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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國公他究竟想做什么？”

    蔡攸氣憤不已，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面上帶著幾分氣急敗壞：“以前合作的時候倒是吃的滿嘴流油，現(xiàn)在我蔡家出事了，他倒在旁邊落井下石了，當(dāng)真以為我蔡家治不了他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鄧洵武和高勛對視一眼，面色凝重，前者沉聲開口道：“大公子切莫出此言。”

    蔡攸猛然抬起頭，忍不住道：“他李淵做得了初一，難道還不讓我們做十五嗎？”

    “我自然知道他有苦衷，那天帶著人吧，查封了貢院也是無奈之舉，但二位叔叔看看到后來他做了什么？”

    蔡攸激動的臉色漲紅：“先是去舅舅的府上大肆搜查，如今又糾纏上了在下的泰山大人，讓他這么搜查下去，蔡黨豈不是人人自危？”

    鄧洵武和高勛齊齊嘆了口氣，這位大公子果真眼力不凡，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要害。

    但他的養(yǎng)氣功夫和蔡大人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國公已經(jīng)給了提示，總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的多。”

    高勛沉聲道：“雖然不知具體如何，但大概是從宋侍郎和韓侍郎那里查出東西來了。”

    “而且不管事情如何，能不得罪國公大人就不要得罪他。”

    經(jīng)此一事，蔡黨本來就大傷元氣，如果再失去理智和唐國公鬧翻，那就真的有日落西山之像了。

    蔡攸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整個人像是泄了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這幾日的奏章呢？咱們上的奏章如何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

    鄧洵武不說話，高勛沉著臉搖了搖頭：“全都石沉大海。”

    這陣子蔡黨也糾集了不少官員，上書關(guān)于會試泄題的事情，有的說此乃丑事，不宜大肆操辦和宣揚，不如暗中調(diào)查，有的則說這是草原上的蠻子奸細所為，莫要上了他們的當(dāng)……

    但不管怎么說，這些五花八門的奏章都是石沉大海，要么被皇帝陛下留中不發(fā)，要么就是“閱”“知道了”“嗯”之類的話，就差把我在敷衍你寫在紙上了。

    往常遇到這種事，文官們一般是越被敷衍越來勁，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上書，一個勁兒地上，糾集同僚、同道上，甚至罷工上……

    但這時候這招卻不怎么管用，因為眼下的局勢已經(jīng)很緊迫了，越往后拖一天，李淵和魏征就越有可能查出點什么來。

    “既然如此，那就按原定計劃行事吧。”

    蔡攸強行直起身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拜托二位叔叔了。”

    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蔡公子放心。”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蔡攸望著他們倆人的背影，狠狠地揉搓著臉。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翌日，朝會。

    乾陽殿中纏繞著金色龍紋的紅燭靜靜燃燒，官員們有的在閉目養(yǎng)神，有的在小聲交頭接耳。

    一陣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穿著赤黃色龍袍的李乾出現(xiàn)在了殿中。

    還沒走到龍椅上，李乾就望向老太監(jiān)。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尖銳的太監(jiān)聲傳遍整個乾陽殿，讓不少昏昏欲睡的官員們打了個激靈，有不少人都生出了起床氣，一天的活力由此注入。

    “參見吾皇。”

    似乎被他們感染了，李乾也打了個哈欠，等了片刻見無人開口，就要轉(zhuǎn)頭離去。

    “陛下，臣右通政趙燁有事要奏。”

    站在最末尾的一個官員突然舉起了手中笏板。

    李乾張了張嘴，還是坐到了龍椅上，無奈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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