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這么做會有什么后果么？你和董雪還這么年輕，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你為什么……”施施說著眼睛就開始酸澀，微微發紅。

    “我知道，我都知道，學姐或許都忘了吧，當時大學的時候，我還輔修了第二專業呢，就是法學啊，是不是很可笑！”唐銘的笑那么的無所謂，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結局，所以無所謂，但是卻刺痛著施施的心。

    “你明明知道后果，你還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走了，董雪怎么辦！”施施吼了一聲，唐銘淡然一笑。

    “學姐，你會幫我照顧她的吧！”董雪精神是明顯不正常，而且死了三個人，除了死的第一個人是董雪殺的，后面的開膛剖腹還有另外的兩個人都是出自唐銘的手筆，因為精神問題，董雪是很可能免于死刑的，而唐銘注定在劫難逃。

    “我才不會幫你照顧她，有本事你自己照顧去，你這個傻子！”施施直接起身“啪——”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唐銘的臉上面。

    唐銘的臉被打得側向一邊，嘴角都是血腥味道，“吐——”唐銘吐了一口血出來，“學姐，下手還真是……”“啪——”唐銘話音未落，另一邊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們兩個人到底在想什么！雪兒瘋了，你也瘋了么！”施施氣急敗壞的大吼著。

    “是啊，我瘋了，徹底的瘋了！”唐銘忽然大笑，在空蕩的審訊室顯得格外的滲人，孫杰一直站在不遠處，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臂，尼瑪，太詭異了，這個人到了這里之后，完全不為自己辯解，問什么答什么，很配合。

    從頭至尾都是面無表情的，但是此刻卻在放肆的大笑，是在慎得慌。

    唐銘笑著笑著，一滴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了。

    “學姐，我和雪兒都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當初我們說好了，畢業之后，我們就一起奮斗，肯定可以有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家的，但是現實真的很殘酷呢，我們的夢想還沒有開始就被打破了！”唐銘猩紅著眼睛，神情激動。

    “因為雪兒的病么？”施施的手攥緊，這種病對于女人來說，一個沒有結過婚，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來說，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是啊，那天查出了這個病之后，雪兒那天居然從外面買了一輛嬰兒車，那時候我很激動的問她，是不是有了！但是你知道這個問題有多蠢么？”唐銘笑得苦澀。

    “手術費很多我們湊不起來，雖然在醫院工作，但是每個月還有房租和日常開銷，根本沒有多余的積蓄，當時那筆手術費真是湊了好久！”

    “你們可以找我的！”施施的家里條件比較比較好。

    “你也知道我和雪兒都是那種好強的人，再說了，雪兒并不想別人知道她的這個病，所以……”

    “所以你們就去外面接私活了？然后這件事情被醫院發現了，才把你開除的？”事情這么串聯起來，完全是符合邏輯的。

    “是啊，他不過是想要自己的侄子能夠在科室有個一席之地罷了，正好被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侄子，根本就不行好么？完全是靠著關系進入醫院的，什么都不會，都不知道在學校學了什么，不過是仗著有點關系而已！”唐銘說到這里，施施也明白了，是他舉報的么？

    “那你為什么殺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的老婆，她的老婆應該沒有做什么吧……”

    “與其殺了他，不如讓他一輩子都活在內疚和痛苦之中，這才是最磨人的不是么？”唐銘的臉上面閃過了一絲狠厲。

    “你瘋了么？就為了一己的私欲么？你知道他們還有個孩子么？你活生生的將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施施真不懂，為什么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他想過我們的處境么？我和雪兒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選擇在外面接私活，他的侄子是個什么貨色，他自己不知道么？憑什么我要給他鋪路，憑什么，我是自私，我承認，但是比起他的道貌岸然，我又算得了什么！”唐銘說道激動的時候，雙手都開始顫抖，嚇得孫杰趕緊走過去，按住唐銘。

    “我沒有說我不自私，這個世上面誰不自私啊，他斷了我的后路，我就不能斷了……”“啪——”施施一巴掌打過去！

    “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

    “你清醒個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這是在濫殺無辜，你是可憐，那被你殺死的人呢，他們的親人呢，誰來可憐他們！”

    孫杰在一邊無語望天，臟話都蹦出來了，真是氣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