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紀(jì)氏能耐，既是她的幸，也是不幸。

    孫氏一向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比長房的姑娘弱，今者小楊氏回來，流言蜚語可不少。

    一想起宋元啟那事，孫氏也覺得糟心，便道：“與你夫君就那件事比起來，旁的事情都可先放下。

    我是沒明白你的打算，此事除了上下疏通關(guān)系之外，別無他法。

    我們這里能借給你的東西也有限，要救他，還不如去求張閣老……畢竟他還是張閣老的門生。”

    “求自然是要去的，可畢竟多年在外，京城如今是個什么情況，女兒也不清楚。”

    所以小楊氏來這里，主要目的不是求助，“事情緊急，若跟只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怕還不知耽誤多少事情。

    如今父親也在刑部當(dāng)差，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如今巡按御史彭林已經(jīng)還京，約莫正在給皇帝說山東那邊的情況。

    宋元啟在周博之后，如今怕正好已經(jīng)轉(zhuǎn)到刑部，等著會審。

    可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們還不知宋元啟這件事最關(guān)鍵的一點在哪里，到底是無意卷入黨爭，還是因為先前周博之事的牽連？

    若連這件事都搞不清楚，還談什么救人？

    正好，小楊氏的父親在刑部當(dāng)差，若能有個消息，便再好不過。

    說起這個來，孫氏便又瞧了宋儀一眼，她對身邊丫鬟道：“我這里談事兒，孩子們干坐在這里也悶，如云你找?guī)е麄兿氯ネ嬉粫海俣诵┕P點心，萬莫怠慢了。”

    “是。”

    丫鬟退了下去，引走了宋儀等人。

    小楊氏一見，就知道孫氏是有話不好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兒說。

    只是有什么話不能直說的？

    “娘，可是我夫君那事有什么差池？”

    “差池大了。”

    孫氏嘆氣，“要說平時明哲保身也是個好本事，至少他能保住了自己。

    可你夫君，這一回著實糊涂了，也不看看周博是什么人，他兒子又是什么人。

    我記得你早先跟我說，你們家里有個庶出的五姑娘，也就是儀姐兒，曾被周家公子傾慕，周大人與你夫君之間已經(jīng)有過口頭上的約定。

    結(jié)果周家落難，你們這個未來的親家把事情給做絕了，竟然半分都沒管過。”

    “……可這與……”

    話說到一半，小楊氏便說不下去了。

    孫氏冷笑一聲：“虧得你還有腦子，知道回來問我消息。

    昨兒我央了你爹打聽，才知道那周兼在他爹出事之后，以生員之身進了府衙當(dāng)書吏，不久在彭林離開濟南的時候又被帶走，成為了彭大人的幕僚。

    你前后想想，這件事到底是誰辦的？”

    “難道是他？”

    小楊氏只覺得平地里一聲驚雷炸響，叫她整個人都昏了頭。

    “除了這一位還能是誰？

    說什么陷入黨爭，也不過是借口。

    甭管你夫君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兒，鐵定與這個周公子脫不開關(guān)系，天底下沒這么巧合的事情。

    官場上的事情，哪管你是黑是白，白的能抹成黑的，黑的能抹成白的。

    都說過，莫欺少年窮，你那夫君也是太糊涂。”

    孫氏言語之間，也有些看不起宋元啟的味道。

    當(dāng)初宋元啟若不是張閣老的門生，楊府又指望著巴結(jié)上張閣老那一脈，不會再嫁個女兒過去。

    自個兒好好養(yǎng)著的姑娘給人當(dāng)了續(xù)弦，還在長房后頭，孫氏心里能舒坦了才怪。

    小楊氏知道孫氏的態(tài)度，夾在中間難做，倒是也不在此事上頭多作糾纏，而是直接問道：“母親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周兼在里面插手？”

    “不管是不是他插手，如今周兼就是彭林的幕僚，要怎么做，你還不清楚嗎？”

    孫氏心里透亮得很，事情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如果不是周兼插手，你們求他去，成功了也好在彭林那邊說上兩句話，為你夫君之事出些力氣；如果這件事只是黨爭，沒有周兼在里頭，那你事后也好處理。”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女兒慚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