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羊舌肸的話音落下,韓起一時又是陷入兩難,不由面露思索之色,并是沉默著。 方才羊舌肸所言,明里暗里都透著對于李然的信任,而這其實是極為不尋常的。 羊舌肸作為晉國的最強智囊,以前可從未如此的相信過一個人,甚至是六卿中的任何一卿,即便是現(xiàn)如今的中軍將趙武。 所以當(dāng)他看到羊舌肸對李然如此深信不疑的時候,他很懷疑,也很猶豫。 半晌后,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只得擠出一句來: “好吧,叔向既然如此相信此人,那韓某便賭上這一局!” 韓起始終將羊舌肸視為心腹,畢竟他們同朝為官多年,他深知羊舌肸的為人,那是絕對不會坑陷自己這個老朋友的。 而聞聲后的羊舌肸,卻只是嗤笑一聲,又笑意連連的撫案道: “呵呵呵,韓中軍這又是何必?此乃是我等穩(wěn)贏之局啊!何來的賭局啊?” “哦?叔向這是何意?” 韓起又是一詫,雙眉不由微微上翹。只聽羊舌肸又繼續(xù)分析道: “無論季氏是否歸還城邑,此次季氏所栽的跟頭,若無十年生聚之功,恐怕是絕無再崛起之可能的。” 話音落下,看著羊舌肸臉上滿是神秘的笑容,韓起卻只是在一邊嘆息搖頭。 羊舌肸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緩緩道: “季孫宿此次在平丘之會上丟的,乃是整個魯國的顏面。而那些從莒,邾兩國橫奪來的城邑,雖說都是季氏的封邑,可同時也是魯國的城邑。今悉數(shù)歸還,魯國何其傷也!” “季氏既受了重創(chuàng),在魯國的孟氏宗主孟孫羯又豈能是個愚人?又如何再敢與之為伍?如此,魯國三足鼎立之勢已成。你又何懼那季氏投齊?且今番我觀季孫宿其人,如此的形骸枯槁,只怕亦是壽數(shù)不長矣。” 說到這里,羊舌肸微微一頓,轉(zhuǎn)頭又看向韓起: “中軍不妨再多想一些,季氏新敗,三足鼎立之勢一成,又于誰最為有利?…” 他的話像是只說了一半。可韓起已然明了,當(dāng)即不住點頭道: “嗯,叔向所言甚是。起受教了…這個李子明,的確是非同凡響。若能與其交好,于我…哦,于我晉國而言可謂有著無盡的妙處!嗯,還是叔向有先見之明吶!” 羊舌肸也不愧是一代話術(shù)大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絕對一流。 他后面一番話,雖說只字未提“李然”,但韓起眼下,滿腦子里都是“李然”的權(quán)謀世界。自然而然的,也就一切都往他的身上靠去。 羊舌肸聞聲,知道此番韓起之意已決,便擺手笑道: “誒,中軍過獎。” 于是,關(guān)于是否放季孫宿返回的事,便這樣暫時是確定了下來。 面對羊舌肸對李然的深信不疑,韓起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此時也就自然而然的站到了羊舌肸這邊。 而季孫宿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他居然堂堂魯國上卿,手握魯國大權(quán),今日居然會栽在區(qū)區(qū)一個客卿的手里。 然而,讓他更加沒想到的事,卻還在后面。 ....... 絳城內(nèi),李然在祭樂的帶領(lǐng)下,又來到了一處祭氏的別院內(nèi)。 祭氏經(jīng)營的商隊來自天南地北,各諸侯國內(nèi)都有他們的商隊,因此,在絳城內(nèi)擁有一棟別院也本不足為奇。 可讓李然詫異的是,祭樂帶他來到這里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祭樂的父親居然也在。 這就見家長了? 饒是李然也不由張大了嘴巴,滿臉都是怔然,他原本以為他只是來與鄭國子產(chǎn)見面的。 之前拜訪了羊舌肸以后,李然從祭樂處得知此次拉攏韓起,讓晉侯懲處季孫宿一事的背后,其實還有鄭國子產(chǎn)的一番游說之功。 于是他便想著無論如何,既然同在一處,至少也該當(dāng)面當(dāng)?shù)缆暩兄x。為了魯侯,也算是為了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