越說越激動。 起初他還不了解,為什么陛下要突然趙繼光去統(tǒng)領(lǐng)水師。 可如果是為了對付海寇的話,那就能解釋通了。 畢竟之前的大魏一般的軍隊。 都是為了北境準備的。 水師雖然有,但整體實力不行。 可若是有了趙繼光這樣的人,那不出幾年,必然能夠煥然一新。 尤其在聽到海上貿(mào)易之后,宋公文更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當即開口道:“難道,陛下早就發(fā)現(xiàn)了海上貿(mào)易的好處,所以整訓(xùn)水師,為的就是情理海寇。” “為我大魏與各國的交易,清理出一條安全的海路!” “啊?陛下早就發(fā)現(xiàn)了?” 旁邊,孫克儉聽到這句話后,整個人有些懵,忍不住道:“可關(guān)于海上貿(mào)易,是下官提出來的啊?” “你懂什么?”宋公文當即瞥了對方一眼,繼續(xù)道:“陛下乃千古圣君,目光無比長遠。” “我們能想到的東西,陛下能看的更遠,而我們想不到的東西,陛下也能夠想到。” “海上貿(mào)易這個主意,的確很新奇,但陛下怎么可能想不到?” 說著,他轉(zhuǎn)身望向?qū)O克儉。 然后談?wù)撟约簩τ诒菹碌挠∠蟆? 從攤丁入畝、組建東廠、放燕王就藩等等,其實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原來如此啊。”孫克儉被說服了,最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若真如此,下官的這點小聰明,在陛下的面前,可能不算什么了。” “對了閣老,您說,會不會是陛下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這方面才能,才讓我當?shù)膽舨渴汤砂。俊? 雖然孫克儉做生意不行,但他的主意還有想法。 確實讓宋公文贊嘆。 此人,確實是一位有才華的人。 而至于對方所說的,他當即也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你應(yīng)該也知道,當年我也只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但陛下力排眾議,將我扶上了這個位置。” “而提拔你,也肯定是陛下慧眼如炬,給了你一個機會!” 孫克儉聞言,點了點頭。 難怪自己初次面見陛下,陛下就對自己如此客氣。 原以為是太后的,但想來,是陛下看出了自己的才華啊。 “好了,這些事情不用多想。” 這時候,宋公文道:“為今之計,就是盡快開啟邊關(guān)互市,而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交給你親自去辦好了,記住,一定要在三個月內(nèi)有所收獲。” “在今年稅收沒有上來的情況下,戶部現(xiàn)在的存銀,也只夠維持北境和遼東將士三個月了。” “我會給你寫一份文書,同時與兵部打個招呼,給個手令,讓你在北境行事更方便。” 說完,他將手中的五十萬兩白銀的銀票,交到了對方手中。 戶部的文書,可以讓當?shù)毓賳T配合。 而兵部的手令。 這是可以調(diào)集一些人。 畢竟這是和草原商人打交道,要有些保障才行。 至于海上貿(mào)易之時,其實并不用著急,畢竟海寇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且前期還需要大量的準備才行,不是一兩天就能做成的。 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支撐兩線作戰(zhàn)的銀子。 “下官定不負所托!” 孫克儉當即也接過銀票,當即道。 之前就是因為手上人不夠,才被草原商人搶奪貨物。 現(xiàn)在自己能帶著大魏的一些將士,那這些事情就無需擔(dān)憂了。 再說,北境那個地方他也很熟悉,還有人脈,自己去肯定能辦好。 隨即,二人又交談了一些具體細節(jié)后。 孫克儉則自顧自的離開了。 互市是個大工程。 具體怎么弄,還需要做了才知道。而正好兵部的手令,也需要一兩天,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規(guī)劃一下。 至于宋公文,在做完這些后,則徹底松了口氣。 燃眉之急總算是解決了。 按照他的估計。 此次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應(yīng)該只需要一個多月。 可能前期不會有很多財政收入,但只要能維持住兩項將士正常的糧餉就可以了。 思緒至此,他又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對方已經(jīng)前往遼鎮(zhèn)。 因為騎的是快馬,應(yīng)該過幾天,就到了吧? 搖了搖頭,他不再思考這些,而是轉(zhuǎn)身繼續(xù)去處理那些賬目。 因為還有變法之事要進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宋公文恐怕要忙的不可開交了。 不過好在,因為龍陽府試點已經(jīng)成功。 各府各地的百姓,都很期待。 雖然士族竭力阻止。 但他選擇的變法的重點是江南,那里有王守元暗中支持,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進行著。 ... 皇宮。 還是在丹房。 魏云弈看著面前的丹爐,神色有些鄭重。 由于上次煉制大還丹的時候,出了些問題,導(dǎo)致不如人意。 因此他這段時間,對于煉丹的事情可以說是無比上心。 幾乎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待在丹房之中。 只不過。 魏云弈對于煉丹確實不夠了解,將藥材投入后,只能靜靜的等待。 雖然所有的步驟,全部都按照《丹解》上面嚴格進行的。 可他稍稍思考了一下,覺得此次可能比上次好。 但也不會強到哪里去。 能練出四顆大還丹已經(jīng)算相當不錯了。 “這樣下去,藥材浪費不說,也沒有多少成果。”魏云弈嘆了口氣,然后站起來,走出門,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將王瑾召過來道:“朕之前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回稟陛下,奴婢已經(jīng)擬定了一個人選。”王瑾道:“是龍虎山老天師的親傳弟子小天師。” “此人雖然年輕,但據(jù)說得了老天師的真?zhèn)鳎咸鞄煟耸堑さ肋@方面的宗師。” “本來奴婢想要這位老天師的,但此人行蹤太過于隱秘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那位小天師。” 說到這。 王瑾低著頭。 龍虎山老天師的弟子? 聞言,魏云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于小天師,他并不了解,但那位老天師可是鼎鼎有名。 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得道高人,無論是在武道上,亦或者丹道上,都極為出色。 尤其在后期,仙人降世后,這位老天師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展現(xiàn)出極強的實力,與仙人大戰(zhàn)。 只可惜,他的實力比不過武王,更別說對戰(zhàn)仙人了。 畢竟老天師的力量,只在于丹道之上。 但不管怎么說。 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而現(xiàn)在,王瑾說要請小天師,魏云弈倒是覺得沒問題。 老天師的親傳弟子,怎么說都不會太差。 當即,他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情你盡快辦,將那小天師請入皇宮之中。” 有專精于丹道的人在,之后煉丹也會輕聲許多,也無需自己去理會。而且還能獲得更多的正品丹,提升實力起來更快。 “奴婢遵旨!”王瑾聞言,當即恭敬道。 接下來的時間之中,魏云弈并沒有呆在丹房,也沒有前往寢殿。 而是去了瑛貴妃的宮中,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這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天。 除了北境和高陽國兩件事情之外,并沒有什么。 因此趙靈瑛收到的奏折,大多數(shù)是關(guān)于這兩個地方的。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就是有關(guān)于變法。 之前魏云弈已經(jīng)同意。 變法在全國施行。 如同預(yù)料中的那樣,有關(guān)反對變法的人也越來越多。 尤其是以江南一帶最為激烈,新任兩江巡查使似乎又開始了寫奏折的狀態(tài),光是這兩天送來的,就多大十幾本奏折。 難能可貴的是,對方每一本奏折居然內(nèi)容還不一樣,幾乎是從各個角度反對變法。 并且言辭犀利無比,像是一但變法繼續(xù)下去,整個天下都要亂了。 尤其魏云弈還注意到了一點。 就是屬于江南一帶、或者其中派系的官員。 似乎都在這時候,以王守元為首,支持他的觀點。 由此可以推斷,此人都要成為江南士族的領(lǐng)袖級人物了。 這一點,可以說是讓他非常高興,因為魏云弈害怕的,就是那些江南官員在這種時候,還分什么派別,明爭暗斗。 如此情況下,萬一和龍陽府一樣,被老丈人得手,將變法推行了下去怎么辦? 現(xiàn)在好了,有了王守元這個領(lǐng)頭人,就可以將士族擰成一股繩。 而這樣一股力量,可是相當龐大的啊。 絕對能讓朝廷產(chǎn)生動蕩。 屆時,氣運想不削弱都不可能。 本來,魏云弈想著,是不是添把火,駁斥一下王守元。 可因為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覺得身為皇帝,態(tài)度一定不能明確。 如此就能讓下面的人覺得,自己在搖擺,從而讓士族產(chǎn)生一種錯覺,可以加大力度,繼續(xù)反對變法,甚至還可以鬧起來。 所以對于這些奏折,他沒有選擇駁斥,也沒有選擇留中,而是安撫。 現(xiàn)在魏云弈最期待的,就是王守元感覺自己的態(tài)度后。 然后鼓動士族,進行全方位的對抗。 事實上。 魏云弈也可以選擇取消變法。 但問題就是,一但這樣做了,那就意味著前功盡棄。 想要敗壞如今的王朝氣運,就必須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要自己能拿到敗壞后氣運兌換出的昏君值。 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這樣。 魏云弈抱著這樣的期望,離開了景德宮,告訴瑛貴妃好好處理奏折之后,自己則是轉(zhuǎn)頭前往皇后的坤壽宮之中,等待晚膳。 至于身邊的王瑾,因為也到了輪值的時間,就選擇回到住所。 因為今日魏云弈再一次問起了關(guān)于尋找方士的進展。 因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小李子等人。 詢問有關(guān)于雨化天的消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