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進到室內。 叔孫通朝周青臣行了一禮,開門見山道:“周仆射,我今日聽說了一個傳聞,不知周仆射可曾聽聞?” 周青臣看了叔孫通一眼,也猜到了叔孫通說的何事。 冷聲道: “我為博士學宮掌事,自然有所聽聞,不過是些宵小傳的假消息罷了,還說秦落衡有成為博士祭酒的心思,這就是無稽之談,齊國都已覆滅,稷下學宮也早已消亡,哪還有什么祭酒?” “大秦沒有祭酒,也不會有祭酒。” “大秦只有博士仆射!” 叔孫通笑盈盈道: “這是自然。” “大秦從來沒有立過祭酒,從一開始便只設立了仆射一職,但秦落衡這人心志不小,又正值意氣風發之時,難免不會生出一些想法,我覺得他所圖非是祭酒,而是仆射一職。” 周青臣目光一沉。 叔孫通憂心道: “周仆射,你切莫大意疏忽。” “這秦落衡來勢洶洶。” “他數月前還只是一名史子,眼下卻已成了博士,跟王氏、太醫院的醫生關系匪淺,還跟廷尉府的人眉來眼去,這人的確志大才疏,但極善于攀附,加上心高氣傲,未必真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你對秦落衡有何了解?”周青臣問道。 叔孫通凝聲道: “這人桀驁不馴,性格乖張,有小才但無大德,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他剛來學宮便對我儒家指手畫腳,還對百家呼來喝去,我估計,他早晚會把手放到仆射頭上。” “他敢!”周青臣勃然怒道。 叔孫通繼續道: “他二十不到,便已是博士,志得意猖之下,有什么做不出?連黃景修他都敢當眾羞辱,更敢當街殺人,仆射,你認為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依我看,他放出這消息,分明是在試探。” “若是仆射毫無反應,聽之任之,秦落衡便會認為仆射好欺負,以后只會越發得寸進尺,等到他在學宮站穩腳跟,拉攏了一些百家學派,到時恐會跟仆射開始分庭抗禮了。” 周青臣冷哼道:“一個豎子,我豈會怕他?” 叔孫通搖頭道: “仆射,非是我貶低,仆射或許真比不過。” “仆射掌學宮五年有余,而那秦落衡入學宮也就幾日,成為博士更是不到數月,卻是能挑戰到仆射的地位,若是朝廷得知,定會以為仆射御下無術,以至于被人專了權。” “到時......” “仆射之職或許就易主了。” 說完。 叔孫通便閉口不言。 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靜等著周青臣做出回應。 他很了解周青臣。 周青臣是一個權力欲望很重的人。 當年秦召天下名士為博士,周青臣是第一個來投的,后面更是主動展示自己的理事治學之能,借著第一個來投的優勢,成功的被任命為了博士仆射。 仆也,射也,皆領事之名也。 他這仆射相比虛職的博士,除了年秩高了一百石,還有一定的實權,更能不時的面見皇帝。 所以周青臣很在意仆射之職。 叔孫通正是清楚這點,一開始便直攻七寸,把祭酒之事,引到了仆射之職上,以周青臣對仆射之職的重視,他定然不敢再對秦落衡漠然無視。 周青臣目光陰晴不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