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二人談畢,李然便自臺階起身,又朝著魯侯最后行了個稽首禮,便往宮外退去。 魯侯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李然,原本不舍的心情在此刻轉(zhuǎn)變成感激,而這種感激又激勵著他對未來的魯國充滿了希望。 李然并非魯國人,但卻因為兄長的關(guān)系,因為“朋友”二字,而對魯國可謂是鞠躬盡瘁,為自己能夠重掌君權(quán)立下了汗馬功勞。 李然雖說自嘲是一個陰險可恥之人,可在魯侯眼中,李然才是那個真正品節(jié)高尚之人,比之叔孫豹,比之羊舌肸,乃至是鄭國的子產(chǎn),皆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一個向往光明而置身黑暗的人,遠(yuǎn)比守身如玉,要難的多。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知其白,守其黑”了吧。 得友如此,君復(fù)何求。 所以,魯侯此時亦是暗下決心,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魯國,只是為了報答李然的這一份赤誠,他也要肩負(fù)起中興魯國的這個重任! 堅毅果決的眼神在他的雙眸之中晃動,下一瞬,轉(zhuǎn)過頭,乃是恢弘雄壯的楚宮。 ...... “季氏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么?” 面對而今越發(fā)明朗的朝局,季孫宿一直臥床不起,反倒成為了叔孫豹所擔(dān)憂之處,季氏如此的安靜,太詭異了,一點也不像以往的季氏。 李然卻很是安然,只正色道: “不必?fù)?dān)憂,如今有孟氏在朝堂上與我們遙相呼應(yīng),季氏短時間內(nèi)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季孫宿遭此一劫,想必也已不復(fù)雄心,唯獨需要我們擔(dān)心的,乃是他的這個孫子——季孫意如。” “此人頗有城府,善忍能斷,年紀(jì)輕輕便有其祖父之象,不可不防。” “趁此人尚未在朝中立足,大夫還需想方設(shè)法盡量壓住此人。” 李然不知為何,反而是有些隱隱擔(dān)憂起季孫意如來。此人是李然自穿越以來,碰到的第一個對手。按說此人,論資歷,論能力,論城府都與他祖父相去甚遠(yuǎn)。 但此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便是什么事都真的敢干,而且往往是不計代價。這種性格,雖然碰到更狠的人,總是會一挫再挫。但一旦這樣的人干成了一件事,那對于他的對手而言,便是毀滅性的。 更何況,季孫意如往后的日子還很長,他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這不由得是讓李然有些擔(dān)憂,而這種擔(dān)憂,又是不無道理的。 畢竟這種事,在歷史上可謂是不勝枚舉。古今中外,多少王侯將相,都是輸著輸著就贏了,而贏的一方,卻往往又會是最終走向了失敗的那一個。 “嗯,老夫知道了。” 當(dāng)然,叔孫豹此時并不能清晰的領(lǐng)會到這一點,因為畢竟沒有足夠的歷史經(jīng)驗供給他參考。 他不可能了解劉邦和項羽,更不可能對拿破侖,英法百年戰(zhàn)爭這樣的有任何的了解。 所以,他只簡單的應(yīng)了一句便算罷了。 “對了,你自己準(zhǔn)備作何打算?君侯可有給你安排官職?依老夫愚見,你李子明呀,莫說大夫,便是給個卿位那也…” “大夫。” 叔孫豹話未說完,李然的聲音便將其打斷了。 “然不可在魯國為官,這一點,大夫應(yīng)該比君侯更明白。” “這…唉…老夫如何不知這一點,可你…哎,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就不再勸你。不過子明啊,老夫今日也許下一言,日后無論子明你有何要求,但凡開口,豹必然無有不應(yīng)!” 對于李然的大恩,叔孫豹自然是需要銘記于心的。 一年前的曲阜是何模樣,而今的曲阜是何模樣,叔孫豹不得不感嘆于李然的智謀卓越,這樣的人無法為自己所用,無法為魯國所用,實在是有些可惜。 但這也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因為他知道李然這么決定,也是為了魯侯,也是為了整個魯國考慮。 “主公,方才屬下收到家里來的信札一封。驟可能需要出城一趟。” 這時,孫驟進(jìn)門拜道,說是要出趟城。原來,是他們樂安孫氏來了人,眼下正在城外等他。 李然點頭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