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 晏驚棠正在給從泳池里面撈出來的薩摩耶吹毛,哪里知道自己正在被靳郗一步一步算計。 從帝寶回來之后,晏驚棠只同父母說了不會有婚禮,便將靳郗拋之腦后。 她雖然不了解靳郗,但始終覺著,以靳家的門第涵養(yǎng),總不可能強(qiáng)迫她一個女孩子。她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采取“不答應(yīng)、不回應(yīng)、不拒絕”的三不政策,將這件事情拖延處理,靳郗勢必會被她消磨掉耐心,久而久之,這件事情,也就會不了了之。 這是晏驚棠回來的路上想到的辦法,算不上什么妙招,但能有用就行。 眼前狗毛飛舞,如漫天雪花飄落,偏這只薩摩耶還不老實,朝著晏驚棠呲牙咧嘴、上竄下跳。 晏時瀾從屋內(nèi)走出來,拿著相機(jī)對著晏驚棠就拍了一張照片。 快門聲引起了晏驚棠的注意,一轉(zhuǎn)頭,就見晏時瀾舉著相機(jī)對著自己。 晏驚棠美眸一瞪,不滿地說道:“二哥你也太過分了,又來拍我的丑照。” 她的身上都被這只薩摩耶抖了一身的水,衣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頭發(fā)也貼在一起,再加上落在身上的那些狗毛,不用看都可以想見,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精彩”。 晏時瀾卻是又接連拍了幾張,才將相機(jī)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面,抬腳走過去。 從晏驚棠的手里接過吹水機(jī),晏時瀾說道:“靳三爺可不是一個好人,你要離他遠(yuǎn)一點。” 晏驚棠聞言,撲哧一樂,歪頭看住晏時瀾,“你之前不是還說,他是寧城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嗎,叫我得道后不要忘了你來著,怎么現(xiàn)在又說他的壞話。” 晏時瀾橫了一眼晏驚棠,說道:“我們晏家又不是需要攀附權(quán)勢的人家,還能明知道是深坑還叫你跳,想什么呢你。” 晏驚棠挑眉笑了下,不管自己身上濕噠噠,抬手勾住晏時瀾的脖子,故作感動地說道:“有你這話,你就還是我親二哥,不然,我真要懷疑你要賣妹求榮了。” 晏時瀾只覺心頭一堵,抬手將晏驚棠的手臂扯下來,嫌棄到:“知道我這衣服有多貴嘛,蹭我一身的狗毛。” 晏驚棠吐了吐舌頭,又故意從自己身上摘下來一撮狗毛,朝著晏時瀾的身上粘了過去。 晏時瀾無奈,只能拿眼睛橫著晏驚棠,卻是一丁點兒的威懾力都沒有。 舌尖兒一轉(zhuǎn),晏時瀾眸色沉沉地看住晏驚棠,不滿道:“還有,什么叫我說他壞話,你這口氣怎么這么不對勁兒?” 像是,在維護(hù)靳郗。 晏驚棠一瞧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立馬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兒,轉(zhuǎn)身就往屋子走,只留下一句,“剩下的你收拾吧,我回去洗澡了。” 音落,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房門內(nèi)。 晏時瀾拿著吹水機(jī),目光卻是久久落在晏驚棠離開的方向。 他的眼底有晦暗不明的情緒,似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好半晌,才收回視線,繼續(xù)給薩摩耶吹毛。 這只薩摩耶還是除夕的時候,他和大哥晏時卿去接晏驚棠到老宅過年的路上撿的,不足月的一只小狗,奄奄一息,硬是被晏驚棠給養(yǎng)大了,還特意取名為百歲,希望它能長久地在晏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