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每天干完了莊稼的伙計,我便一個人走到結界里,對著飛燕的無碑墓,給飛燕講著兒時候的故事。 這幾年,趙曉曉讀博結束了,成為了典型的白富美。卻始終未婚,經常來到我的家里幫我的父母做些伙計,我卻一直和她一直保持著普通的朋友關系。 趙曉曉不是沒有和我說過想和我結婚,但是我的心里始終過不去飛燕的那道坎,飛燕在我心底已經埋下了深深地根。時狗蛋,是一個死板而較真的人??!他的心里始終只有那個靈動的,叫飛燕的姑娘。 時狗蛋的妻子,他的愛人,叫飛燕。 這一年,這幾年,這十年。 十年里,飛燕走了十年了。我在這十年里沒有交往任何女朋友。趙曉曉也隨著飛燕十周年紀念日那天看到我在飛燕的墳前痛哭,再也沒有來過。 她只留下了一封信:如果你跨過了那道坎,希望你來找我,我會一直等你。 這十年,我成為了一個近四十歲的大叔,歲月和整天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磨平了我的棱角以及自己的曾經。 村里不乏喜歡我的姑娘,家里也不是沒有給我說過一門或幾門親事,但是我都拒絕了??粗赣H有些失落的眼神,我告訴她:“兒子要修道,道門真人是不能結婚的?!? 母親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那你還是道人不?” 我看著母親漸漸蒼老的面孔,抽了抽鼻子:“是啊,兒子還是嘞!” 母親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從那以后沒有給我說過一門親事。 看著表哥成親,生子??粗暹厲|頭李二嬸的二小子由小孩子長成了大小伙子。看著后街的李大叔老去下葬。 看著我自己,從“狗蛋哥”的稱呼變成了“狗蛋叔”。 沒有妻子,沒有兒女。 那十年,我不是沒有出去看過。偶爾的一次興致,我也曾一個人回到那片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看看曾經留下的什么痕跡,卻發(fā)現(xiàn)那片不知埋葬了道門高手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 我也曾去寒冷的天山,裹著一件狐裘,拿著一件給那深深關在山中洞穴的荒,曾經為九州最強的兩名男人對視,默默地吃著手里的烤紅薯,兩相無言。甚至根本沒有問彼此的近況,更沒有一個人提到那個能令兩人都痛徹到骨子里的名字。 我也曾去過薛一鳴的道門聯(lián)盟,不過是像個跳梁小丑一樣翻進去,以我的能耐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以至于接近九品修為的盟主薛一鳴看到我都嚇了一跳。 我還看過墨沈北和龐胖子的小古董店,那早已經不能成為小古董店了,用龐胖子和墨沈北的兒子小胖的話來說,他們那古董店老大老大了。 我還去看過林老,不過林老已經走了。 那時候我的最后一站是臺灣,跟申府那名風水師嘮了嘮磕,找了艘船逛了逛當年地下墓上的海面,看了看飛燕曾經住過的房間,也發(fā)現(xiàn)了她在床頭偷偷刻上的“時狗蛋”三個字。我那時候淚流不止。 我回到了家里,我的老父親和老母親在第十年里相繼離去。 二老走的很安詳,父親走時告訴我:“俺知道外界說的那名道門絕頂高手跟我兒子重名不是偶然,不過說真的,這點低調,像你爹。” 這是父親最后拉著我的手說的一句話。父親走的時候眼光帶笑。 母親的心思則更細膩,“狗蛋??!其實娘知道,你這些年來不娶是因為你每天黃昏一個人跑到村東頭那片小土坡里的姑娘吧,哎呀,娘都知道嘞,以后娘走了,自己照顧好自己。能再找個陪你還是最好找一個。就飛燕那姑娘都不錯,找個像她的也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