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日,常居敬說著就把一面菱花鏡與一個玻璃杯還有一瓶印度神油拿了出來。 葉夢熊看著照的人分毫畢現的玻璃銀鏡與十分透明的玻璃杯,已經很是震驚:“竟比西洋番還會制作這些奇技淫巧之物,難道說這股流匪中有西洋番在協助?” “只怕確有此事。” 常居敬回道。 “這樣,惟一兄,你帶著我的總督儀仗去杭州,但到了杭州后不得敗露我的消息,只說部堂已到杭州,本官決定微服去看看這股叫人民軍的流匪倒是是什么流匪。” 葉夢熊說道。 “不可!部堂,這樣實在是太危險。” 常居敬忙阻止了起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得好好了解一下這股流匪,才能知道怎么圍剿他們,你沒看出來嗎,這一路過來,蘇淞一帶,已經有佃戶奴仆巴不得他們早點來,而士紳大戶則很擔憂這些人民軍到來,我們現在進入的嘉興一帶也是尸橫遍野、農田荒蕪,有庶民頭顱被當地大戶掛于牌坊之上,而又有什么農會如土匪一樣占村踞郭,與官府針鋒相對,可見這股流匪是真不簡單,我曾經在浙東做過兵備道,對那一帶熟悉,你不用擔心。” 葉夢熊說道。 常居敬見葉夢熊如此說,也不好再反對。 于是。 葉夢想便在次日夜里著便衣再幾名家丁的護衛下往浙東而來,即陸遠的人民軍根據地。 “站住!哪里人,家人幾口;壯丁幾人,來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余姚縣的一個市鎮關卡處,這里是人民軍收容其他地區流民的集中點之一。 畢竟因為人民軍宣傳自己會分田分地,所以,很多流民都會趕來這里,尤其是杭嘉湖一帶已經和當地士紳大戶矛盾尖銳化的佃戶奴仆等更是在當地農會的組織下成批地往人民軍根據地投奔,自然也就需要有些專門登記的集中點。 而這時候,人民軍總督府內政部內政學堂接受完培訓的楊瀚此時就正在這里審問著排在最前面的幾個百姓。 “回官爺的話,小的是湖州府人,家人四口,青壯就我和我弟弟,來之前,是做鐵匠的,也租佃些當地財主家的地,是當地農會帶我們來這里的。” 葉夢熊此時就排在這幾個人后面。 “看來當務之急得盡快除掉各地農會,不過農會這詞倒也新鮮。” 葉夢熊暗自想著的時候,就見排在前面的這一家人已經過審完畢,便忙讓自己的一家丁先前去報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葉夢熊不得不承認這些流匪雖然招募流民,但審查的倒是挺嚴。 葉夢熊的一家丁這時候走了前來,用浙江本地越語說道:“我是會稽的,就我一個人,家人都被還鄉團給殺死了。” 讓自己家丁以自己家人被還鄉團殺死的名義來騙得這些流匪同情進而不被察覺是葉夢熊專門指示自己的家丁這樣做的。 葉夢熊現在自然對還鄉團這個概念也不陌生,但他在調查后也不得不承認還鄉團對普通佃戶與奴仆的報復手段也太殘忍了一下,雖然葉夢熊也知道還鄉團懲罰自己的叛奴沒有不對,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過于不仁的舉動的確會加劇百姓們與朝廷離心離德。 “去檢查身體!” 楊瀚說了一句,就讓葉夢熊的家丁到檢查身體的地方去,但當楊瀚看見這家丁的手就有些疑惑了起來,忙將這家丁叫了回來:“你站住!” 家丁忙做問道:“官爺,還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手掌打開,伸給我看看。” 楊瀚問了一句。 這家丁有些緊張起來,但還是攤開了手掌。 “你不是佃農,你虎口有繭,但手面卻很光滑,你肯定是打過仗握過刀刃的老兵!” 楊瀚說著就冷冷一笑。 這家丁見此暗道不好,忙拿了一枚銀錠出來:“請官爺通融一下。” 楊瀚見此把銀子收了起來,然后看了這家丁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跟我過來吧。” 于是,楊瀚帶著這家丁就走了進去。 葉夢熊見此微微一笑,心想這世界上就沒有不貪財的人,這流匪的匪首再如何精明,也不會想到他底下的人也會有沒有操守的。 但這邊,楊瀚卻把這家丁帶到了特務科辦事處這里:“柴干事,這人是個細作。” 這家丁此時才意識到楊瀚不是因為收了錢財而帶自己進來,而是來告狀的,這家丁見狀就欲跑掉。 但特務科的特務兵這時候立即就將這家丁抓了起來。 楊瀚見此也冷冷一笑:“還想賄賂我,真以為我人民軍的官員能和你們腐敗的明廷官員一樣?” 楊瀚可不敢這個時候收受賄賂,先不說內部嚴格的審查,就是那種駭人的追責制度以及內部豐厚的福利待遇,也不會讓他敢在這個時候收銀子。 葉夢熊見楊瀚許久沒有回來,大概也猜到了自己這名家丁的后果,但他倒也沒有擔心自己家丁會暴露自己,因為他帶在身邊的家丁都是他的家生奴,相當于死士,除非這家丁是不想讓自己家人好活,不然這家丁就不會出賣葉夢熊。 葉夢熊也因此不得不承認這流匪的確管理很嚴,他更好奇的是這里的一個小吏為何都沒有收門包的陋習? 葉夢熊對此大感好奇,他以童生的身份為借口進入了陸遠的人民軍根據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