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作為東道主,天山道主忍不住看向老神在在的秦霜陸林夫妻兩人,問道:“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秦霜不僅不著急,反而安撫道:“道主莫急,且看。” 天山道主:“……” 只能繼續看。 此時陸溪繞著柳纖纖和陸鶴兩人走了兩圈,柳纖纖剛才蓄了一會兒力氣,想要趁著陸溪放松警惕是逃跑。只是她剛剛支起上半身,還沒來得及動,陸溪一腳狠狠踩在她的背上。手中握著的匕首幻化成了一把纏繞著雷電的紫色長劍,劍身正好抵著柳纖纖的下頜,將她的腦袋高高挑起:“想跑?可沒那么容易。” 察覺到那種冰冷入骨的觸感,柳纖纖害怕得打了個哆嗦。 此時此刻,柳纖纖終于意識到,面前這個面容冷清的女人,眼睛里燃燒著如同業火一樣的火苗,能把她燃燒殆盡,能要她的命! 柳纖纖咽了一下唾沫,害怕了,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陸溪笑了笑,手中的劍一動,立即在柳纖纖的臉上畫出一道淺色的傷疤來,紅色的液體涌出,很疼,柳纖纖還是一動不敢動。 “約莫是八百年前……瞧我這記性,我都記不清今夕何年了。” 陸溪仰頭看向她的一對父母,頗有感慨道:“當初,我和師兄一同下山門歷練,參加秘境歷練。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們在路上遇見了這個叫做柳纖纖的散仙,她利用師兄對我的不滿,離間了我們玄青門弟子的感情,乘虛而入,隨后頂替我的臉,用的身份,入了師門,當了一個虛假的‘陸溪’。她叫我的父母爹和娘,她用的臉,穿的我衣裳,把我的東西據為己有。她雖然沒有奪舍,可所作所為,卻比奪舍還要令人厭惡,令人作嘔。” 陸溪的話說完,剛才還一臉淡定的秦霜陸林夫婦第一個不干了。 他們單知道女兒為了回來受了很多苦,可當親耳聽到是另一回事。如今,他們一個個都面紅耳赤,紅著眼睛,想要跳下去找柳纖纖和陸鶴算賬。 這一次,反倒是天山道主冷靜下來,知道是一樁冤有頭債有主的孽報,便安撫道:“兩位莫急,相信令愛能處理好,我們靜觀其變便是。” 秦霜悄聲對陸林說:“溪兒年紀小,若是心軟,不敢殺人,一會兒你我在山外蹲一蹲,定要叫她灰飛煙滅!諒道主也不會阻礙你我替天行道,只管放心干便是。” 陸林同樣怒不可遏,對于妻子的提議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年紀小、心軟的女兒陸溪,拿著紫竹幻化出來的長劍,挑開柳纖纖臉上覆著的千面,使得柳纖纖臉上血淋淋的,她卻一點都沒手軟。 “這是‘千人面’對面?你就是用這個東西瞞天過海,欺騙我的父母?” “還給我,還給我!”柳纖纖意識到她的偽裝已經徹底失去,真正的面目展露于人前,終于著急起來。 陸溪卻哪里會給她機會? 一腳將她踢翻。 隨后,陸溪大聲道:“柳纖纖占用了不屬于她的東西這么多年,如今我便要把不屬于她的東西拿回來。當初她入玄青門時,不過區區一個筑基修士,這么多年,我的父親母親沒少喂她丹藥,補貼她,硬生生把一個資質奇差的人,喂成了金丹期修士,其中的付出不可謂不大。我不要她的命,我只是要她的靈根。” 話音剛落,陸溪手中的長劍頓時化成了無數小飛刀,對著柳纖纖背后的靈脈飛過去,把她最后一條靈脈,切斷了。 柳纖纖哀嚎一聲,之后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還沒死,還活著,只是丹田內再也感受不到靈氣的存在,四肢也不再輕盈,感覺灌了鉛一樣沉重。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柳纖纖本來吹彈可破的皮膚迅速干癟、風化,皮膚上皺紋遍布。一頭如瀑的青絲,也瞬間變成了一頭如干草一樣的白發。不過眨眼,就從一個二十歲的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老嫗的模樣。 柳纖纖呆住了——實際上,不止是她,她身邊的陸鶴也呆住了。 柳纖纖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臉,摸到皺紋的痕跡,從陸鶴的瞳孔出看到自己那像鬼一樣的影子,尖叫起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她變成這樣鬼樣子,以后要怎么見人? 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是了,不殺她,是為了讓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有修為的時候,柳纖纖是妙齡少女的模樣,可實際上,她已經很老了,很多歲了,甚至自己也記不清自己多少歲。如今修為盡失,沒有靈力維持,她就像一朵失去了灌溉的花朵一樣,迅速枯萎,凋零,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副容顏。 一個女孩子,有誰能承受得了自己變成一個又老又丑的怪物?! 柳纖纖發了狠的看向陸溪,如果目光能殺人,此時的陸溪身上已經多了不知道多少窟窿了。 然而即便內心憤怒無比,柳纖纖殺人的目光依舊無法對陸溪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是她自己,她的體力也更個遲暮的老人一樣,光是這么一喊,這么一瞪,就已經累得氣喘如牛,趴在地上直不起腰來。 此時的柳纖纖便知道,她要死了,要老死了! 多么可笑,修仙者與天爭命,到頭來,卻要像個凡人一樣老死! 柳纖纖悲憤交加,孱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立即吐了一口血,然后暈死過去。 然后,接下去就輪到陸鶴了。 陸鶴看到了柳纖纖的下場,再次發揮了他不要臉的長處,跪下來對著陸溪砰砰磕頭:“師妹!師妹我是你的師兄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是受到了這個妖女的蠱惑,我真的沒想那么對你的,我真的——” 還沒等陸鶴的長篇大論說完,紫竹飛回來,化成一把長戟,陸溪手腕一抖,長戟的矛頭對著陸鶴的咽喉。 她冷聲道:“夠了,你閉嘴!” 陸鶴噤聲,緊張的呼吸,不敢說話。 “柳纖纖該死,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該死,可是難道你,就無辜嗎?!” 說到后面,陸溪的尾音勾起,聲音十分凌厲,看上去已然暴怒無比。 手里的長戟也跟著往前送了幾分,刺破陸鶴的皮膚,有一股鮮紅的血液流下來,觸目驚心。 陸鶴顫顫巍巍,抖著聲音問:“師……師妹,為何這樣?師兄,心里一直……念著你,我……我當初也只是受了蠱惑,我并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 “你罪有三。” 陸溪不看向他,慢悠悠道:“其一,為人子弟者,自當盡孝,可是你這些年來,不僅沒有為我的父母分憂,反而欺瞞他們的,為了免于受罰,隱瞞自己的真相,此舉比柳纖纖還要令人作嘔。” “其二,受人所托,自然應當忠人之事,當初我的父母把我交托到你的手上,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給你。結果,你沒有完成任務不說,還帶了一個假貨回去,此舉是否為不忠不義?” 若是陸鶴沒有因為害怕受到處罰從而把原主真正的處境期滿下來,原主說不定還不會死。可他為了自己的私利,棄之不顧,明知道會兇多吉少也依舊冷下心腸來不管不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