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聞言。 叔孫通臉色大變。 憤然罵道: “區區黃口小兒,也敢妄議我儒家?” “你看過多少圣賢書籍?知道些什么道理?連基本是非都不明,也敢在我等前面大放厥詞?你為博士,跟我等并列,簡直是我等士人的莫大恥辱。” “不敬王道,面諛秦政,還意圖混淆是非,簡直一派胡言!” “大秦近年來土地兼并成風,民間甚至有諺言: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這就是大秦不施仁政的后果,仁義不施,王道不復,天下如何能大治?” “唯有我儒家才是真正的治世之政。” “道墨法三家,早就失了本心,淪為了秦政的附庸,唯有我儒家一直堅守,現在倒怪起我儒家不思變通來了,何其荒謬?” “我儒家講中庸,何來不容?” “你對我儒家百般挑剔,那我問你,墨子講兼愛,何以不容暴君暴政?法家講愛民,何以不容疲民游俠儒生?道家講道法自然,何以不容天斗地斗人斗?” “凡此等等,根源皆在于一處,大道同則容,不同則不容。” “兼容一切,無異于污泥濁水,無異于自取滅亡。” “我儒家深知其中道理,自然不愿跟濁派同流合污,再則,我等儒士皆為圣人門徒,自當歌頌圣人學問,這有何不可?” “圣人之學,豈會有錯?” “現在的百家,除了我儒家,還有誰在恪守本心?還有誰堅持自家原有的道義?其余學派早就面目全非了,這些名不副實的學派,也配讓我儒家高看一眼?也配與我儒家共事?” “何等荒謬!” “我儒家若真的毫無底線,跟其他學派一樣趨炎附勢,那才是枉為圣人學派,那才是自甘墮落,我儒家正是有自己的堅守,才能成為天下的正大學派,也才能公然自立于天下,這也是始皇要拜我儒家統掌天下文學的原因。” “因為我儒家有獨步天下之氣節!” “若是大秦誅我儒家,那非是我儒家之錯,而是秦政在自絕于王道、自絕于文明、自絕于天理,百年之后,秦人必定愚不可及,天下也定然歸復一片蠻荒。” “我儒家才是天下治學正道!” 說完。 叔孫通臉上浮現一抹傲色。 四周其他博士對視一眼,眼中都閃著異彩,叔孫通的這番回擊,甚合他們心意,讓他們不由齊聲的喝了一聲彩。 秦落衡起身。 他站到前面的坐席旁高聲道: “此言大謬。” “《周易·系辭》云: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天下哪有一層不變的道理?” “若是天下不變,現在華夏都還在茹毛飲血,你們豈能衣冠楚楚的在這侃侃而談?儒家是孔夫子在天下亂象之際,尋求治世之變而立的,連孔夫子都在尋變,你們何來資格辱沒求變者?” “誰人不知墨守成規,便能少犯錯?” “但正是百家有著自己的執念和堅守,有著對天下的熱忱,他們才這么積極的求變,正是有著華夏列位先賢的積極求變,華夏才能從茹毛飲血,進入到刀耕火種,再到如今的禮樂俱全。” “你們不感念華夏先賢的求變,反倒故步自封的自以為是。” “儒家的墮落正是因你們而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