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繼任者路易十六這時才19歲,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立即進行了接種。 但除了天花,對俄國來說另外一種疾病更加恐怖,是腺鼠疫,即黑死病。 在葉卡捷琳娜對抗天花三年后,俄國進入了這場對手更加恐怖的斗爭。 這種病長期蔓延在俄國同土耳其歐洲部分接壤的地區,人們認為只有在溫暖的氣候條件下這種病才會爆發,卻不了解跳蚤和老鼠和黑死病的關系。 傳統的預防措施就是隔離,輕則將疑似病患隔離,重則由軍隊封鎖整個地區。 1770年3月,駐守土耳其位于巴爾干半島的瓦拉幾亞省的俄國軍隊中出現了腺鼠疫感染病例,9月疫情就擴散到了烏蘭的基甫。 入秋后天氣轉涼,疫情傳播的速度得以減慢,但是大批難民開始逃亡北方。 次年1月中旬民間的恐慌情緒似乎平息了,然而入春后冰雪剛一開始消融時莫斯科居民的身上就又出現了典型的黑色斑塊和腫脹的腺體,僅一個星期內在一家紡織廠里便有160名工人斃命。 3月17日,葉卡捷琳娜頒布法令,宣布在莫斯科實施緊急戒嚴,劇院演出、舞會和大型集會都被禁止。 3月底一股寒流突襲了莫斯科,死亡率隨之驟然下降,葉卡捷琳娜與市政官員就解除了禁令。 然而6月底疫情再度爆發,到了8月疾病席卷了莫斯科全城,在街頭巷尾清理尸體的戰士紛紛染病身亡,莫斯科的首席醫官也告假一個月,以接受治療。 9月5日,葉卡捷琳娜得知莫斯科人口的日均死亡率已經攀升到了三四百,尸體被丟的滿街都是,遍及全城的檢查站陷入了癱瘓,全城百姓面臨著饑荒的威脅,因為不再有人向城內輸送補給品。 所有患者無論性別和年齡,都必須被送入隔離中心。 強制性的預防措施引發了暴動,原本就驚恐不安的莫斯科市民開始認為正是醫生和那些藥劑給莫斯科帶來了疫病,人們開始拒絕服從不得在市場和教堂等地聚集,以及不得親吻據說能夠帶來平安的神像之類的禁令。 相反,大家聚集在神像周圍,以求得安慰或得救。 坐落在瓦瓦斯基城門的童貞瑪麗亞塑像徹底變成了一塊磁石。 日復一日越來越多的患者匍匐在這尊塑像的腳下,使這里變成了莫斯科真正的疫情擴散中心。 醫生們都十分清楚這種狀況,但是沒有人有膽量插手干預。 莫斯科的大主教安布羅斯神父受過啟蒙思想的熏陶,看到醫生們對眼前的局面束手無策后,為了不讓人們繼續聚集在一起,從而減少感染的幾率,安布羅斯神父仰仗著自己作為神父的權威,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轉移了瓦瓦斯基城門口的圣母像。 他相信一旦得知此事為神父所為大家必然會各回各家,疫情中心自然也就消失了。 結果,神父的一片苦心卻招惹來一場騷亂。 人群并沒有散去,民眾被激怒了。 神父逃進了一所修道院,躲藏在一個地窖里,暴民尾隨而至,將神父從地窖里拽了出來,將其碎尸萬段。 在軍隊的鎮壓下暴動終于結束了,其中100人斃命,300人遭到逮捕。 葉卡捷琳娜意識到莫斯科及全城百姓已經失去了控制,貴族紛紛棄城而去,逃往鄉下的別墅,工廠和店鋪陸續關閉,工人、農奴和城鎮農民跟一窩窩的老鼠住在擁擠的木屋里,老鼠的身上寄生著大量攜帶有病菌的跳蚤,這些人只能聽天由命。 9月末,女皇收到莫斯科總督發來的報告,72歲的彼得·薩爾蒂科夫將軍在報告中稱日均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800人,他也無能為力了,局勢完全失控了。 將軍請求女皇恩準他暫時離開莫斯科,入冬后再返回城里。 節節攀升的死亡率、安布羅斯神父的慘死和薩爾蒂科夫將軍的擅離職守令葉卡捷琳娜大為震驚,面對這種比天花更恐怖的疾病,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艱難局面。 正在這時,一個人挺身而出了,主動請求女皇準許他前往莫斯科,制止疫情的擴散,恢復正常的秩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