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賽場的每一寸聲音, 都在兩個年輕人注視著demon的視線中逐漸遠去。 那些沈燁所說的,屬于他和demon的恩怨, 仿佛還在他倆耳邊。 *** 屬于神與魔的故事,或許很簡單。 在互有輸贏之前, 沈燁出道第三年, demon就以新人之姿挑戰過他。 兩個電競選手之間的宿敵孽緣,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同樣的雨夜, 同樣跨越幾千公里的距離,沈燁第一次到太平洋彼岸的美國打比賽,就是在那里, 他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瞄準怪物爆頭機器, demon。 想當年10多歲的落夜大神,是公認天賦最高的國人電競選手,在國內可以說是無敵到寂寞, 所以他從另一種意義上很珍惜國際上的對手, 跨國業務也發展得很順利。 沒見過幾次面,他就能和美國選手比劃肢體語言比劃到寢室去;能和歐洲選手用十級英語法語波蘭語聊天, 恨不得拉人家入黨;與同在東亞的日韓選手, 更是親密無間, 最后連對方國家打牌搓麻將的玩法都互相懂了,只差賽后血戰到底。 對同樣強大的demon, 沈燁自然曾想過, 他們之間能有惺惺相惜的友誼。 可是事與愿違,他們似乎從一開始, 就沒有過任何可以做朋友的時刻。 第一次在比賽中相遇,即便地點是美國賭城,但電競不受重視,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所以那場8進4比賽中,雙方只得頂著不正常的pin值(延遲)大戰,最后,以17歲的沈燁險勝十四五歲的demon告終。 但頭一次參加世界大賽的天才少年demon顯然不服這個后果,不僅在后臺和人爭吵到眼睛發紅,還放言要是被他拿到了最后的冠軍,他一定拒絕上臺領獎,打爛主辦方的臉。 當時的比賽是雙敗賽制,即便輸了也有可能從敗者組殺出來,只不過壓力會大很多,多打幾場比賽也十分耗費精力,很難實現。 當年,demon和人爭執時,沈燁就站在一旁。 他看著demon委屈得大怒的表情,一秒便懂了這個歐洲少年和自己所認識的國內選手,都有所不同。 要知道,中國的孩子到了十多歲的年紀,便很少有人再會為受了委屈大吼大叫了,哪怕是沈燁,都有點不知所措,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 這時,主辦方的人也過來了。 或許,他們很清楚中國人中庸柔和的脾性,所以很耐心地和中方的人解釋——縱然雙方的pin值都偏高,但比賽環境總歸不夠公正,影響比賽結果,能不能重賽。 中方唯一的教練懂一些英語,知道他們帶點欺負人的意思,所以當然據理力爭,不同意重賽——主辦方要重賽不早重賽,現在結果已定,若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重賽,怎么看都是勝方壓力比較大。 畢竟只要重賽,就得跟觀眾承認是設備出現了問題,勝方再贏一次是必須的,否則輸了只會被嘲諷只配靠不正當手段贏。 為此,大人們的爭論聲開始越來越大,兩個少年則四目相對,沈燁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那個夜晚,賭城特有的喧囂被隔絕在場館之外,當時的沈燁還不是如今成熟冷靜的北極星,他也才不過十七八歲,卻在認真看了稚嫩的demon幾十秒后,下定決心拉了拉教練的手臂。 是的,那一天他同意了重賽,還像個懂事的大哥哥般,讓demon別哭。 面前白人少年的驚訝溢于言表,卻終未對他表示任何感謝,反而移開了清澈的海藍色眼睛。 而接下來的比賽中,demon雖然戰勝了因為壓力過大而連續失誤的沈燁,卻并未進入決賽,沈燁則迎著全世界的嘲諷,調整狀態從敗者組一路殺出,斬獲那次邀請賽冠軍,逆風翻盤打了所有人的臉。 那時,圈內也曾人心振奮,也曾極盡溢美之詞,但年少的選手在披荊斬棘的過程中留下了多少傷痕,卻早已無人在意。 賭城這場比賽,在沈燁跌宕的電競生涯中,不算多蕩氣回腸,卻是他和demon恩怨的開始。 之后兩人便一直互有輸贏,demon親手送了他第一個世界亞軍,他也以更好的表現回敬了對方——但真要說的話,他還是認為自己和sarang糾纏比較多,不然也不會落個孤寡老gay恐女實錘的名號。 畢竟他聽多了demon的惡言相向,早已沒心思去追溯當年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好是壞——反正在類似的情境下,他這邊單方面閃屏嚴重,demon也并沒有要說一句什么的意思。 或許團體賽還是區別于當年的單人賽,demon本來也沒有這個義務。 沈燁若追溯,無非是要告訴對方,當年那場8進4重賽輸完自己下場就哭了,亦或是告訴對方,后來那次閃屏差點導致自己離開電競賽場——但,難道這樣,對方就會有所動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