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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和人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打虎，獵熊一樣。

    為了利益就算是命都可以不要，區區惡心自然就更不足掛齒。

    同理，那些小男孩想從武則天手里獲得便宜富貴，除了需要奉獻笑臉還有年輕肉體，也得承擔隨時失去生命的風險。

    張氏兄弟最終為那幾年的紙醉金迷肝腦涂地在女皇帝寢宮門外。

    大臣們對斬殺他們這事給出的解釋是他們蓄意謀反。

    其實，誰都知道，任何人都可謀反，就算太監與宮女都有可能謀反，唯獨這倆人不可能反。

    就算手里有兵權的韓子高也無法謀反，在陳國皇帝死后，面對新皇帝的屠刀，唯有引頸就戮，別無他選。

    倒不是說他們因為與皇帝的特殊關系，就比別人多出一副赤膽忠心，寧死都不愿反抗皇權，讓皇帝的江山出現動蕩不安局面，而是沒人會聽從男寵的指揮，更沒人愿意看到，一個卑微到無任何名譽可稱道的人成為萬人之上的統治者。

    歷史上唯一一例男寵成功起兵，主角是燕國皇族慕容沖，一位傳說中雌雄莫辨，有閉月羞花般容貌的美男子。這人在少年時代，甚至一度被人們視為禍亂天下的紅顏禍水。以容貌獲得這種評價的男人極為罕見，除此似乎只有漢代的董賢，還有唐朝的二張。

    他能起兵不是因為他是天縱英才，而是由于他有故國皇族的身份。

    其失敗也不是因為他武略不足，事實上他在戰場上打敗前秦皇帝，足可證明他不愧人中鳳凰的稱號。

    那場最終的謀殺，只因為良臣猛將們可以臣服于故主女人的腳下，但絕不會接受一位男寵的統領。于是，這只鳳凰很快就被臣下們謀殺，消失在浩瀚的歷史煙波里。

    以能力論，慕容沖不見得比其他燕國貴族差，可是那段曾經讓他備受屈辱的經歷，最終還是將他拉進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說起羞辱，他同時代的慕容垂，自己兒子被對方殺死，妻子被對方納入寢宮，還要卑躬屈膝為對方所驅使，所受屈辱不見得比他小。如果沒有那場淝水之戰，慕容垂簡直就是華夏歷史上最大的懦夫。

    他舉兵后被視為如勾踐一樣的英雄，同樣起兵的慕容沖則從沒被人當做復國英雄。

    在他們的觀念里，勾踐吃夫差的屎這丑事，遠比慕容沖陪后秦皇帝睡覺這穢聞要高級。前者是背運英雄的忍辱負重，可用對方的血洗刷恥辱；后者只是伶優所受胯下之辱，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恥，是刻在這人骨頭上，甚至靈魂上的卑賤兩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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