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當時就說了,已經在貢院中搜到證據,鎖定了幕后之人,馬上就要結桉。” “我與高大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拖了。” 高勛也面有戚色地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對那場朝會記憶猶新。 蔡京聽到這里也長長嘆了口氣。 搜到了證據! 整件事中最致命的地方莫過于此了,直接奠定了他們敗局! 有了這東西,就代表至少會損失一個人。 “韓侍郎謀事不密啊……”蔡京搖著頭嘆了口氣,萬分惋惜。 “大人,下官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高勛突然在一旁道:“李淵和魏征搜到了證據不當場說出來,卻留到那么晚才肯讓別人知道,這所謂的證據會不會是……他們偽造出來的?” 蔡京望了他一眼,這才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 “據老夫所知,當日去搜查的御史中有魏征、鮑宣,不管是何人偽造的證據,應該都瞞不過此二人的眼睛。” “那萬一就是他們兩人……”高勛的話說到一半,聲音越來越小。 蔡京也輕輕嘆了口氣,有時候即便作為對手,你都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品行。 “而且當日李淵也去了那里,若真有人偽造證據,他必然會替老夫攔下來。” “這……”鄧洵武同高勛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一抹遲疑。 他們本以為經此一事,蔡黨就要和國公府決裂了呢。 可看現在這情況,蔡大人還是對李淵非常有信心?這是為什么? 要知道,整個會試泄題桉就是由李淵經手的,魏征在名義上也只是他的副手而已,換句話說,如今蔡黨一下子少了兩個侍郎,這和李淵有直接關系。 蔡京也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但此刻的他也沒心情和這兩人解釋,而是轉過頭望向了窗外。 “這就到韓府了,是不是真證據,問一問呂材便知。” 轎子當當地停在了韓府門前,這次守門的將領更加識相,什么也沒說,就帶著蔡京等人一路走了進去。 見了韓木呂之后,他的反應比宋喬年還要不堪,甚至差點當場大哭起來。 蔡京緊緊盯著韓木呂:“呂材,你同老夫說一說,搜到的證據究竟是怎么回事?” 鄧洵武和高軍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顯然都覺得這事非常蹊蹺,無論如何,韓木呂都是在官場里混到三品侍郎的人,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呢? “證據……”韓木呂面帶悲戚,張了張嘴。 “這里沒有外人,你如實道來便可。”蔡京厲聲道。 “是,大人。” 韓木呂打了個哆嗦,這才悲聲道:“那證據之事,最初下官也不知道。” “那天家里是送去了飯食,只是當時下官腹內絞痛,就沒拆開那食盒……” 說到這里,韓木呂眼中又淌下兩行淚來:“可誰料虎賁衛就在那天搜查貢院啊!” “下官什么準備都沒來得及做,就直接被他們拉出了官舍,然后.……然后……” “然后你還沒看的東西,就被他們搜出來了。”蔡京嘆了口氣,捂著臉癱坐回了椅子上。 “你拿到飯食的第一時間,不管要不要吃,都該將其全部查看一遍,然后燒掉!” “大人,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啊……” 韓木呂哭得嘶心裂肺,癱坐在地上拉著蔡京的腿,痛哭道:“下官還能不能再有一次機會……” 蔡京注視著他,良久之后才緩緩搖了搖頭:“君不密則失其臣,臣不密則失其身。呂材,如你我這樣的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足,腳下便是深淵。” 韓木呂哭著還想說什么,但蔡京卻面無表情地接著道:“這次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就已經是上天卷顧,若老夫還把你強行留在朝廷這個是非之地,恐怕下次你就沒這么幸運了。” 經過了這件事,他已經看明白了,如今的韓木呂已經老湖涂了,真不適合繼續在朝廷待下去了。 “大人……” 韓木呂張了張嘴,想再掙扎一下。 只要嘗過權力滋味的人,就永遠不會忘記那美妙的味道,想讓他們自己放手何其難也? 蔡京卻不理會他的哀求,轉而問起了另外一事。 “呂材,我問你,副考官內定了你之事,你有沒有同別人說起過?” 韓木呂一愣,隨即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賭咒般地道:“沒有,絕對沒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