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妻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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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0-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楚凌蓮勃然大怒。她怎么也想不到, 楚湉湉竟敢拐彎抹角罵她不是人!
果然大哥叫女兒尊敬她這個姑姑, 不過是表面功夫, 私底下在妻女面前,指不定有多瞧不上她和她一家人吧?
見楚湉湉繞過她就要走,楚凌蓮想也不想, 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給我站住!你表姐因為你,都得了抑郁癥了,天天關在房間里不肯出門。她年輕不懂事, 明顯是被別人挑撥陷害了, 你一直緊揪著她不放, 是想逼死她, 逼死我們嗎?你小小年紀, 怎么心腸這么歹毒, 連親人手足都不放過?”
她手勁很大, 楚湉湉被她扯得痛,皺著眉嘶了一聲, 卻甩不脫,冷著臉斥道,“那姑姑應該給表姐找個心理醫生,科學治療才對!我也想知道,她怎么心腸這么歹毒,連親人手足都不放過?”原話返還給她。
一句話把楚凌蓮氣得腮幫子上的肉直哆嗦,扯著楚湉湉的胳膊, 把她拉得一踉蹌,一手高高揚起,“你說誰有病?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下班時間,大廳里人來人往,兩人間這番動靜,免不了引人側目。托蔣鹿鳴在背后興風作浪的福,楚湉湉的臉現在在公司里知名度頗高,連帶著不少人也知曉了楚凌蓮疑似侵吞亡兄遺產的事情——沒有證據歸沒有證據,可人人心中都有桿秤,自有自己的判斷。
此刻眼看著楚凌蓮要動手,有人看不過去,走上前來詢問,“這是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啊。”
楚凌蓮這時已經完全紅了眼,不僅充耳不聞,還不管不顧地決意要給楚湉湉幾個耳光,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楚湉湉沒料到姑姑居然真的不顧場合,論力氣,她不是楚凌蓮的對手,但也沒有站著任她動手的打算。借著同事的干涉阻擋,她險險躲開楚凌蓮揮過來的手,抓住她攥著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的一根指頭,往反方向一掰。
“啊!”
楚凌蓮不防吃痛,慘叫一聲,松開了楚湉湉的胳膊。意識到周圍匯聚過來的視線,她眼珠一轉,捂著手,痛苦呻|吟得更大聲,“唉喲!姑姑不過想找你澄清誤會,只求你放你姐姐一條生路……你跟小時候一樣,罵我打我出氣也行,折斷我的手指也罷,你要是還喜歡楊逸辛,我讓你姐姐讓給你,你就行行好,別逼她走上絕路了吧,姑姑求求你了!”
她嗓門全開,嚎啕著又要去拉扯楚湉湉。
既然撕破了臉,她索性要大鬧一場。女兒被害得處境如此尷尬,跟楊家小子也分了手,怎么能讓罪魁禍首還舒舒服服地在顧氏實習,過得逍遙自在?
清官難斷家務事,同事又怕這會撒潑的女人碰瓷,有心相護,卻束手束腳。好在這時保安趕了過來,攔住了楚凌蓮,不讓她靠近楚湉湉。無論她如何叫罵,保安始終用一句話回她:“不好意思,女士,我的職責是保障顧氏員工的安全。”
楚湉湉感激地謝過同事,面對這樣的姑姑,心頭升騰起一股無力感。
從大廳里其他人的目光中,她能感覺到姑姑這番話的效力——是的,她是輿論風波的受害者,然而蔣鹿鳴是她的表姐,是自家人。事不關己時,路人總是傾向于和稀泥,勸解以和為貴。可她這個受害者不僅沒有大度原諒自家血脈相連的姐姐,反而不依不饒地訴諸公堂,不惜逼著表姐走上絕路。多么小肚雞腸,多么可怕啊!
她甚至可以預想到,有些人會這么說她——你不過損失了一些名譽,后來不也真相大白了嗎?非要追究到底,吃相未免太難看吧!
她揉了揉胳膊剛才被楚凌蓮抓痛的地方,平靜地問她,“姑姑,我一直不懂,你明明這么怨恨爸爸,為什么在他活著的時候,你不敢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楚凌蓮一滯,像是被踩住了痛腳,“誰說我不敢——不!誰說我怨恨大哥?”
楚湉湉搖搖頭,既然她不敢承認,她也不欲與她爭辯,只道了一句,“姑姑,多行不義必自斃。”說完,她環顧四周,對周圍的其他員工略微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家門不幸,讓大家見笑了。”
態度平靜而大方,將楚凌蓮上門鬧事歸結于“家門不幸”。
圍觀群眾中不免有心思敏感的人在心中暗笑——“家門不幸”這個詞,一般都是老輩人感嘆家里出現不肖子孫的吧?用在一把年紀的楚凌蓮身上,有點好笑,又說不出的貼切。
“——這是怎么回事?”
看戲看得太入迷,大家回頭才注意到,顧總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來了,身邊跟著李助理,徑直往這邊過來。
“這是在干什么?”顧顯沒給眾人反應的機會,大步流星走上前,目光落在楚湉湉身上,從頭到腳仔細掃視過,看到她無意識揉著胳膊的手時,瞳孔緊了緊,旋即轉頭掃向楚凌蓮。
銳利鋒芒如有實質,令楚凌蓮情不自禁地心頭一凜。明明他還不到而立,自己比他多吃了二三十年的鹽,然而在這個男人居高臨下的氣勢面前,她卻感到一種抬不起頭,甚至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不過眨眼功夫,李助理已經跟幾個人打聽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低聲轉述給顧顯。顧顯聽著,黑眸中如有暴風雪在積聚。
“原來是楚女士,”他開口,“楚女士是方向感不好,還是視力不濟?這里是顧氏,不是菜市場。”
語氣沉沉,落在耳中,莫名有股冷意。楚凌蓮臉上有些掛不住,悻悻地擠出一抹笑,“看顧總說的,我是來找侄女說幾句話,沒想到這孩子這兩年脾氣愈發乖戾了,我想到早逝的大哥,實在是恨鐵不成鋼,才失態了。慚愧慚愧……”
竟然在他面前,還敢繼續污蔑湉湉!
顧顯怒極反笑,“是嗎?楚女士的說法,和我所了解的情況,出入不小。膽敢欺負我的人——在顧氏欺負我的員工,這種行為,我絕不容許。不如這樣吧,大廳四處都有監控,待會兒警察來了,交給他們來調查清楚這前因后果吧。”
楚凌蓮瞪大眼睛,訝然失聲,“警察?”
顧顯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楚湉湉身上,李助理適時插話道,“有人來顧氏尋釁滋事,騷擾顧氏員工,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過的事情了。我顧氏向來注重員工的安全與權益,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報警,由警察同志來處理。”
仿佛是在應和他的話,下一秒,就有幾個制服筆挺的警察進入大門,在前臺的指引下走到近前來。為首的警官亮了亮證件,先向顧顯打招呼,“顧總。”
顧顯點點頭,“周警官。”然后掃了李助理一眼。
李助理會意地領著相關各人,進入就近的一間會議室。楚凌蓮雖不情不愿,然而被兩名保安裹挾著,只得隨著移動。她心中倒是不怵——多大點事?警察也管不到她家的家務事啊!
李助理關上門,將吃瓜群眾們的八卦目光擋在了外面。隨后向周警官解釋狀況。
待到聽取完警情,周警官在本子上做好記錄,心里也已然有數。他轉向楚湉湉,接著問道,“請問楚小姐是否有受傷?”
楚湉湉只是搖了搖頭。這種狀況下,她無論是向警察告狀姑姑要打她,還是說她扯了她胳膊,都只會讓在場的其他員工們覺得她小題大做,報復心強。
“周警官這話問的!”李助理又發聲了,“楚小姐一看就是個軟和性子,替親戚掩蓋還來不及,哪會承認自己受傷了?你看看她胳膊上,唉喲,都青了,這得使了多大勁啊!我看最好還得去醫院檢查檢查,該不會傷到筋骨了吧?”
楚湉湉的短袖下面,白皙肌膚上隱隱可見一些似是指印的紅痕,看這個程度,過些時候很可能會轉為淤青。
周警官覷了眼顧顯,從他緊板著的臉色中讀不出什么來,但既然他默許了李助理的夸張,他心中更加有數了,在本子上記下一筆,“毆打導致受害人手臂受傷。”
楚凌蓮不知道他記錄了些什么,但一聽李助理的話,她不滿抗議,“警察同志,我可沒動她一根指頭!倒是她攥著我的指頭死命掰,差點弄斷了我的手指!”
周警官:“哪根指頭,給我看看?”
楚凌蓮伸出手,十根指頭白白胖胖,上面沒有任何痕跡,更別說斷掉了。楚湉湉那一下只是為了讓她松手,目的本就不是要傷她,自然什么傷痕都沒留下。
周警官哼了一聲,“這位女士,對警察撒謊,往大了說就是作偽證!”
他收起本子,示意下屬押住楚凌蓮,“尋釁滋事,打人致輕微傷,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規定,應當處以行政拘留。跟我們走一趟,配合進一步調查吧。”
楚凌蓮這才慌了,“誰打人了?你們顛倒黑白,血口噴人!”她轉向顧顯,“就算是顧氏,也不能私設公堂,還有沒有王法了?”
顧顯坐在楚湉湉旁邊,誰也看不到的地方,他垂在桌下的手牽著她的手,指腹不住安撫地輕輕摩挲她的手背。聞言他連眼皮都沒掀,“周警官只管依法辦案,如需要在顧氏調查取證,我們一概配合。”
周警官也道:“楚女士,我們出警都配有執法記錄儀,請您盡管放心,一切程序都是依法進行。沒有王法,咱們執行的是共和國法律,更確切講,您違反的是《治安管理處罰法》。”
像這樣的糾紛,本就可大可小,一般都是小事化了,調解一下就完了。然而顧顯不肯輕易放過,一旦上綱上線起來,堅決不肯接受和解,小小的糾紛也能轉化為一樁治安案件。
楚凌蓮做夢也沒想明白,自己明明打算的是軟硬兼施,迫使楚湉湉撤回針對蔣鹿鳴的訴訟,到頭來怎么變成了她被行政拘留?
周警官一行帶走了楚凌蓮,閑雜人等終于都離開,李助理也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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