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品香會‘限定三個時辰,太后和皇上自然等不住。于是午膳的時候,二公主擺了豐盛的宴席,還有歌舞助興,太后和皇上極是滿意。 午膳后,太后要小憩一會,由皇后相陪。 皇上便與幾個朝臣坐在東偏廳談笑風生。 二公主為其他朝臣夫人都準備了小憩的雅室,可眾夫人哪能坐得住,都以消食為由,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逛園子。 其目地還是想一睹秋鳴道長的風采。 今兒的‘品香會’有六位調(diào)香師參與,其中以秋鳴道長和梅蘭夫人最為吸引人,夫人貴女小姐們基本都停在他們所在的亭子外。 調(diào)香亭中茜紗簾子已經(jīng)放下了,進進出出拿香料的都是各調(diào)香師身邊的小侍,秋鳴道長帶了三個小道童,個個機靈可愛,年齡不大,一如小衡差不多的年紀。 他們象是經(jīng)多見廣了,在眾目睽睽下,井然有序地忙碌,絲毫不見分心。 蘇鯉與別人看到的不一樣,秋鳴道長和梅蘭夫人的調(diào)香亭正好遙遙相對,是整個‘錦秋山莊’兩個最大的調(diào)香亭。 這兩座亭子隔著小片湖水,咫尺的距離,猶如天塹。 秋鳴道長應(yīng)是也知道梅蘭夫人來了吧?不知,他是否看到了她? “小鯉姐姐。” 蘇鯉正沉思,小衡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蘇鯉轉(zhuǎn)身,就看到小衡正歡快地向她跑來。 “慢點跑,別摔著。” 蘇鯉嘴里嗔怪,眉眼卻笑起來,“方才在宴席上可是吃飽了?” 小衡跑到她身邊,聞言,點點頭,“小鯉姐姐,我和小瀾哥哥可想你了,我們早就到了京城,若不是小瀾哥哥的腿一直不能長時間走路,我們早就回京來找你了。” 蘇鯉點頭,瞧著小衡的眉眼心里突然一動。 她轉(zhuǎn)頭就向秋鳴道長的調(diào)香亭望了望。 之前連騏說過,秋鳴道長和梅蘭夫人曾有一個孩子,因顛沛流離身染重病,被梅蘭夫人丟棄了…… 而義父撿到小衡時,也是奄奄一息的病孩子。 若是仔細看,小衡的眉目之間與秋鳴道長竟有十分的相像。 蘇鯉突然心潮澎湃。 “小衡,把你自小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拿給我看看。” 小衡不明所以,但對蘇鯉的話,他毫不懷疑,急忙從脖子上扯出了那塊彎月玉佩。 蘇鯉拿在手里細細摩挲,知道這塊玉佩是頂級的羊脂白玉,非富貴人家不能有。彎月玉佩的背后刻著一個‘衡’字。 當年義父就是憑著這個玉佩,為他取名為蘇衡。 小衡今年十一歲。 “小鯉……” 四皇子趙瀾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蘇鯉把玉佩又塞回到小衡的胸前,轉(zhuǎn)身看到趙瀾,在‘帝后山’他化名月瀾。 而如今她已經(jīng)是鳳驚鳴,可小衡和他依舊改不了對她之前的稱呼,仿佛這個稱呼才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四皇子……” 既已知道了耶律姍對他的心思,蘇鯉語氣對他客氣了很多,也疏離了很多。 趙瀾果然皺了皺眉,“在‘帝后山’向你瞞著我的真實身份,實屬迫不得已,我以為我會在‘帝后山’孤老終死,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回京城。所以‘趙瀾’這個名字不用也罷。 現(xiàn)在,雖然咱倆都恢復了真實身份,但在我的心里,你我從未變過……小鯉,以后你還是叫我月瀾好不好?無人的時候,我還是喜歡叫你小鯉。” 蘇鯉點了點頭,“如此也好,拋開身份,咱們還是朋友。” 月瀾目光閃了閃,抿著嘴笑了。 只要小鯉能解開心中芥蒂,不再以四皇子身份稱呼他,他就滿足了。以后的事,徐徐圖之。 蘇鯉是醫(yī)師,當然最關(guān)心他的腿,“那日在‘福來酒樓’,你和小衡被人擄走,我無法救你,只想著拿著你的小螞蚱去找承俊親王救你,沒想……” “別說了。”月瀾搖搖頭,心疼地看著蘇鯉,“之后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與三哥簽訂的契約,也是為了我,受他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蘇鯉想辯解,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當時的情況,好象既是如此。 她只好輕松帶過,“一切都過去了。” 月瀾點頭,“當時‘福來酒樓’,我和小衡不是被擄走的,而是焦三虎焦大人把我倆帶走的。他當時拿著母后的書信,我不愿隨他走,他便強勢把我們帶回了京城。我當時向你示意,也是想讓你去找三哥,讓他帶你回京,他肯定知道我的下落,沒想到……” 沒想到,你最后竟成了他的瓊?cè)A夫人。 蘇鯉臉上也是訕訕一笑,“造化弄人而已,不提了。” 月瀾頷首,“你失了記憶,又改了容顏,難怪連三哥都沒識出你。若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誤會。” 蘇鯉默了默,“你的腿是義父用‘玉清丹’治好的?” 月瀾點頭,“當時焦三虎把我們帶回京城,并沒有直接回京,而是把我們送入別苑,因為我在回京的路上,又犯了病…… 我服下了最后一粒藥丸,只能在別苑里養(yǎng)身體,等著師傅的到來……況且‘玉清丹’不能直接服用,需要煉化,除了師傅,太醫(yī)院其他太醫(yī)都不能夠做到。” 蘇鯉也就明白了,當時義父從‘平度谷’回云錦,來不及跟她見上一面,就匆匆走了,原來是直接趕回京城為月瀾治腿。 “如今這些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你的腿完全痊愈了,這才是最高興的事。” 月瀾也笑著點頭,“小鯉,沒有你,三哥或許根本不會把‘玉清丹’給我……‘玉清丹’的貴重,你無法想象。” “千萬別這樣說,我相信趙昶,即便沒有我,他得了‘玉清丹’肯定也會先想到你。‘玉清丹’是皇貴妃的陪嫁,之前一直在皇上手里,皇上重情,始終不舍得動。 ‘玉清丹’此番在南祥歷劫一番,也算機緣巧合該你得。皇上怕是也釋然了。所以,你也不必心重。” 月瀾笑著頷首。 蘇鯉看了小衡一眼,“月瀾,當年你與義父由京城去‘帝后山’,你倆是在途中撿到小衡的嗎?除了他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可還有其他信物?” 月瀾聞言一怔,不明白蘇鯉為什么突然問起小衡的事?他轉(zhuǎn)頭看了小衡一眼,搖搖頭。 “除了玉佩,并無其他。當時他病得奄奄一息,被扔在土地廟門口,除了一個裹身的小褥子,身邊再無其他信物。” 小衡聽到蘇鯉提他的身世,急忙低下頭,嘟著嘴,“小鯉姐姐,你問這些做什么?我父母既然把我丟了,自然是以為我早死了…… 今生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也不想再見到他們,更不想提起……” 蘇鯉立馬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表示安慰,“知道了,以后絕不會再提讓小衡傷心的事……義父、我、還有你瀾哥哥,就是你的親人。以后但凡小衡相求,姐姐我無不應(yīng)。” 小衡立馬抬起頭笑的可開心了。 趙昶站在不遠處,看到蘇鯉與趙瀾相談甚歡,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深了又深。 遠遠地,蘇鯉看到耶律姍向著月瀾走來,她朝著月瀾一示意,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蘇鯉漫無目地地在園子里亂逛,看到太子殿下、焦大學士、云翼侯和連騏也從偏殿走出來,幾人有說有笑,興致勃勃地向秋鳴道長的調(diào)香亭走去。 顯然他們才是真正的品香之人。 蘇鯉有點懷疑,這‘品香會’太過平靜,她期待的事情竟然沒發(fā)生。 大長公主除了與云翼侯鬧過一場后,竟然也老實了。甲一珍更是夾起了尾巴做人,太子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diào),東宮不會再進新人,難不成她就死心了? 趙昶也即將與鳳輕隱成婚,她不會又打他的主意了吧? 蘇鯉敢肯定,甲一珍絕對不會是老實的。 正想著,就看到太子殿下匆匆隨著一個小侍女離開,瞧他步履急促的樣子,難不成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鯉略一思就急忙向焦大學士等人走去,連騏看到她迎上來,“殿下也是過來觀香?” 蘇鯉搖頭,“太子殿下為何匆匆離開?他不是剛從偏殿出來嗎?” 連騏點頭,“方才有侍女來告,說太子妃有些不適,太子心焦,便回偏殿去了。” 蘇鯉眉一皺,她方來到這里就給太子妃把了脈,母子一切安好。如今剛剛用完午膳,太子妃怎會有不適?莫不是…… 第(1/3)頁