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素寒璧從煌日宗離開的時候, 煌日宗全門上下,已沒有一個活口。 粘膩的鮮血從純潔無瑕的白玉階上汩汩流下,素寒璧腳踩著這些鮮血, 一步一步走出了煌日宗。 在煌日宗的山門之下, 還躺著一位尚存一息的煌日宗弟子。 這弟子抬手, 將那無力的手伸出,試圖拽住素寒璧的裙擺。 但當那冰涼的手攀上素寒璧裙角的時候,她手中那冷白『色』的劍鋒便輕輕一掃。 寂靜無聲, 斬斷的手墜落在地, 素寒璧無情地跨過了煌日宗最后一具尸體。 素寒璧望著天際,輕輕嘆了一口氣。 煌日宗『逼』她到這地步,在暗無天日的黑淵鏡中囚禁不知道多少時光。 這是比死亡還要更加可怕的放逐。 他們……究竟有何仇怨? 大抵有些人的惡意是天生的。 即便將煌日宗全門上下屠戮殆盡, 素寒璧也未曾覺得有一種復仇之后的釋然。 誠然, 素寒璧在奪走他們『性』命的時候,手不會再抖, 眼中不會再有抑制不住的淚水。 但看到眼前那鮮活的人在她的劍下變得冰冷沉默, 素寒璧卻沒有來的感覺到了一種空虛。 她縱身飛入云端,以睥睨天下的傲人速度往前行。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驚懼、崇敬的, 再不會有人想要平白無故地奪走她的『性』命,她也不會成為他人砧上魚肉。 但是……素寒璧覺得,她或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唯一的快感, 來源于利劍刺入敵人胸膛, 隨著那一聲“噗呲”的輕微聲響,鮮血飛濺,宛如一朵綻開花兒,素寒璧喜歡看這樣的花兒。 她御劍而行,在云端之上, 思考了很久,終于想起了自己似乎還有個仇家。 那就是最開始的碧云劍派。 若不是碧云劍派因她不加入他們門派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追殺她,她也不會被煌日宗發現,以至于莫名其妙被關進黑淵鏡中,承受那無窮無盡的黑暗。 素寒璧握緊手中劍,往乾天嶺的方向而去。 從煌日宗到乾天嶺嗎,也有幾日腳程。 素寒璧想,她應當給屬于她的第一把劍起個名字。 這把劍揮擊的時候,似乎隱隱有著五『色』的光芒,并不顯眼。 素寒璧很喜歡這五種顏『色』,相輔相成,交相輝映,似乎暗合天地之道。 她想來想去,也只想出一個名字叫“五『色』”,但如此強的一把劍叫這樣普通的名字,總覺得有些掉價。 最終,素寒璧絞盡腦汁,總算是取了個諧音“無瑟”,若是寫成文字,總比“五『色』”來得要好聽些。 這是素寒璧第一次如此用心地給別的人或者東西取名字。 就算是寒月谷中的那只與她相伴多年的黑蛟,在素寒璧口中也不過得到了“蛟蛟”這般簡陋的外號。 素寒璧總歸是有些敏感的,她能夠從心底深處隱隱地感知到來自這條黑蛟的危險,縱然她知道黑蛟與她關系好,但也終究是隔了一層。 但只有這把劍,是不一樣的,素寒璧與他沒有隔閡,一人一劍天生便是如此的契合熨帖。 素寒璧想,若無瑟有心,那么她與他的心應當是貼得無限緊的。 畢竟,他是……她唯一的一根軟肋啊。 素寒璧抬眸望向自己手中這柄修長美好的利劍,那冰冷如鋒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些微的溫柔。 這是她很久很久都沒有『露』出的情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