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咎眼皮一跳。 他下意識認為秦落衡知道了他們的逃亡計劃,轉念一想,又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秦落衡沒可能知道,他之所以說這話,只怕是察覺到了什么,他是在詐自己! 秦落衡來者不善。 魏咎面不改色,驚訝道:“秦博士何出此言?” “咸陽乃大秦國都,天下中心,地方郡縣之人想到咸陽,都需要要申請一系列的‘符’,我魏氏一族得陛下信任,遷到咸陽,這已是君恩厚重了,萬沒有‘圍城’想法。” “秦博士因何生出的這個想法?” 秦落衡拱手,滿臉歉意道:“就隨口一說,我的經歷魏兄是知道的,以往想來咸陽都十分困難,而今在咸陽,卻是少了幾分輕松,所以不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還望魏兄不要見怪。” 魏咎笑了笑。 不在意道: “我魏咎豈會在意這些?” “秦博士能對我吐露心中想法,實乃真性情之表現,怪不得秦博士在士人盛會上大出風采,我以往還認為有夸大,但聽聞了秦博士方才所言,才知是我鼠目寸光了。” “哈哈。” 魏咎打了個哈哈,不愿在這話題上多說。 那個話題很危險。 他并不想聊這個,萬一真讓秦落衡套出了一些話,那可是會真的壞了大事的。 秦落衡道: “魏兄抬舉了。” “我自己是什么水平,我自己還是清楚,若非得朝廷信任,斷不可能操持此等盛會,而且舉辦的也差強人意,只是朝廷沒有怪罪,世人夸大的虛名,其實我受之有愧。” 秦落衡滿臉嘆惋,不知說的是真話,還是敷衍之語,但魏咎都不敢有絲毫大意,秦落衡的身份特殊,而博士的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卻能直接給始皇上疏。 正因為此。 在得知秦落衡要來后,他早早就暗生警惕,更是親自吩咐,就是想把秦落衡給糊弄過去,只不過,他還是小瞧了秦落衡,秦落衡看似爛漫天真,但言語中并不乏算計。 稍有不慎,便會上套。 關鍵他的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人實在捉摸不定。 兩人走上一座石橋,下方流水潺潺。 望著下方潔凈水流,以及游動的魚兒,秦落衡忍不住嘆道:“魏府的環境真是出奇的好,這水中的魚兒卻是皆若空游無所依,實在是美不勝收。” 魏咎笑著道: “秦博士盛贊了。” “只是人工鑿成的小溪罷了。” 魏咎這時也謹慎起來,盡量保持少說話。 秦落衡微不可查的看了魏咎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魏咎的謹慎態度,他已經察覺到了,他本就覺得六國貴族不會安于沉寂,而今見到魏咎的舉止,更是坐實了心中想法。 秦落衡點點頭,決定再裝傻一回,繼續道:“這人工鑿成的小溪要花費不少錢財吧?” 魏咎目光微闔,聲音清冷道:“這我不知,這是當年魏王所建,至于具體花銷了多少,我卻是不得而知,想來也是花銷不少。” 說著。 魏咎也嘆了口氣,說道:“魏王昏奢無道,心中只有個人逸樂,就算是亡國了,依舊大肆揮霍,若非秦廷仗義,魏地民眾恐早就怨聲載道了,我替魏地民眾感謝朝廷。” “秦廷夷滅六國是為天下除害!” 說完。 魏咎朝秦落衡行了一禮。 秦落衡側身,并沒有受著一禮。 話題一轉道:“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我方才來尚商坊時,也是第一次見到原六國的訪市,當真是無比的奢華,不知魏氏一族在城中經營什么?” 魏咎皮笑肉不笑道:“就開了一些食舍,入住的邸店,還有幾間規模很小的鋪子,算不得什么,僅僅能供養魏氏一族溫飽,秦博士前面也看到了,魏氏一族族人眾多,若非有這些小店,恐怕族中大部分人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即便如此,還有人飽一頓饑一頓。” 正說著,魏咎就面色一沉,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收回心神,拱手道:“讓秦博士見笑了。” “說到這。” “其實還得感謝秦博士。” “若非上次士人盛會,我魏氏開的食舍、邸店恐沒那么好生意,正是有那次盛會,我魏氏一族這幾月,都沒有太愁生計,可惜士人盛會時間太過短暫,不然我魏氏一族何愁擔心溫飽?” “哈哈。” 秦落衡道: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兩人走下石橋,秦落衡突然道:“魏兄,若是有朝一日能離開咸陽,你會去那?又會去做什么?” 聞言。 魏咎心頭猛跳。 他連忙把目光移向一旁,不然自己的情緒波動被秦落衡發覺,他目光盯著小溪,沉吟片刻,苦笑道:“秦博士卻是說笑了,咸陽是天下最繁華之地,我已經在咸陽了,何必在圖羨其他地方呢?” “而且。” “也沒有這個機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