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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嘴角含笑，淡淡道，“嗯，這世上聽我說過這件事的，加上你，一共三人。”
洛川心中一動，方才朝暮親口說過心月曾聽他說過，再除去自己，便唯有一人！
朝暮道，“所謂逆道六賊，乃，惰懼怒貪執(zhí)妒，六類，凡此六類具其一者，便是終身難入上三境的結(jié)果，然則此六賊隨心，會隨著修行越聚越深，極難去除，以至于積重難返，是以在心月晉入中三境之后，我便著人從族內(nèi)選取了六個族人與之一一對應(yīng)，放在心月身邊，時刻提醒她，此六賊者，不可沾染。”
洛川面上現(xiàn)出驚訝之色，然則心中的震撼，卻是更深了不知道多少。
心月贏得了的這六個追隨者，放之中洲凡俗之間，已然是可以威震一方乃至于開宗立派的強(qiáng)者，這件事，在包括千雪在內(nèi)的所有人看來，都可算是困難重重的某種成就，可在眼前的狐族老祖眼中，竟就只是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甚至稱不上算計的小事。
而現(xiàn)在，作為某種意義上的見面禮，這位朝暮老祖大概只要一句話的事情，就可以讓洛川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以所謂逆道六賊的順序，與她們依次相見，并最終贈予他作為追隨者，無論他是不是想要，更無論那六個六境的強(qiáng)者，愿不愿意。
黃楊的惰，綠蘿的懼，桉的怒，蒼耳的貪，葵花的執(zhí)，風(fēng)鈴的妒。
這一切的東西，恐怕早在她們進(jìn)入中三境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已現(xiàn)出端倪，可老祖并不在乎，任由她們將各自的賊念修得深入骨髓，也不曾降下任何恩賜點(diǎn)撥。
他高高在上的，好像這狐族的神靈，以萬物為芻狗......
洛川內(nèi)心復(fù)雜，緩緩道了四個字出來，“原來如此。”
朝暮低頭看書，一頁又一頁，看過了幾頁之后，才再度開口，“逆道六賊，是當(dāng)初我為心月上的第一課，今日，它也是我為你上的第一課，希望你謹(jǐn)記在心，做到勤勉無畏，寧靜平和，淡泊豁達(dá)，可以比前人走得更遠(yuǎn)，便是好事。”
洛川聞言不禁苦笑，心想所謂前人也包括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你么，“晚輩謹(jǐn)遵老祖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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