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任何案子,涉及黨政,就變得復(fù)雜起來。 就像父親委托的這個案子,從卷面上來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誣陷案。 證據(jù)確鑿,兵部侍郎邱虎并沒有和楊氏通奸,也沒有謀害楊律。只要把指使別人做假證的袁杰,以及受賄作假的張賢都抓起來就行了。 但是,偏偏這個案子麻煩就麻煩在,都察院和刑部都已經(jīng)審核過了。一旦自己翻案,等于打了他們的臉。 刑部是因?yàn)樾滩可袝奈恢每杖绷撕芫茫抢锏氖汤珊J僧亂判葫蘆案,稀里糊涂就給判了,也沒進(jìn)行細(xì)致的分析。 而都察院則更簡單,因?yàn)檎_陷邱虎的袁杰是滕王一派的人,而都察院上上下下都是滕王的人。 所以,他們肯定幫著袁杰,說不定,他們事先早已經(jīng)串通好了。 最棘手的是,現(xiàn)在的大理寺。目前除了自己和房可可,沒有任何人是自己一方的。自己一旦提出翻案的要求,一定會被屬下刁難。 這一夜,韓通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第二天,他想了一個好的辦法。 他暗中讓仵作張賢到大理寺?lián)艄镍Q冤,理由是有人故意行賄。 然后房可可在裝模作樣地,假裝不認(rèn)識地,去趕張賢到開封府去鳴冤。這個時候,張賢就哭天喊地,說開封府、都察院和刑部的官員都收了銀子,不受理這個案子。自己稀里糊涂收受了賄賂,多么多么冤。 然后再發(fā)揮房可可喜歡表演的天賦,故意羞辱張賢,讓兩個人假裝大打出手起來。 房可可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摔桌子打椅子的,那張賢也表現(xiàn)得極為出色,就仿佛真的是一個受了冤屈的農(nóng)夫一般。 這樣,就把大理寺其他辦公的人員都引了出來,圍觀這一對活寶。 任何案件,一旦上升到官員受賄,就不再是小案子了,特別是自己所在的轄區(qū)官員有不法行為,按照《大周律令》,可以越級投案。 韓通坐在公堂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對活寶表演。這個時候,大理寺的官員已經(jīng)把圍了兩人整整一圈,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韓通心想,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他一揮袍袖,走到兩人面前,高聲喝道:“來人啊,竟然敢在大理寺喧嘩,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開庭審理。 在公堂上,張賢把韓通昨夜教給他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表演了一遍,大概就是說袁杰指使自己偽造驗(yàn)尸結(jié)果,讓自己誣陷邱虎和楊氏。 順理成章地,從受賄案引出兵部侍郎通奸案。 大理寺少卿魏凡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新來的大理寺卿,是想給邱虎翻案啊。 這可有點(diǎn)難辦啊。他給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緊接著,他站出來,對韓通一行禮,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意思是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沒有任何的冤假錯判,犯婦和邱虎罪名確鑿,暗中通奸,謀殺親夫,按《大周律令》,楊氏應(yīng)該寸磔,而邱虎也要開刀問斬。 其他的大理寺官員,一見帶頭的出來說話,也都站出來,紛紛附和。 好家伙,全場除了房可可,沒有人支持他。 一個老板受理的第一個案件,所有屬下一起站出來反對,可見韓通面臨的環(huán)境是多么兇險。 然而韓通微微一笑,說道:“袁杰、張賢都是在衙門里工作的,雖然不算官,但是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行賄受賄,山陵驟崩,我們理應(yīng)事無巨細(xì)地為大周盡心盡力,死而后已。這案子雖然小,但是我也一定要接。” 緊接著,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發(fā)出一聲轟鳴的巨響。 這一下子,把所有人著實(shí)嚇了一跳,他們想要反駁,奈何文采水平不夠,而且,任何事情只要上升到道德的層面,就會超出法律的束縛,讓人無可辯駁。 沒辦法,他們只好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韓通命人把犯婦楊氏和邱虎帶上來。 韓通一見兩人,只見那楊氏面若桃花,膚如凝脂,確實(shí)是一個美貌的少婦。只不過她穿著囚衣,渾身都是血痕,呆呆地看著地面,雙目無光。 那邱虎雖然昂首挺胸地站立著,但是他的臉上,身上都是傷口。 兩個人對官都徹底失望了,所以緘默著,沒有任何的哭喊。 看來,兩個人真的有屈打成招的痕跡。韓通更加堅(jiān)信了,他們兩人是被人誣陷的。 韓通又重新審問了一遍楊氏,楊氏抬起頭,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哼了一聲,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