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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看著漸漸走遠的東方勝，戈止武知道一個難題擺在他面前。

    他一直在極力回避這個問題，但現在似乎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坦誠，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可做起來卻非常困難的行為。

    即便是戈止武實力如此強大，他也不敢將自己是殺死雪傲陽的兇手這件事說給雪菱蕓聽。

    可現在不說的話，東方勝會替他說。

    他就像鴨子一樣，不得不被趕上架。

    “這么晚了，有事嗎？”

    雪菱蕓看著戈止武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的心里肯定藏著某件重要事情。

    “有件事一直憋在我心里，現在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

    反正雪菱蕓早晚都會知道殺死他弟弟的兇手是誰，既然如此，還不如由戈止武來坦白。

    “是什么？是你和東方勝是老朋友嗎？我之前一直都有所懷疑，我應該早就猜到你們的關系的。”

    關于戈止武與東方勝的會面，已經有人向雪菱蕓進行了密報。

    “不，是另一件事，關于你弟弟雪傲陽的事……我就是殺人兇手。”

    當這句話說出口后，戈止武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下。

    那沉重的心理負擔瞬間輕松了許多，只是當他看到雪菱蕓那由驚愕轉變為悲傷的表情時，心情也跟著悲傷起來。

    “為什么？你為什么就不肯原諒他？因為仇恨？出去！”

    雪菱蕓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的兩位親人全都死在這個男人手中。

    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到這種不死不休的局面，雪菱蕓始終無法理解男人們之間那種所謂的仇恨。

    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悲傷脆弱的一面，非常堅決地將戈止武趕出了房間。

    親人終究已經逝去，生活終究還要繼續下去。

    雪家的其他親戚還生活在這座城市中，他們還需要她這個依靠。

    她永遠不能把脆弱的一面呈現在大家眼前，所有的悲傷只能在孤獨寂寞時留給自己。

    “怎么了？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是快死了一樣。”

    戈止武剛邁進院落，沐靜影就發現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這可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命運確實跟我們幾個開了一個玩笑，我就是殺死雪菱蕓兩位親人的兇手。以前阻隔在我們兩人之間的是身份，那是他們制造的。現在阻隔在我們兩人之間的是仇恨，那是我制造的。有些地方一旦離開，就永遠都回不去了。有些故事一旦開始，就由不得你我來決定結局了。”

    雪菱蕓沒有仇視，沒有怨恨，甚至沒有對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她只是一個人躲藏起來撫慰自己心中的哀傷。

    這帶給戈止武巨大的精神壓力，雪菱蕓越是這樣獨自承受痛苦，戈止武就越覺得自己的靈魂是多么丑陋。

    “那你打算怎么辦？離開這里嗎？”

    聽到這個消息，沐靜影也是一愣。

    到這個時候，她實在搞不懂戈止武與雪菱蕓那錯綜復雜的關系了。

    “不，在她的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我必須留在這里。”

    雪菱蕓越是不追究這件事，戈止武心中越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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