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要干什么?”凌清漪的心微微發顫。 當初。 即使是他得知自己被太子掛上了陸地神仙鑒的緝殺令,也僅僅只是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即使是當他被清波潭龍王、風伯雨師、金劍仙那幫仙境妖圍攻,也只是表露出了一瞥冷漠之色…… 可如今—— 即使是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周玄體內所積蓄著的無盡怒火。 “周玄他……全力出手了!”凌清漪的心中,緩緩地抽著冷氣。 就算是一向自詡了解周玄的她,都不知道周玄的底牌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后者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凌清漪身邊的凌老,臉上浮現著一抹驚駭之色,望著那宛如神明一般扶搖而上的身影,他喃喃道:“那……就是法海大尊全力催谷的姿態嗎?!” 洛仙城、聚仙苑、七曜仙山……無數道目光,此刻都齊齊地匯聚在了周玄的身上。 “他飛那么高,想要干什么?”清風道人驚道。 “再飛高,就要碰到河洛的界壁了呀!” “他的速度還在繼續增加!” “他要沖擊河洛界壁嗎?!” “這是在找死啊!” …… 沖破天空的盡頭,沐浴著金光的周玄宛如光焰一般沖刺到了河洛的界壁之前,他的速度不減反增,宛如雞蛋撞擊巖石。 就在距離界壁不足百丈時,他將洞幽憑證祭出,向著界壁射去。 “四象五岳都天大陣,給我開!” 洞幽憑證一經祭出,便迎風暴漲,化作一個門戶貼在了界壁之上,緊接著,門戶微顫,便欲開啟。 “太慢了!趕緊的!” 周玄不想減速,五指虛握,直接將不周祭出,遙遙指向界壁。 “等我自己動手,說什么也晚了!” “趕緊給我開!” 不周棒身一顫。 四象五岳都天大陣亦為之一顫。 下一刻,那微微敞開的門戶就像是從夢中驚醒的睡客一樣,陡然將將一雙眼瞪得巨大。 周玄毫不猶豫沖入了其中,轉瞬之間出了界壁,來到了河洛之外。 他反手一招洞幽憑證自界壁上剝落下來,飛回了他的掌中。 河洛之中,哪怕是清云道人他們,都覺得周玄是在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可當他們看到周玄指點間開辟門戶,飛出河洛的畫面時,全部都怔在了原地。 狄夜闌陣陣失神:“難怪……我怎么查河洛的出入境記錄,都沒有查到除了周玄之外的‘仙府’門人的蹤跡,他們居然可以無視河洛界壁,自由往返于河洛和百洲之間?!” …… 乾坤洲,洛仙城的對稱點處。 說是對稱,卻也僅僅只是地脈走勢相似,乾坤洲與河洛之中的建筑布局,還是略有差距的。 像這個對稱點處,就沒有像洛仙城那么仙氣飄渺的城池,有的,僅僅只是一座建立在群山萬壑之間的孤獨堡壘——劫天殿。 從風水來看,這座劫天殿所在的山脈,恰好匯百川之源流、鎮萬山之祖根,乃是整個乾坤洲的氣運命核。 如今整個乾坤洲的地脈龍氣都在咆孝,那龍吟聲中透著一股狂狷與邪異,以及變態的興奮之色。 河洛的地脈龍氣越是嘶吼,乾坤洲的地脈龍氣就越是猖狂。 劫天殿中,有著無數個穿著玄波赤云袍的異士,它們不人不妖,像畸形的妖魔產物,渾身散發著哀怨死氣。 它們盤坐在蒲團之上,雙臂呈現著怪異的姿勢,遠遠看去,彷佛一大片躥動的人魔樹林。 無數的頭顱像是無數的果實,無數的手臂像是扭曲的虬枝。 它們身上的哀怨死氣并非與生俱來,而是伴隨著它們生命力的流逝而升騰起來的要陰邪晦氣。 劫天教中所有的氣息,全部都向著大殿中央處的一座蓮臺匯聚而去。 在那座蓮臺之上,盤坐著一道瘦削而年輕的身影。 那是一個面色蒼白、氣虛體乏的青年,他雙目微瞇、病殃殃盤坐在那兒,消瘦的面龐之上,卻是掛著一抹澹澹地微笑。 比起那些非人近魔的劫天教徒,蓮座上的青年,更像是一個被虜來隨時準備開宰的無辜凡人。 但看他坐下的蓮座,卻不由地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那哪里是什么蓮座,分明就是一團蠕動的血肉! 蓮生二十四瓣,二十四瓣皆為血肉,來自于不同的生靈之上,其中有好幾瓣,竟是將人族剝去了皮膚,抽離了根骨之后煉出來的怨種! 而其他的蓮瓣,更是詭譎妖邪,散發著不詳與邪惡的氣息。 在那青年之側,居然還立著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身影。 與蓮臺上的青年不同的是,那邊這位并未穿著玄波赤云袍,而是身著琉璃青云衫,腰纏紫金鑲玉帶,手持一柄山河扇,與蓮臺上的那位遙相對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