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愷撒還是做到了。 因為那場比賽就是他舉辦的,賽場就在他的后院。 意大利“第一屆極限賽車大賽”,也是最后一屆,因為第二年他就對賽車沒興趣了。 為了那場比賽他特意把后院的足球場改為了賽道。 這也解決了意大利法律不允許小孩賽車的問題,因為沒有警察敢去加圖索家少爺的院子里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哪怕二戰時期意大利的暴君——莫索里尼,也要對加圖索家族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越矩。 因為如果沒有加圖索家的默許,他的“暴君”之名就是一個笑話。 說回路明非。 相比于愷撒十二歲奪得意大利賽車冠軍的輝煌履歷,路明非想了想自己的十二歲。 那年他得到了一輛自行車,作為小學畢業進入初中升學禮物。 并不是叔叔嬸嬸特意為他買的,而是繼承自他的叔叔。 路明非至今仍記得他在費力地學了幾天后,終于學會騎那輛前面的車簍都壞了的自行車。 他欣喜地騎著自己的“愛車”去學校,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他甚至已經幻想出自己的新同學們在看到自己騎自行車上學后那欽佩羨慕的目光。 然后他就故作謙虛地擺擺手,說: “其實自行車很簡單啦,這是我叔叔給我的自行車,說我是個大人,可以自己騎車上學了” 接著就可以享受同學們崇拜的“哇”聲。 可是現實是骨干的。 他在學校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了很多開車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偶爾有幾個騎自行車的小孩也都還有家長的騎車陪行。 他們騎的不是路明非騎的這種“小破車”,而是不帶車簍,也不帶后座的自行車。 車架上還有幾個英文字母,看起來很帥很酷。 雖然當時路明非不知道那種自行車值多少錢,可單從顏值上來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車沒法和別人比。 兩者間的差距就像皇帝與乞丐。 那幾個小孩騎得很好,看起來很熟練,遠不是路明非這個練了幾天騎得歪歪扭扭的新手能比。 他不明白他們既然都騎得這么好了,為什么他們家長還要不放心地跟著。 路明非帶著疑惑到了學校,找到停車處把車停好,周圍的孩子的確如他幻想的那般,都圍了上來,看著他和車。 不過不是帶著欽佩和羨慕,而是嫌棄與詫異。 “這個車這么破還能騎嗎?” “你為什么騎這么破的車上學?” “這車好丑啊。” “哈哈哈哈,就是!” 孩子們的議論嘲笑聲讓同樣也是孩子的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和恐懼。 他被孩子們圍在中間,像是被海浪包裹的小船,隨時都會被傾覆。 他慌張地推著車逃離那個地方,把車停在了學校旁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里。 好像要把車和他內心升起的一種叫作“自卑”的東西一起藏起來。 那天他回家后正巧叔叔嬸嬸也回來了,開著剛買的新車,臉上喜氣洋洋。 他的叔叔嬸嬸用他們辛辛苦苦工作十幾年攢下的五萬元買了輛寶馬。 嗯,剩下的四十五萬來自于路明非那見不著面卻出手闊綽的爸媽。 其實叔叔嬸嬸完全可以全部用路明非爸媽給的錢買寶馬,連自己出五萬塊都不必。 至于為什么還象征性地出了五萬,路明非猜測可能是嬸嬸想獲得一些參與感。 畢竟這樣的話車子他們就確確實實花了錢,是屬于他們的,嬸嬸在開車時會更加心安理得。 路明非當時也很高興,有了“寶馬”他就能和仕蘭中學的其他同學一樣,坐車去上學。 當他滿懷期待地問叔叔下午能不能開車送自己去學校的時候,他心里想著要一雪早上的“前恥”。 叔叔一拍胸脯爽快地答應。 可還沒等路明非露出笑容,就聽見了嬸嬸的大嗓門: “不行,你不是有自行車了嗎?下午還得送銘澤去上學,不順路!” 然后路明非就看到叔叔躲閃的眼神,叔叔尷尬地說: “那個,明非,下次再開車送你去吧……” 路明非眼里的光瞬間熄滅了,“哦。” 他應了聲,低頭回了房間。 身后傳來叔叔小聲的話語: “其實下午送送明非也沒什么嘛,銘澤的小學就在家門口,沒幾步路的,走去就是了,以前不都是走的嗎……” “什么走去!新買的車肯定得先送銘澤去上學啊,銘澤還沒坐過就急著給你侄子坐,你到底是誰的爹,我看你……” “噓噓,別那么大聲,給明非聽見了不好。” “噓什么噓,聽見了就聽見了,又怎么樣!”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